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沙漠中的血色抉择
他们的情报人员带来消息，一场内战已不可避免，这正是策划入侵的最佳时机。代表各部落发言的是红狮部落的羽毛——阿顺·达古夫，他被暂时任命为高级羽毛，位居众首，担任部落联盟的发言人。阿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约1.84米（6英尺），体格精瘦而健硕，拥有橄榄色皮肤和一头精心梳理过的长胡须。
如同所有羽毛一样，他身着厚重的白色裤子和衬衫以抵御夜晚的寒冷，并在头上裹着一条头巾，头巾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象征他在部落中的地位。
会议在一座金色的仪式帐篷中举行，帐篷的四壁和地面铺满了描绘沙漠集体历史的地毯与挂毯。帐篷顶部施有魔法，可根据意愿变得透明，因为恩主痛恨狭小的空间，如此一来仍能欣赏到月亮和星星。
帐篷内部由二十七个黑色铁制火盆照明，每个火盆代表着一个部落。这些火焰由各自部落的羽毛使用魔力点燃，既象征其力量，在讨论结束后又作为投票的手段。
一如往常，阿顺充满激情地发言，描述了那些等待部落夺取的肥沃土地和水源。他的黑眼睛寻求其他羽毛的认可和支持，但却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自他开始演讲以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帐篷另一端那个孤独的身影上，注视着它的每一个动作。那是一只烈焰般的红色大鸟，身高三米，身体如鹰般矫健，尾羽犹如孔雀开屏。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萨拉尔克，又称沙漠的恩主，在数个世纪前将所有部落统一在其统治之下。
相传，每一片它的羽毛都能锻造出无与伦比的武器，而其血液中则蕴含着永生的秘密。为了适应帐篷空间，它已经显着缩小，此刻处于最脆弱的状态。
尽管如此，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座的羽毛们除了尊敬与敬畏之外，再无其他情感。
萨拉尔克静静地站立，双眼紧闭，因为它知道一旦睁开眼睛，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待阿顺讲完之后，它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那么，你们是要离开沙漠吗？”萨拉尔克的声音虽不响亮，但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我的君王，红狮部落绝不会这么做。”阿顺举起双手低下头，表现出臣服的姿态。“我只是建议我们向平原地带复仇，同时确保新的资源。”
“复仇？”它睁开一只眼睛问。“对生者施加死亡并不会让他们的祖先受苦，这听起来更像是因不满现状而找的卑鄙借口。”
“我无意离开，也并非不知感恩。”他试图表现得坚定自信，但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那么你打算如何保留征服的水源？未经耕耘的肥沃土壤又有何用？”
“当然，我们会留下一些族人及其家庭。只是为了建立供应链，从而惠及所有部落。”
“我不在乎你的甜言蜜语，只看重它们的含义。”萨拉尔克严厉回答。“你希望你的人民远离故土，在异国他乡繁衍后代，远离沙漠，远离我！对于你的计划，我并无异议……”这句话令所有人震惊不已，因为在过往，恩主从未展现过这样的宽容。
“但是，我也不会给予任何形式的支持。任何想要参与其中的人可以自由行动，只要他们首先归还从我这里获得的一切恩赐。”后半句话完全符合它的性格，使得所有羽毛脸色苍白。
“说清楚一点，你现在是以高级羽毛的身份、红狮部落羽毛的身份，还是仅仅代表你自己发言？”萨拉尔克睁开双眼，释放出大量杀意，吓得阿顺跪倒在地，它爪子敲击地面的节奏犹如战鼓轰鸣。
“他不代表金鹰部落发言！”一位中年妇女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跪在地上，额头触碰地面，她的火盆瞬间变为黑色，否定了高级羽毛的话语。
“他也不代表银狼部落发言！”一个接一个，所有羽毛纷纷跪下，黑色火焰从火盆中升腾而起，营造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
“他更不代表红狮部落发言！”伴随阿顺的长老们认清了他的失败，他们为了使本部落免于永远流放的命运，当众否认了他的领导权。
通过集体的努力，他们成功地剥夺了阿顺对火焰的掌控权，使其变黑，将他孤立起来。事态的转变虽然令阿顺震惊，但他并不至于无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同伴们紧张与恐惧的表情背后，他看到了他们唇角几乎抑制不住的笑容。他知道由于自己过于专横的性格，总试图牺牲他人利益来壮大红狮部落，因此不受人欢迎。
但这正是因为在他的领导下，红狮部落成为沙漠中最庞大、最强盛的部落之一。过去，阿顺曾利用这一点向邻近部落施压，索取更多，付出更少，从而提升自己在社群中的地位。
当他被任命为高级羽毛时，他曾以为大家终于准备臣服。然而，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骗局，目的是在不违反沙漠法则的情况下，不动干戈地排除他这个强大的对手。
无论议会结果如何，他们都将从中获利，或是侵占新领地，或是消除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们巧妙地利用了阿顺的自负，将他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牺牲棋子。
阿顺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被部落长老们褫夺头衔后，恩主会收回这些年赠予他的所有宝物和书籍。最后，它还将剥夺他最大的恩赐——魔法天赋。
阿顺遇见恩主之前是个毫无天分的年轻人。凤凰萨拉尔克被他对部落的热情与奉献所吸引，与其分享了诸多秘密与智慧，使这个男孩成长为红狮部落中最强大的魔法战士之一。
而现在，一切即将被悉数收回。阿顺不清楚萨拉尔克是如何增强他的魔力容量和魔法强度的；每次接受治疗时，他都会失去意识。但他多次目睹恩主如何逆转这种效果：只需一个眼神，受害者的身体就会扭曲抽搐，血管转为青紫色并凸起，痛苦难耐中魔力被生生挤榨出来，直至耗尽。
阿顺作为一个战士度过了三十六载春秋，身为领导者，他是万众瞩目的一位男性英雄。他无法忍受丧失一切，余生蒙受耻辱。在判决执行之前，阿顺最后一次动用了魔法，停止了自己的心跳。
死，至少能保住他的荣誉，他的家人也会被视为一位死去羽毛的哀悼亲属，而非叛徒的亲人。
恩主看着尸体，微微点头赞许阿顺的最终决定。萨拉尔克喜欢少年时期的阿顺，热爱他成年后的样子，但当他成为领袖后，两人渐行渐远。随着阿顺权力的增长，他的不满也日益加剧。
起初窃取本部落的利益，继而强逼周边部落屈服，满足他对荣耀的渴求。如今，他甚至胆敢请求恩主同意发动一场毫无意义的迁徙战争。
如果凤凰真的想离开沙漠，早就已经离开了。若它想用烈火与鲜血浸染世界，无需耗费几个世纪去教导部落魔法，教他们在严酷环境中繁荣昌盛。
“我是萨拉尔克，沙漠之阳！”它展开双翼，咆哮道，整个帐篷及其中的人都沐浴在这熊熊烈焰之中，却又无人受伤。“我之路，即唯一之路！我之言，即法律！若再因贪婪召唤我，所有部落将需要新的领导者！”帐篷内外，火焰翻滚，预示着新时代的黎明或将黑暗长夜的序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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