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帆完全没想到，他是让潘于氏认清身份，才有这次碰面，结果呢，反而是激起潘于氏压在心里的疯狂。
翌日——
潘于氏挺着像是有八个月大的肚子到了程府外——
赵程月做了伪装，令自己变得不显眼的混在人群里，跟着围观的百姓一起围观。
总算有一个肯大闹的。
程夫人与程远帆脸色难看的自府中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污蔑我夫君？！”程夫人看向美艳的潘于氏挺着的大肚子，气得眼圈通红。
潘于氏哽咽的望向程远帆，问：“远帆，你难道真不念旧情了吗？”
程远帆喝斥：“你闭嘴，有事情先进府说！”
“不，我若进程府，我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潘于氏摇头，不进反退，往人群里退。
“你们别过来！不要过来……”
潘于氏越发往人群里退。
围观的人也怕惹事，跟着往后退，将潘于氏独立出来。
潘于氏无助的像是小动物似的，哀求的看向围观的人群。
赵程月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她现在的模样丢在人堆里，很容易就会被忘记，不容易被认出来后，果断站出来，护在了潘于氏面前。
上次，程夫人就没闹起来，闹不大，皇帝可不就得轻拿轻放了吗？
这次，她定要让潘于氏有机会闹起来。
伪装后的赵程月一张口，就是低沉的男子声音，她说：“程将军，这位柔弱的妇人不愿意进入你们程府，你可不能强迫人进去，你这可就是当街撸人了！”
“你是何人？！关你屁事！”程夫人也意识到事情不能在外面闹，可对上赵程月，下意识的脾气就很冲，将极力掩藏的缺点等都暴露出来。
赵程月的一双眼睛最有特色，可此时，她眼睛带了自制的美瞳，还被她用伪人皮胶粘住了两边眼角，让眼睛怎么睁，也只有一点大，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路不平有人踩！我就是那个见不得路不平的！”一口男低音的赵程月，叫喊时，也不带任何女子声音的。
“滚开！你给我进来！”程远帆也在努力掩藏情绪，可对上面容平凡的“男子”时，他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脑子一热，说话带上了他平日里收敛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有人带头，立马有人跟上，跟着一起护住潘于氏。
潘于氏眼中藏着疯狂与扭曲，不无得意的看向程远帆，面色一改，又是那副柔弱的模样。
“远帆，远帆……是你吗？我以为你没了……才会改嫁的啊！远帆……远帆……”
程远帆瞳孔剧烈收缩，顾不得那么多人看着，冲上去要抓潘于氏。
伪装成平淡男子的赵程月上前，利落的出拳，挡下程远帆的胳膊，拍飞程远帆的手。
“她说了，不跟你进程府，”低沉的男音带上了愤怒，说：“强迫弱女子，岂是男子可为之事？！”
程远帆对上平凡男子的双眼，只一瞬，愤怒就烧了理智，当即下令：“来人，将他抓了！”
赵程月是早知道她现在被加持的特殊能力的作用，而她，也正巧用那种能力。
这也是她为什么亲自上的原因。
“是啊，她不进，不能强迫人！”
围观的百姓借着人群掩护，跟着附和了句。
程远帆额头青筋“突突突”狂跳。
“远帆，我为你生下了四个孩子……现在又为你怀上了双胎啊！肚子……肚好好痛……远帆……我们的双生子是不是要没了？”潘于氏哭喊着，低头的一瞬，眼睛里写满了恨意。
没错，潘于氏恨程远帆，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一并恨着！
伪装成普通样貌男子的赵程月身体僵了下，退开几步，与潘于氏拉开距离，无法理解的看向潘于氏。
既然恨程远帆，为什么还要跟程远帆胡搞一通？！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男低音再次响起，这次赵程月是要保下潘于氏肚子里的双生子。
“你……”程远帆催促：“快些与我进府，我让人叫大夫！”
“这是银钱，你快去帮忙叫大夫来！”
伪装后成男子的赵程月自掏腰包，明确的递给其中一个路人。
确切说，也不是路人，而是孙护卫伪装成的路人。
孙护卫看了伪装的赵程月一眼，拿着银钱快速跑开。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明明……不想再让我当你妻子，却还靠近我……让我怀孕……”潘于氏绝望的望着程远帆。
想自杀？！
潘于氏既然站出来闹，就没想着活着，果然，下一瞬，她抽出刀子，对着她自己的心口位置扎下去。
可她的动作没伪装后的赵程月快。
潘于氏的手腕被赵程月抓住了。
“放开，这个虚伪的男人不配有孩子！”潘于氏声嘶力竭的叫嚷着，试图甩开赵程月的手，却发现手被捏紧了，根本甩不脱！
伪装后的赵程月眼神冷酷的看向潘于氏。
原来这就是潘于氏想看他们兄妹四个人去死的理由。
“他不配有孩子，可投生到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选择权，不是吗？”低沉的男音之中带上了股怒意。
“我生的他们，他们是生是死就该由我决定！”潘于氏不明白，刚才还维护她的陌生男子，此时为什么要跟她对着干？！
“呵呵……”
伪装后的赵程月低沉的笑着，周围所有人，都能清楚的自“他”的笑声之中听出悲凉来，也不禁跟着心头一阵发冷。
“投生前，若他们知道投生在你肚子里，竟如此不堪，他们还会选择投生在你肚子里？！”
“谁让他们投生在我肚子里的！”潘于氏怒吼，也委屈得不行。
“呵呵……”
程远帆注视着伪装后的赵程月，总感觉这个人不对劲，可他脑子像是被什么挡住似的，就是想不出来，这人有哪里不对劲！
伪装的赵程月定定的注视着潘于氏，挡着潘于氏自杀的手有松开的痕迹。
或许潘于氏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不出生，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寺庙中的十八层地狱图里，是不是说：自杀之人，要下油煎地狱？”伪装的赵程月松开手，退开，冷眼看向下不去手自杀的潘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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