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汀，你刚刚又不正经了。”漂亮姑娘来了台下找我，双手圈着我的手臂。
“赛娜，我保证下回不干了。”我连忙求饶，漂亮姑娘才放开。
赛娜她就知道我最怕身体接触了。
她娇哼一声，“每回都这样说……”
“赛娜。”远处有人在喊。
“是爸爸，琳汀，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我们走过去，走到一群政客的中间。
“琳汀，感谢你的帮助。”政客的中心，也是赛娜的爸爸——沙塔斯向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举杯回敬，“作为公民，都是应该的。”
“哈哈，赛娜真是一个福星，要不是她，我们还不会得到琳汀这么厉害的人物。”
旁边有人谄媚几句，把女儿奴的沙塔斯乐了开怀。
宴会还没结束，赛娜和我离开了场地，去了花园。
两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赛娜：“琳汀，这样躺着真的好舒服，就像是躺在妈妈的怀抱里。”
自从世界重启躺在地上听着万物生长的声音后，我喜欢上这样。第一次和赛娜见面时，我就是躺在地上。闭着眼，什么也不用想。
赛娜是沙塔斯捡来的。
生死循环中，繁殖越来越困难，对于两个种族来说，新生儿几十年可能才会有一个。沙塔斯捡起赛娜的时候，她还很小。
“琳汀，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斗争呢？”
赛娜是被猴子养大的，而猴子养母被人类斩杀，婴儿交由给头领沙塔斯抚养。
我没法回答赛娜。都是金鹬的恶趣味。
“我知道我享受着basileia公民的福利，是他们组建起这个帝国，但我每晚都会想起我的甫尼妈妈，想起她抱着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琳汀，”她再一次问我，“如果monos（莫诺斯）和basileia（巴西利亚）没有争斗，甫尼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叹了口气。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是我的痴心妄想，可我真的很想我的甫尼妈妈。”少女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我只能侧过身，轻轻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赛娜就像是徘徊在两个种群之间的孤立者，没有谁懂她，也没有谁支持她。
她是巴西利亚最小的孩子，是十几年来唯一出生的孩子，也是唯独没被莫诺斯杀死过的人类。所以，她不会懂莫诺斯和巴西利亚之间的仇恨。
幸好，她被沙塔斯领养，如果是在其他人家，赛娜一定会更不开心。
她也是幸运的。
那晚谈话过后，赛娜继续是沙塔斯羽翼下的乖巧女儿。
而我，加入了更加火热的实验室。
“莫诺斯即将来袭，琳汀，辛苦你再奋斗一段时间。”
沙塔斯发话，我自然全天候着，监督机甲的完善以及测试。
战争还是来临。
出乎我的意料，赛娜居然请缨上前线。
到战场上，看到只伤害对方机甲四肢的赛娜，我才明白她是想尽自己一份力，不让莫诺斯受到更大的伤害。
只是，在生死纠缠下，赛娜以卵击石的同时，更多人不理解还有谩骂。
就连在她手下活下来的莫诺斯幼崽都对她的机甲吐上一口唾沫，“呸，假好心。”
十几岁的少女正是多思的年纪，听到队里的蛐蛐声还有那一声假好心，赛娜病倒了。高烧不止，原本就不同意但奈何拗不过女儿上战场的沙塔斯知道后，半是喜悦半是忧虑地来叫我陪一下赛娜。
靠近那扇紧闭的门，我也没法，叫了几声，赛娜也没把门打开，只叫我走。
听到赛娜终于出声的沙塔斯连忙喊了起来：“赛娜，乖女儿，把门开开，让爸爸进去看看可好，我还带了你最好的朋友琳汀。”
原来下了战场后，沙塔斯都没能进女儿的房间一步。
“我谁都不想见，爸爸，别逼我了。”
听到赛娜的哭音，沙塔斯哎哟一声，“爸爸不进去了，不进去了，你好好吃药，爸爸走了。”说着，抹泪走了。
我也走了。
谁都没想到，那天起，赛娜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还是她自己预算的。连带着巴西利亚也到来了夕阳。
战争很激烈，两方交缠，早期巴西利亚在新机甲的加持下，打得莫诺斯节节败退，眼看胜利即将迎来，却在某一天清晨反被逼退几百里。
从那以后，巴西利亚都会倒退百公里。
我很好奇，仔细观察过莫诺斯的机甲，没有升级，打法却有升级，就像他们突然长了个智慧的大脑一样，几次都判断出我们的打法。
要不是两方生死纠缠，我都怀疑巴西利亚出了叛徒。
实在纳闷，我摸黑去了莫诺斯的扎营地。
黑夜中，还有莫诺斯在值班，来来回回地巡逻，地上还洒了厚厚一层石灰。躲过了几波人，通过菌丝我看见了一个独特的帐篷。
莫诺斯的头领在里面，很恭敬地和一块金属块说话。
火光太亮，不太看得清金属块是什么样的。
我打算去会一会。
到了帐篷外，刚好看见有人出来，我摸了进去。
“我等你很久了。”
正奇怪帐篷里的火把并不多，甚至还很昏暗的情况下，刚刚怎么会亮得看不见的时候，正中央有人说话。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又想到身上的菌丝，想着应该是和刚刚出去那人说的，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我是在和你说话，你的隐藏太过于低劣。”对方呲了一句。
既然被人看破，我也不再隐藏，定眼往帐篷内的高台上看去，圆圆的金属体上两眼两耳一鼻一嘴，竟是一个逼真的、没有身体的机械头！
莫诺斯的机甲有这样的机甲头吗？
我没有动作，菌丝悄悄地靠近机械头，想看看隐藏在后面的是谁操作。可菌丝刚伸出去，机械头又说话了。
“我自己生了智慧，没有谁操纵，他们也不敢操纵。”这话说得极为轻蔑。
看来它也没有完全和莫诺斯完全达成一致，自己还可以争取。
“你不用痴心妄想了，人类一定会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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