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寻常,身边却汇聚了如此非常,唉……何以仁除苦?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借她们的坚强,满足自己的温柔渴求,与极端利己不同,选择同命同痛苦,选择真诚地用钝刀伤人也伤己,这是你求的“公平”吗?
不,这只是你求的“心安”。
主人\/宿主……
猩红渐入漆黑,诅咒缓缓盘旋,如一只凶鹰,腾去九云之上,万千负面丝线变得极细极细,直至“消失”,白袍龙女和雄伟的城市俱是一震,急动身时,那片无垠的诡异花海片片结冰,不再晃动摇曳,冰霜停滞了那片天地的所有事物。
那道清鸿影也不见踪影。
令脸色微变,片刻未停,纵身化龙驰往魔王城。
“……来了。”粉白色的身影就在眺望台上,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重重冰霜包裹的花海中,寒冰凝结着草叶的每一处毫末,洁白的晶体中透着一线玄色,视线仿佛都会被那片空间凝滞。
“什么情况?”云烟缭绕的巨龙龙爪落地前变回令的身影,白袍激荡,神色凝重。
“……似乎,是被压制了。”
萨卡兹抬手,两人眼前出现光影,在模糊的画面中,一个赤裸的神圣身影包裹在重重玄色冰晶之中,埋藏在重重冰河之下,只剩片分光影。
“你还能感知到那个诅咒吗?”令直截了当地问道。
萨卡兹闭眼沉默许久,摇了摇头:“没有,我……察觉不到了,但是,直觉和本能的恐惧告诉我,它应该并没有消失……”
“那就是另有所图了。”
……
次日凌等闲如他所想在照入卧室的晨光下醒来,只是不是在床上。
开始考虑从地板上起床的选项,不知道是地板材质好还是他铺的被褥够厚,一夜的睡眠质量甚至还算不错,哪怕昨晚睡觉前惴惴不安,今早起来他一样地伸了个猫式懒腰,然后往前一趴上身挣脱被子大魔王的束缚,被秋晨的凉意刺了个激灵,刚想甘心被俘虏钻回被窝,朦胧视线却捕捉到了离她不远处床边渐变赤粉色黎博利的身影。
“微光守夜人”是也。
不过说不定现在她不叫这个代号。
黎博利正在穿靴子,也注意到了起床的某凌,她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早。”
“早……莫斯提马呢?”床上没有某堕天使的身影。
昨晚史尔特尔风波后经商议莫斯提马把她的房间让给了史尔特尔暂住,自己则是住进了他的主卧,他被迫接受打地铺的命运,而莫斯提马的同伴也在更晚的时候不出所料地抵达他的房间。
不过今天怎么都能收拾出房间来住了。
“那家伙洗澡去了。”黎博利女孩目光微移,“待会儿……浴室也能借我用一下吗?”
“我也想洗一下……等我洗完呗。”凌等闲觉得他这点小小任性的权利还是有的。
“那你先吧。”
“一起呗,省时间。”某人笑道。
“……莫斯提马。”“微光守夜人”脑门跳起青筋。
“莫斯提马……”凌等闲习惯了对方的不着调,外人未必能有这个“待遇”。
“那非诚勿扰小姐你先去洗吧,我和莫斯提马去准备早点。”
“咔哒”一声黎博利的榴弹发射器从背后抽出来的半道就开了保险,她的脸色黑如锅底:“谁?我?你——”
“这里好歹是别人的地盘,独臂电锯侠。”堕天使恰到时机地提醒道,微微靠在门边,门外走廊上的晨光摸到了她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梢,动人的蓝发闪着清凉的微光。
黎博利思索片刻,把武器对准了身下的床。
“……姐,我以后叫你姐,别开玩笑可以吗?”凌等闲从最后一丝梦呓中清醒了,这武器一下恐怕就不是床的问题了。
“哼……我没装弹。”黎博利放下武器,表情松动了些许,随即瞥了一眼某堕天使,“不会太久,至少比这家伙快。”
“我去给你找拖鞋……”
“浴室里有,她自己处理,凌等闲,太热心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买账呢。”
“我也没有那么刻薄吧?”“非诚勿扰”不满地看向她,从床边起身。
“啊,不买账的是我,因为你太容易上心了。”莫斯提马微笑道,似乎意有所指。
她当然不是真的有意见,不过是给凌等闲提个醒。
“麻烦,你们俩一块儿吧,我不打扰,去洗澡了。”黎博利摇摇头,不再追问。
又是独处,凌等闲终于起床,莫斯提马帮着一起收拾了被褥,调侃道:“真有自制力,我还以为你会半夜偷摸上床呢。”
“莫斯提马……我真的已经变成这形象了吗……”凌等闲想起戴菲恩,不由感到一阵沮丧,接过卷好的被褥,迈步走向衣柜。
“姑且,是这样,”萨科塔坐在床边,嘴角笑意若有若无,眼眸却平淡了下来,沾水的发丝托举着晨光,整个人都笼罩在微微氤氲的水光中,“毕竟昨晚我提出住你这里的时候,德克萨斯和风笛似乎都没有太意外,是信任,还是默认?”
“因为我足够安全吧……”凌等闲把合上柜门,无奈道。
“这就是问题,你得危险起来不是吗?”莫斯提马回头望向他,“否则在其他人看来你就是风流成性的浪子,我们倒是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这样才好一些吧。”凌等闲的话反而让莫斯提马眉梢微挑:
“你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吗?”
