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齐莫也不好过，神力消失的七七八八，如果只是依靠香火之力，恐怕白发齐莫实力十不存一。
人仙境顶峰实力早已不复存在。
好在白发齐莫的实力当初从本体复制出来时已经有了一千多年道行，加上仅存的香火之力，实力还不算太低。
实在不行，也能从本体借助力量。
如今，白发齐莫很少再出手。
蜀地妖魔太多，很多妖怪甚至实力比白发齐莫还强，除非借助本体力量，否则别想灭掉。
所以白发齐莫索性不再管，反正如今的残破不堪的世道，没有“工资”也约束不到自己。
…
“砰”
尘封已久的城隍庙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剑眉虎目，满是拉碴胡须的大汉。
大汉身背巨剑，目光如炬，身上微动着佛力，道法。
佛道兼修的高手！
大汉放下背上的巨剑，伸了伸腰，在城隍庙左右打量起来。
“咦。”
当大汉将目光移向齐莫的神像，有些惊讶，没想到神像上还有神光隐现，看来这位城隍还留在世上。
一条金色巨蛇，上面坐着一个可爱少女。
大汉出身蜀山派，当然对蜀地的情况有所了解，知道这是都城隍的神像。
“哎，这个世道真是难为你了，人也好，神也好，都敌不过世道不好。”
大汉蹲下身子，打开贡桌，从里面找到一些残破的贡香，抽出三支。
手掐法诀，默念咒语，贡香无火自燃。
大汉举起贡香恭恭敬敬的拜了拜，“晚辈燕赤霞，今夜在此借住一宿，特供香火，还望通融。”
随着贡香缓缓上升，时隔多年，白发齐莫再次收到一丝香火。
这类香火使用法力供养，并不需要信仰就能产生，以前各地官府祭拜城隍也是用的这种方法。
燕赤霞看见神像接收了香火，知道城隍已经同意。
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在野外，妖魔鬼怪，山贼土匪，不胜其烦。
虽然燕赤霞不惧，但会影响休息。
有了城隍在，起码没有妖魔鬼怪敢进入庙中。
转身走进后堂。
燕赤霞找来水桶抹布，将里里外外稍做打扫。
这时，外面突然雷电交加起来，转眼已经大雨倾盆。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城隍保佑。”燕赤霞喃喃道。
见天色不早，燕赤霞关住大门，点上蜡烛，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砰砰砰！”
燕赤霞无奈，只得打开大门。
伴随着狂风暴雨，一年轻男子狼狈的迈了进来。
“多谢，多谢。”
年轻男子背着背篓，一书生打扮。
燕赤霞没有理会书生，反手关了大门，再次坐了下来，啃起了干粮。
“妖…妖怪！”男子指着神像大惊。
“妖怪！妖怪在哪？”燕赤霞一个翻身拿过大剑，警惕的环视四周。
当看到书生手指城隍像，燕赤霞这火爆脾气。
“啪！”一个大比兜甩在书生脸上，将其打醒。
“这是城隍，大惊小怪！”燕赤霞没好气道。
“城…隍。”书生怀疑，“你骗我，城隍怎么会妖怪模样？”
“你个臭书生，走过多少地方，不知道这是蜀地大城隍庙吗？你以为是你们那个府县城隍呢！”
古代很多人终其一生不过活在方寸之地，书生没这个见识实属正常。
“这是约六七百年前，唐朝玄宗皇帝封的一位城隍，蛇身是城隍的本体，而上面那位少女，正是城隍人形的模样。”
书生顺着蛇身看到高处的少女石像，顿被吸引。
虽是石像，可小弟们请的是最好的雕刻师，精雕细琢，神像栩栩如生。
“喂喂喂，书生，你可别亵渎神灵，小心神灵降罪于你。”
书生回过神，尴尬一笑。
将东西放好，书生也从背篓拿起干粮啃起来。
“这位大侠，我能不能在这生个火？”书生小心翼翼道。
“生火？”
燕赤霞注意到书生一身湿漉漉，明白了书生的想法。
“小子，你真是油盐不进，如果在其他庙宇，我绝不阻拦，可这…”
燕赤霞指了指神像，“没看见这是女城隍吗？你换衣服成何体统。”
燕赤霞可知道齐莫神魂并没有消散，如此行为不是亵渎神灵吗，当然得阻止。
“你要生火就去旁边的房间，这里不行。”
“多谢，多谢，大侠我叫宁采臣，不知道大侠高姓大名？”
燕赤霞？宁采臣？
倩女幽魂？
那自己附近不会有个什么兰若寺吧，这倒真没关注。
果然是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燕赤霞。”
“原来是燕大侠，久仰久仰。”
“怎么？你听说过我？”
“额，没…没有。”
“…”
见气氛变得尴尬，宁采臣赶紧提起背篓去了隔壁。
一阵拆箱倒柜之声传来，齐莫的城隍庙又破落了几分。
烂就烂点吧，省的有人惦记。
翌日，燕赤霞再一次给齐莫点燃了三根贡香城。
背上巨剑，两人走出大门。
喧嚣过后，隍庙又陷入一片安静。
齐莫并未在意，依旧附身在神像上修炼起来。
齐莫不像其他城隍，没有肉身，所以正常的修炼还是可以的。
不过如今混浊的世界，灵气已经被煞气污染，修炼起来异常艰辛。
…
朝阳布满雾霾，好似人间正道难以出头。
燕赤霞目无表情的匀步前行，后面跟着一个奋力追赶的书生。
路上不时有行人匆匆而过，每个人都手持着武器，一脸的戾气。
看见燕赤霞背着一把大剑，一看就不好惹，纷纷让道。
“喂，书生，你为何跟着我？”燕赤霞停下脚步。
“大侠，我也去郭北县，咱们顺路。”宁采臣舔着个笑脸。
宁采臣虽然胆小，可不傻，这一路危险重重，跟着燕赤霞想必要安全一些。
“去郭北县干什么？”
燕赤霞没有戳破对方的心思。
“收账。”
燕赤霞来了兴趣，上下指了指宁采臣，“你看看这一路的人，人手一把武器，你再看看你，就这样子去收账？我劝你早做打算。”
“不行啊，如果我没收到钱，我就没钱回去了。”
宁采臣就只带了一点钱出门，一路下来已经身无分文。
不收到账，回去连买馒头的钱都没有。
燕赤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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