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本来还举着手机，悄咪咪的跟在时雾和白猫的后头，打算再拍一点惊世骇俗的东西。
可是在听到太岁的话语之后，很是自觉的将手机拿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桑青青不死心的嘟囔着：“再去拍一点哈。”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赵阳将手机塞到她手里。
“不是，这是你的手机，你的账号，你为什么不去啊？”
“废话，我害怕。”
“你怕什么？太岁都在这里了。”
“屁话嘞！你不害怕？”赵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咱们就是个凡人，说实话吧，我不怕神仙，得罪了神仙也不怕，因为神仙是好人，观音菩萨就是好人，就算我做错了事情，只要我回头，观音菩萨就会原谅我。”
俗话说的落地成佛，回头是岸，不就是这意思吗？
“可黑白无常不行啊……”赵阳像是犯了忌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地府里的那些东西，上到阎王爷下到小鬼，哪一个不是难缠的？尤其是这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专门抓鬼。
要是他们俩哪天不高兴，说不定就把他给抓走了。
那他得多冤啊！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就是阴曹地府的那些玩意不行，你要是不害怕你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桑青青怎么会不害怕呢，自然也是怕的。
“那，那就算了，咱们就在这里等吧。”
赵阳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
真是催着小鬼上吊，自己却不去死。
****
白无常很是忐忑，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勾了身子，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高傲狂悲。
“时，时小姐……”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这个……”白无常看向时雾手中的剑，点了点头。
“那就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阎君怎么回事？”
“小姐不知道吗？”白无常抽了抽嘴角，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大约一千年前，阎君突然扔下了地府里所有的事情，将断断续续的事务都交给了判官，然后就人间地下的彻底失踪了。
“嗯，我们收到的消息，阎君，嗯，可能，是，找您去了……”白无常磕磕巴巴的说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受气包一般的站在那里，拿着眼尾时不时的偷看她一眼。
一千多年前，这位姑奶奶杀到了地府，那真的是杀疯了。
她当时剑身上的剑气还是金色的，那是修仙者的灵气。
可是自从地府一战之后，剑气就变成了红色。
这些红色都是那些鬼魂的怨灵。
由此可见这姑奶奶的杀气能有多重。
而她之所以杀进地府，是因为一只鸟。
鸟死后，魂魄进入地府等待转世投胎。
但是这位姑奶奶不许啊，她非要将鸟的魂魄带回去，说是要带着它一起修仙。
自古以来进入地府的魂魄，不管是人还是妖魔牲畜，那都是地府的，绝对不可能再让他重回人间。
就为了这个，她一人一剑，以一己之力差点灭了地府的所有鬼差。
后来，还是闭关的阎君强行出关才压下了她。
不过，因为强行出关，阎君折损了自己的神魂，听说后来一直没有彻底弥补回来。
阎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好了这个姑奶奶，将她送出的地府。
再后来，就是阎君失踪了。
当时地府是有传闻的，说是大闹地府的那位姑奶奶渡劫失败，神魂聚灭，阎君为了揽收她的魂魄吃了不少苦。
至于后来结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以后阎君就失踪了。
而今，白无常看到时雾，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但是他不敢说啊。
时雾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那里许久。
许久许久之后，才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现在有他的消息吗？”
“呃……”白无常犹豫了。
若是昨天，时雾这样问，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
但是现在不敢说啊！
这万一，是吧……
万一日后这俩人互相问起来，再一对口供，说他当时知道了阎君的消息却不说，保不齐就要扒他一层皮。
而他的犹豫，也让时雾瞬间明白了。
“我知道了。”
“是他！”
“当时救我的人不是外公，是他！”
“……”
是的。
这一切就解释的清楚了。
外公根本就没有回来，那天在白无常手中救下他的人，就是阎君。
阎君，就是北辰砚。
****
“咔嚓”
北辰砚手中的杯子突然炸了。
咖啡洒了一身。
会议室的其他人突然鸦雀无声，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助理拿了纸巾过来，但他却抬手拦下了，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突然笑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对了，等一会时小姐回过来，不要拦着她！”
“……”
助理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答应了，刚将高管们安置好，时雾已经杀到了办公室。
“北辰砚呢？”
不等助理指路，转身一脚踢开会议室的大门。
北辰砚脱下了西服，只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站在床前擦咖啡痕迹。
“时小姐，气势够凶的，想必是白无常那只小猫把事情搞砸了！”
“搞砸了？你口中的搞砸了，是指我发现你的身份吗？”时雾冷笑着关上会议室的门，“还是说，你还有别的意图！”
她突然出手，从身后偷袭，精准狠厉的掐上北辰砚的后脖颈，右膝顶上他的腰，将他压在了落地窗上。
“多年没见，你的应变怎么还不如凡人呢……”
“时小姐，咖啡……”助理端着咖啡杯突然推开会议室的门，恰好看到这羞耻的一幕。
他愣住的瞬间，会议室外一些吃瓜的员工也看到了，都不可思议的“哇哦”一声。
助理反应还算淡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咖啡放到了桌上。
“咖啡没加糖，因为三爷说您不喜欢甜口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会议室的门“嘭”的又关上，外面瞬间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但时雾顾不上这些，掐着北辰砚后颈的手更用力了：“说吧，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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