“我在意的是你们的看法啊,你们不是真的这样觉得的话我就放心了,其他女性要真因为这个敬而远之那不才是我现在需要的吗?要不是黑角大哥他们有任务……”凌等闲来到她面前,看她暂时没有起身的想法,便也随性地坐在离她不远处。
“‘你们’……凌等闲,你说的‘你们’指的是?”
凌等闲歪头:“来这儿的大家啊,你想的是什么?”
“哼……”莫斯提马凑近了一些,湛蓝的眸子闪着神秘的情绪,凌等闲看不透她的想法,不由缩了缩脖子。
“莫斯提马?”
“你的那位长辈说会找时间和你聊聊,但是……你从来都不笨,我想你现在应该意识到情感上你面临的……是什么问题吧?”
“……真的要聊这个吗?”凌等闲目移,鲁珀和瓦伊凡的身影在雨天和麦田的景象在脑海中穿梭,这当然是个结。
“那吃早饭去吧。”莫斯提马笑了笑,果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揉了揉他脑袋,后者不满,伸手反击却落了空。
大抵是用了锁与匙力量,小莫的身影逃过他的视野捕捉出现在了走廊,朝他微笑着挥了挥手:“顺带一提,你起这么晚,轮不到你做早点,我已经做好了。”
凌等闲感觉很微妙,明明没有什么,他却觉得只要莫斯提马在,他就不得不提起精神注意她的每个举动、每片言语。
“难道说我……”凌等闲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几乎是出现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他就自己疯狂否定:“闹哪样呢,你自己当初和能天使说的可不是这样……”
……三个还是太离谱了。
……
“那位‘非诚勿扰’朋友怎么办?你和她商量一下干脆就让她直接露面不行吗?”凌等闲觉得鬼鬼祟祟地实在是麻烦,还潜藏着容易被人误会的风险。
“我当然可以,但是她不想,她说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出现在你的其他朋友面前,她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就跟你昨晚说我一样,说她也是你晚上连夜进的货呗。”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阳光洒进门前台阶,前门被外出的人敞开了,毫不客气地收纳秋日的馈赠。
“她会揍你的,我不会拦着哦。”莫斯提马笑眯眯道。
“史尔特尔那家伙去哪了?她自己房间得让她自己打扫才对……”凌等闲也不强求,想起正事。虽然才来到这里第一天,大家却都适应得很快,不过各自习惯不同,也没出现凌等闲担心的“早餐拥挤”现象。
当然也有他今天起的晚的原因。
“那个人,红色头发的女孩,天没亮就和白面鸮出门了。”坐在客厅地毯上的斯卡蒂依旧披着被子,看起来似乎很适应“地板栖息”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
“哦,那等她回来——等下,她和谁出门了?”凌等闲听到了更加让他不得不提起注意力的代号。
“白面鸮。”斯卡蒂老实简洁地回答道。
“……算了,是祸躲不过,我疏忽了。”凌等闲抚额,随即注意到了斯卡蒂“领地”旁边的食物碎渣。
“斯卡蒂你吃过早饭了吗?”
“还可以再来点。”
“把你这儿收拾一下上桌子。”
“噢。”斯卡蒂点点头,揭开了被子。
凌等闲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起床了就要穿好衣服。
他明显地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在关注他这边,他回头,莫斯提马和德克萨斯一左一右抱胸盯着他,一个似笑非笑,一个无奈叹气。
凌等闲干笑两声,问风笛去哪了。
风笛也起的很早,昨天她看中了房子周围的一块空地,兴冲冲地和早起跑步的普罗旺斯白金两人去勘察土质了,凌等闲大概猜的到她想做什么,笑了笑,打算待会儿也出去看看。
霜叶和玫兰莎昨晚好像没睡太好,后者也才刚起床,小心地探头,和饭厅四人碰上了视线,凌等闲招了招手,后者点点头,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老师。”
“你脸色不太好,房间有问题吗?”
“嗯,有点冷,还有,我有点……那个,老师,今天我们进城吗?”玫兰莎没有第一时间坐在早餐桌边。
“先把早饭搞定吧,你还在长身体——顺带一问冷是不是因为霜叶?”凌等闲话音刚落,一个冰渣球就砸在了他后颈上,刺激得他差点没握住筷子——自带的,维多利亚的厨房里他真没找到一双——他起身刚想要个说法,却发现了一只快变成黑狐狸的沃尔珀。
“……”
“……你可以笑,但是不要太夸张。”霜叶眼角微抽,劝自己尽量不和队长一般见识。
“不是,你、你怎么搞一身黑的……”凌等闲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霜叶也没惯着他,抬手就是冰渣含怒三球。
“因为有点冷啊,我想着今天看看能不能把壁炉清理出来……”霜叶咬牙道,“还不是因为某人半天起不来床,我只好自己动手……”
“找我们帮忙也可以啊。”莫斯提马看了看德克萨斯和玫兰莎,斯卡蒂“埋头苦吃”中。
“给大家添麻烦不太好。”
“给我添麻烦就没关系了吗?”凌等闲感到不公平。
“混账、懒兽、丢人循兽、变态、凌等闲!”霜叶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后依旧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喂,最后一个好像是我名字对吧?那不是用来骂人的吧!”
饭厅里烟火气十足,秋意凉爽,一阵清风卷来,薰衣草田低垂又抬头,紫色的涟漪交叠,仿佛是彰显什么的到来,风行过后,门前风铃响。
戴菲恩匆匆进门,凌等闲和她对上目光,菲林女孩迅速平息气息,深吸一口气向他开口道:
“凌等闲,斯卡曼德罗斯伯爵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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