王老爷非常心堵地站在前面，给大家介绍鸟粪肥料的价格。
而且还和孙山一样，扮演着努力劝说群众买肥料的角色。
谁叫他不仅是鸟粪作坊的建设者，更是投资者，要不是自家产业多种多样，还真要与鸟粪作坊共存亡。
王老爷等孙山说完后，继续说道：“各位，一亩地要600文，成本的确高了一些，不过不要紧，咱们知县大人已经替各位想好了。现在买不起没关系，可以赊账。”
这句话说完后，下面又一阵哗然。
以镇为单位的队伍甭管之前认识还是不认识，都情不自禁地讨论起来。
王老爷继续补充：“你们莫要担心，作坊肥料不仅可以赊账，而且不要利息。比如赊账600文，等收获了谷子后，再规定的日子里还，依旧600文，作坊一文钱也不赚你们的。”
第一次做亏本生意，王老爷做得好心塞。
孙大人真是杀人诛心，这么痛苦的大会主持，竟然还要他上来。
如果可以，王老爷恨不得甩袖子跑路。
这主持工作，谁爱干谁来干，总之我不干！
这话一落，又又又引起一片哗然。
某一支队伍的成员甲第一反应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信一文钱也不要。”
一看样子就是经验老到，在外面吃亏不少。
隔壁的成员乙连连点头：“越是免费的往往最贵。表面上可以赊账，不要利息。等到了日子，说不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要我们的利息。我才不信作坊那么好。”
心里更想说不信王老爷这么好人。要是好人，就不霸占各行各业，使得他们这些做买卖的夹缝生存。
哼，这个王老爷是个大奸人。
成员丙是某个村的村长，淳朴天真地说：“但知县大人也在这里，有知县大人见证，总不该是假的吧？”
孙山经营了一年沅陆县了，名声不好不坏，不过总体比上一届的知县好了那么一丢丢。
起码他们到县衙办事的效率高了不少，那些皂吏虽然还是要钱，可办事啊，不会拖延。
成员丙村长就是来过衙门办事，敏锐地感觉到衙门的一丝丝变化。
成员丁摇了摇头说：“赊账这事暂时放一边，主要问题是鸟粪肥料有没有效果，会不会像孙大人说的那样，可以使得地里增产一倍。”
孙大人刚才不仅说使用鸟粪肥料能增产，还能一点一点地改善土地，就算贫瘠的土地，也能变得不贫瘠，也能多出几斗米。
天下之根本在农，粮食多了，百姓才不挨饿。
不说卖钱，百姓能不在青黄不接时有饭吃，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要是鸟粪肥料真的有用，这得拯救多少条人命。
说到肥料的效果，成员戊目睹水稻试验田基地的丰收，非常确定是活：“这位老人家，肥料真的有用。我当时就在县城，亲眼看到孙大人刈稻，亲眼见到他们过程。艾玛，那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看得我的双眼放光。”
以“镇”为单位的成员聚集在一起，对王老爷的话纷纷议论。
一时之间哪能能辨别真话还是假话。
王老爷也不介意，继续放出重磅消息。头抬得高高，趾高气昂地说：“各位，作坊不仅可以赊账，还不收利息。而且....”
顿了顿，见大伙都期待地看过来后，才往下说：“而且要是肥料没效果，不能使得田里的水稻增产，咱们作坊一文钱不收。”
众人不解地看着王老爷，一文钱不收是什么意思？
使人听得迷迷糊糊。
王老爷继续解释：“刚才不是说吗？一亩地赊账600文，刈稻后，在规定的日子直接还600文就行。这是建立在咱们肥料有效果，粮食增产的前提。如果我们的肥料没效果，粮食没有增产，我们的肥料就当送给大家，600文也不用还了。”
王老爷嘴角扯了扯，这么“绝”的方子也只有孙大人想的出。
世上也只有孙大人喜欢白干买卖。
王老爷皮笑肉不笑地道：“各位，简单地说，肥料先给大家白白使用，好用就给钱，不好用，不需要给钱。”
虽然王老爷是最早一批深信鸟粪肥料有效果的，但还保留一丝丝的不确定。
也不知道谁给孙山勇气，就这么自信地认为鸟粪肥料一定有效果。
孙山也无奈啊，为了让百姓敢用鸟粪肥料，用得上鸟粪肥料，只好学某些平台的购物方式，先试用，满意再给钱。
他也想尽早收回建设作坊的成本，奈何沅陆百姓不给力。
对他的肥料半信半疑就算了，还家贫，用不起。
只能采取先供货再收款的模式了。
只要百姓的地里能多收粮食，就不怕他们逃债。
话一出，观众又目瞪口呆了。
怎么感觉天上还真掉下大饼一样？做买卖能这样做的吗？
先收货再付款非常常见，平日也经历过。
但先收货，用完后，不满意可以不付钱，还真第一次听。
这跟吃霸王餐有啥区别？
街上的二流子，黑老大就是这样的了，吃完饭后，找些莫须有的借口，赖账不给钱，使得店家白干还不算，心也塞。
现在作坊可以允许他们光明正大地吃霸王餐，这也太离谱了吧？
坐在最前排的大鸟村村长忍不住地说：“大人啊，这怎么行啊。哪能用了鸟粪肥料，不满意不给钱的。这万万不行啊，作坊也要盈利，白送给别人，作坊还怎么开得下去啊。
大人啊，鸟粪肥料那么好的东西，哪里会没用，千万不要白给别人用，血本无归啊。”
身为孙山的粉丝+细作，村长心急如焚，哪里能让孙大人吃亏。
立即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试图阻止孙山不切实际地做法。
而且鸟粪作坊好不好，也关系到大鸟村村民的活计，更不能让作坊吃亏。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身粗衣粗布粗鞋子的村长。
其实好想问一问这个老农到底是谁？为何能鹤立鸡群地坐在第一排？
那可是沅陆县的达官贵人才能坐的位置。
老农做了什么，才可以坐到那里？
不少想进步的人士，好想请教一下，也好想成为权利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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