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哪里？”
“阳城市3号卫星城第一精神病院。”
“不，我们在地底。”
“对，我们在银河大系猎户座半人马星系水星球的地核中心。”
“不，我们在地底。”
“是是是，我们在地底。”
“不，我们在地底，同时，我们又不在地底。”
“您说的都对。”
穿着病号服的林东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每当对方将话题转移到哲学方面，他都会选择迅速结束话题。
因为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探讨哲学，实在太痛苦了。
林东自从那晚被凶恶的大胖拍晕后，醒来便出现在第一精神病院，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周。
他的邻床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就是刚刚和他交谈的那位。
老头姓李，不知道名字，大家都叫他李老头。
李老头每天的话很多，疯疯癫癫的，跟个神经病一样...额...不对，他就是个神经病，毕竟在神经病院。
但林东至今不认为自己是个精神病。
除了每晚闭眼睡觉时，能看到心脏里的跳动魔方，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小东子，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李老头低声说道。
“什么秘密？”虽然李老头是个精神病，林东还是选择配合，因为他越和对方交谈，就越能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
“你要先向我保证，不能告诉别人。”李老头低声要求道。
林东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李老头嘿嘿一笑，说道：“昨晚我偷偷去了一个地方。”
身份变得很快，刚刚还是哲学大师，现在又变成小偷。
林东记得李老头昨晚睡得很香甜，呼噜声一直不断。
“那个地方有一大片草地，草长得很高，比我人都高，可恶，竟然比我人长得都高，我很愤怒。
于是我从胯下掏出一把大砍刀，把那些草拦腰砍断，这还不行，我要再砍一截，让它们比我的膝盖还要矮，于是我砍呀砍，砍呀砍...”
“你为什么不放一把火全烧了？”林东在一旁提议道。
“唉~，竟然被你猜中了，于是我从胯下掏出一根火把，我挥舞着火把，把那些草一根根点着，我点呀点，点呀点...”
“稍微点几根就行，它们很快会烧起来，然后连成一片。”林东继续提醒。
“唉~，又被你猜中了，我就坐在地上，看着那些草烧呀烧，烧呀烧，从白天烧到晚上，又从晚上烧到白天。”
“你好像只去了一个晚上。”
“相对论没学过？时间就像流水，有的地方缓慢，有的地方湍急。”
“所以你去的那个地方，时间流逝两天两夜，而咱们精神病院才过了一晚。”
“不，是我烧出一个黑洞，时间静止了。”
这就是精神病人的发散思维？
林东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李老头的步伐了。
“小东子，你猜我在黑洞里看到了什么？”李老头神秘一笑。
林东接着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你猜啊。”
“猜你大爷。”
“唉，你居然又猜中了，不仅有你大爷，还有你爹，你妈，你爷爷。”
林东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确定李老头是个精神病，他一定感觉这是在骂人。
“小东子，你好像不信。黑洞就像墙壁上那个黑东西一样，里面有人在看咱们。”
“我信你说的，墙壁那个是摄像头，的确会有人看咱们。”
因为经常有精神病伤人的情况，所以每个病房都安有摄像头，好在伤人情况发生时，提前制止。
......
监控室内。
秦远站在显示器前，注视着林东所在病房的画面。
他便是那晚出现在老宅的风衣男子，也是他将昏迷的林东送到了这里。
秦远身后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子，名叫陈琳，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他看起来很正常。”秦远转头对着陈琳说道。
“在精神病院里，和最不正常的患者待在一起，任何人都会显得很正常。”陈琳冷冷回道。
“所以你还是觉得他有问题。”秦远点了一根烟。
“他是问题很大，不需商讨，直接处理掉的那种。”陈琳回答得很干脆。
秦远指着陈琳手中的资料，说道：
“我们都看过资料，通过医生对他的盘问，还有观察他的行为举止，都证明他没有被污染，不是感染者。
然后我们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不是个异能者。
所以他是个正常人。”
“资料并不详细，他绝对有所隐瞒，最关键的是，他解决掉了两个污染源体。”陈琳反驳道。
秦远吸了一口烟，“普通人有能力解决初级源体，而且他还是一个受过训练的警察。”
陈琳继续反驳道：“花店出现的污染源，普通人的确可以应付，但老宅那个，你觉得可能吗？根据现场造成的破坏力，恐怕连一阶异能者都扛不住。”
秦远皱着眉头，想起了那天晚上，林东面对他时，露出的诡异笑容。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林东是个精神分裂，他本身是正常人，而另一人格是异能者。”
陈琳举着手中的资料，说道：“仪器检测过，林东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常，所以即使他有第二人格，也是个普通人，而且我们有过精神检测，他不是精神分裂。”
“如果他是精神系异能者，身体指标接近普通人，也是合理的，然后普通的心理催眠也无法对他起到作用。”秦远继续猜测。
“精神系异能者不可能得精神病，如果得了精神病，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异能，会立刻失控，迷失个人思想。”
陈琳就是一名精神系异能者，所以她对这方面的了解极为清楚。
秦远道：“你把先后顺序颠倒了，我是说他先成为的精神分裂，然后分裂出的那个人格又获得异能。”
陈琳回：“他是个警察，每个周都会检查精神问题，在之前的检测档案里，他没有任何异常。”
“就是从花店那天开始的，因为现场并没有污染源消灭后的晶体，原先我们以为是大胡子吸收了，但实际上是林东的第二人格吸收的。
随后第二天，林东又解决了老宅的污染源体，并再次将晶体吸收，所以我们依旧没有找到晶体。”
陈琳沉吟一会，回道：“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太低。”
“不，我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秦远摆了摆手。
陈琳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想让我进行深度催眠，找出他的第二人格？”
秦远微微一笑，“不是找出，是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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