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突然，鸿炉上一处突起，竟划破她的手指。
元昭昭将柔夷拉回眼前，指尖上冒出血珠，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她将视线投向天地鸿炉，鸿炉中的万物元气十分纯粹。
她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轻轻叹息，旋身离开。
榻上，元昭昭睁开双眸，指尖传来刺痛，她看向放置在腿上的指尖，那里有一处伤，和在天地境里伤在一个地方。
她不知怎么想的，竟将手指抬到唇边，轻轻吮了一下。
元昭昭并不知道，天地境中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留在天地鸿炉上的那滴血，缓缓的从鸿炉上剥离，悬空形成了一滴血红的小珠。
血珠缓缓升起，触碰到神树的枝条，依附其上，乍一看就像是神树上结出来的小果。
元昭昭在心中默默地回忆着，樱口紧抿，两万年前创世的一幕幕清晰的在眼前飞逝。
昊泽以身祭天，然后滋养九瓣莲花座的灵石碎片便钻入她的额间形成了那枚水滴形的红痣。
她经历了钻心的痛苦之后，在溪水倒影中第一次见到了它。
然后...抚过它的时候，她便进了天地境中。
然后...就看到了天地鸿炉，看到了鸿炉上的那些字...
然后...她取了神树上的第一颗果子，投入天地鸿炉中...
再然后...清徽便从鸿炉中现出人形...
然后...
不...元昭昭将记忆调回前面一些...
她取了神树上的第一颗果子，投入天地鸿炉...
她眯起眼，眉宇皱成山川，突然，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脑中将记忆再次调回，看了一遍再一遍。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面上竟浮上些许痛心。
她将第一颗果子丢尽天地鸿炉的时候，鸿炉中升起一道浊气，瞬间与果子融合到一起。
那时的她还不懂这些，自然也没有注意到。
元昭昭昂了昂下巴，神情复杂。
“老祖宗？”麒麟担忧的看着她。
元昭昭淡然的看它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继续回忆着...
清徽化作人形后，对着元昭昭深深一揖，“老祖宗...”
元昭昭蹙眉，没错，清徽是唤她老祖宗的第一人。
但是...
她继续回忆。
清徽作揖后，她有些慌乱，只低声说了声，“不必如此...”
紧接着，她创了玉晨、九宸、灵钧、普化...
他们唤她‘老祖宗’，她赐他们尊号。
在这过程中，清徽一直淡然凝望着她，眸光游离，眸底闪过一丝冷漠和犀利...
果然，他在那时候就动了妄念。
而他的妄念皆因天地鸿炉中那一道浊气而生。
归根结底，她还是被天地鸿炉给坑了。
一想到清徽会这样，和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原因，元昭昭不免觉得疲惫。
她一手掩住眼睫，缓缓倚下，如墨的发丝散落在榻上，层层叠叠的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痛心、无奈、惋惜...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心中。
※※※※※※
华清帝君诏令所有仙君回九重天，此诏令已发三日。
但是...他皱着眉，看着殿下站着的仙君，这里的数量...不足总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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