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月的爸爸把旁边的椅子拉开，“早上不吃早饭不好，过来吃一点吧。”
“我不爱吃这些。”
“那我给你倒一杯牛奶，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粥。”
朱妮坐下来，看都不看食物一眼。
没过一会儿，他就倒了一杯牛奶过来。
“福宝，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陆莺点点头。
“你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吗？”
“不是啊，我是爸妈第七个弟弟的孩子，不过我的亲生父母觉得我是个女孩子，阻挡了他们儿子的道路就想溺死我，还是妈妈救了我把我带回家养，爸妈说我的眼睛非常像他们被拐走的小女儿。”
朱九月放下筷子，“你的亲生父母也太坏了，他们简直不是人！”
朱九月气愤地说，她都不敢相信看起来这么开朗的福宝居然有这样的曾经。
朱妮放下牛奶看着陆莺。
陆莺叹气继续说：“这么多年我爸妈都在找那个被拐卖的姐姐，只是可惜四十多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朱妮冷笑一声，“你真相信你所谓的姐姐是被拐卖的？这些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爸爸妈妈经常看着妮妮姐姐留下来的画像抹眼泪，就连他们领养我也是因为我的眼睛和她长得像，对待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都可以这么好，怎么可能把女儿卖掉。”
朱妮冷笑一声，站起来走了。
朱九月回过味来。
她瞪大眼睛。
想到这一年来父母的异常和陈奶奶一家人看到他爸妈的异常。
朱九月猛地拉着陆莺的手，“陈奶奶觉得我妈就是她的女儿是吗？”
陆莺点头。
“不可能啊，我妈是被亲人卖掉的，怎么可能会是被拐卖的呢。”
这下吃惊的人就成了陆莺，“你说什么？你妈是被亲人卖掉的？”
朱九月点头，“是的。”
“你妈说过是哪个亲人把她卖掉的吗？”
朱九月抽回手说：“福宝，房子我会给你，以后你们一家就别来我家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房子的事情，你没发现不对吗？你和我爸妈认识这么久，他们像是会卖掉孩子的人吗？在那个人人还吃不起饭的年纪，他们都坚持让孩子上学，怎么可能为了钱把孩子卖了？”
朱九月愣住。
她下意识看向爸爸。
她爸也在沉思。
陆莺立即抓着她的手，“我爸妈对妮妮姐姐的爱，不少于你妈妈对你的爱，如果你妈是妮妮姐姐，她会愿意把你卖了吗？”
朱九月看看福宝又看看她爸。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恨把她妈卖掉的外公和外婆。
现在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
她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她的妈妈。
朱九月站起来说：“福宝，我先送你回去吧，让我们冷静一下。”
陆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们要相信我。”
然后陆莺就被请了出去。
张珂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被请出来，脸色阴沉地走上前。
陆莺立即拉着张珂，“张姐，都是误会，我们先回去。”
朱九月说了句“抱歉”就关上大门。
张珂看着紧闭的大门，表情严肃得仿佛只要陆莺一个命令，她就能把大门踹开。
“怎么回事？你和朱九月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
“说来话长，先回家吧。”陆莺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情她也不太清楚。
为什么妮妮姐姐会说当年她是被亲人卖掉而不是被拐卖的呢。
一扇门之隔的屋子里。
朱九月靠在大门上。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别说她妈，就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她那么好的陈奶奶和陆爷爷居然是她恨了那么多年的外公和外婆。
怎么可能呢！
她迷茫地看向另一个人，“爸，我们该怎么办？”
“过来，我们去看看你妈。”
朱九月点点头，然后跟着他一起走进房间，就看到她妈坐在窗边，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
她嘴里嘀咕，“我是被卖的，才不是被拐卖的。”
“他们骗我！”
朱九月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立即扑到她的脚边，“妈妈，你要是不想认他们我们立刻就回沪市，等我这边房子卖光我就带着钱回去，我们再也不和他们见面了。”
朱妮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她看着担忧的朱九月，紧紧地抱着她。
朱九月的继父走上前，温柔地抱着两个人。
“这么多年你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苦恼，既然有机会，不如把一切的事情都弄清楚。”
“不，他们肯定已经找好理由想要骗我。”朱妮摇头。
“爸，你别逼我妈，那些事情好不容易都过去，现在再提以前的事情就像是揭伤疤，人只能往前看不能往回走。”
“那不是往前看，那是自欺欺人。”他握着朱妮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里面有误会，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出了事，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后悔一辈子。”
朱妮呆呆地看着他，眼泪不住往下流。
“我们必须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九月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还好。
还好有爸爸在。
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她心里也不愿意相信陈奶奶和陆爷爷那样的人不会卖孩子。
陆莺回家就对上爸妈期待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都不忍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能让妮妮坚信她是被卖而不是被拐卖，也就意味着那必须非常亲的亲人。
亲近的人把他们的女儿卖了，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拿刀子割肉。
陆莺拉着爸妈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气说：“我说了你们不能太激动，要注意你们的身体。”
“快点说。”陈永梅已经等不及了。
陆莺将刚刚在朱九月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陈永梅和陆正和都不敢相信。
陈永梅：“我怎么可能把妮妮卖了！肯定有误会，难怪她不愿意认我们，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解释。”
陆正和：“妮妮有说卖掉他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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