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三个人进了屋。没有灯，摸黑找了椅子。
“兄弟，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来黑市带包子来的。”那人笑着说道。听声音，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
“你也是心善。不过，苦命的人太多，你也帮不过来。我感觉兄弟应该不大吧？第一次来？”
“对，第一次来。”白书豪说道。
“难怪，要是经常来的，对这个，早就习以为常了。咱们黑市的规矩，不言不语。在外面是不能说话的。所以我才把你请过来，和你讲讲。”
“我注意到了，兄弟是扫老东西来的，那以后可能会常来。出手大方，也是我们最喜欢的。先说她的事情，后面我们再聊。”
男人也没自报家门，估计是顾忌女人在。
“她这种是过来卖身的，都是穷苦人家。吃不饱，活不下去，一般都是家里有老人或者孩子，改嫁又扔不下，自己又养不活了。”
“这种女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开门做生意，要么找个人卖了。找一个人卖，通常是长的比较好看的。说白了，就是专属你一个人的。”
“交钱，领人，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的事了。这种交易的一般很少，毕竟是成人。”
“你要是感兴趣，那就看看。不过，看看需要一块钱。我们能保证，身无残疾，长相上乘。”
“兄弟，我看你也是不缺钱的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个。不过我也建议你去外面找。这种事情很多，但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更靠谱一点。”
男人说道。
“我很靠谱的。只要你买了我。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从一而终，绝对不会背叛的。而且，我需要的不多，只要你什么时候需要，你什么时候来就行。”
女人也开口了，看出来很急切。
“我绝对不会拿着你的钱逃跑的，你相信我。”
“你不用看我，我们只是提供一下场地。所有的交易，我们不参与。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人心难测。”
那男人感觉白书豪面向他，就说了句。
“按照规矩，人还在我们这里，我就得看着。老哥说句实话，我们也不喜欢这种买卖。没人掏这个钱，开价三百，卖一辈子。这个信不信由你。毕竟就算签卖身契现在这个社会也不认的。”
“我真的不会跑的。”女人很委屈的哭腔。
“你们抽多少？”
“20。原本是50的。不过她这个情况，要不是她……唉，我们也能让她在这的。这个集结束，下个集，她就来不了了。”
“这个行么？”白书豪拿了两条中华，放在了桌子上。
男人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照了一下。
“兄弟多了。虽然外面卖一块钱一包。但是那是要票的，票比钱贵。”
“够就行。我不想有麻烦。”白书豪其实有钱。
他之所以拿烟，除了给对方多一点好处之外，也是一种警告。
“那老哥就收着了。你们谈吧。这是我的牌子，以后来这边，遇到黑市的人，拿出来有用。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那男人拿出来一个小木牌，上面画了个蛇。
“你说找老蛇。他们就会带你找我。老哥就不耽误你们了。”男人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钱，我不想给你。但是我能帮你一把。起码你懂得适可而止。你拿第四个包子，我转身就走。”
“这样吧，你离开这里，去附近的那家供销社门口。我让人去找你。我信你一次，你信不信的过我？”
白书豪直接说道。
那女人点了点头。
“去吧，顺便把包子吃了。有给你带回去的。”白书豪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很快，女人出来，朝着后门走去。
那个男人又找上了白书豪，带着他回了屋子。
“老弟，自我介绍一下，明月百货公司保卫科老蛇。”男人对着白书豪说道。
白书豪皱了皱眉头，你一个开黑市，还用百货公司的名头？
“地府百货公司，判官。”白书豪临时编了个名头。”
这回惊讶的是对方了。
“老弟，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们百货公司是真的存在的。现在不兴叫什么帮呀，会呀，这些东西。新社会，要与时俱进，我们董事长说的。”
董事长这个时候是有的。公私合营之中，私方代表称为董事。人数多的时候，会组成董事会，这个临时管理董事的人，就是董事长。
其他都是普通董事，这和后世的董事会多少有点区别，不管事，不过意思差不多，都是股东。
这个时候的董事是有管理权的，但是没有主导权，负责分红，就像娄半城在轧钢厂。
“我们董事长阳气比较重，所以起个阴气重的名字而已。”白书豪笑着说道。胡说八道，他比较擅长。
“判官其实长这个样子吗？”男人指了指白书豪的面具。
手电开着，还是很看清一点的。
“你需要的话，它也可以是这样。”白书豪抬手一挥，脸上已经换成了一个钟馗的面具。
这也是超市里，儿童玩具中的面具。
“老弟川蜀人？这手变脸，厉害厉害了。老弟我们言归正传。看的出来，你也不缺钱。既然你对古董感兴趣，那以后可以常来。我们是半月一次暗集，每月初一十五。”
“安全方面你放心。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了，我们也要上缴的。四九城里，打砸抢的事情，还是少数的。附近也没有谁和我们过不去。”
“一般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还是很安全。还没人来找过。”
老蛇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被抢的人，已经死了？”白书豪问了句。
“呵呵，老弟，你真幽默。”不过，老蛇其实也明白。杀人越货伪装成跑路的，也不是没有。
“我们这里，不问来路，交易完成不能后悔。吃亏占便宜，自己担着。不能带武器，不能闹事。”
老蛇介绍着，其实主要是给白书豪讲一讲规矩。
“其实，我们也收一些东西。只要是硬通货，我们也要。看你投缘，我告诉你，其实买卖的人里，都有我们的人。”
“为什么没有卖吃喝的？还有钱票。”白书豪真没看到这种东西。
“看来老弟不常出来走动。那些东西需要去鸽子市。一般是天刚亮的时候，会出。吃穿的东西都在那边，还有兑换票据的。”
“这个东西，性质不同。我们这边身份不明，这东西也都不干净，违禁。鸽子那边，都是吃穿用度的东西，不用票。就是老百姓寻个活路。”
“说白了就是卖卖自家的东西，换点需要的东西或者票。同样是偷摸交易，那边一般没人管。”
“那行，改天我们再聊。”白书豪点了点头，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老蛇起身送了一下，在门口看到了老常。
白书豪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袋子，从后门离开了。
“六爷，要不要去……”那人比划了一下。
“不，不要动他们。也不要让人送。有不开眼的会去试试。”老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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