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如今看到白芙，内心倒是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白芙既然是女皇的贴身婢女，由她来指认，是最合适不过了。
燕皇接到密信笑起来，告诉左右，“没想到，那个狼崽子还算是有些本事，这下那苏皇已死，看那容国，要如何闹翻天去。”
“贺将军，你带领精锐部队，立马去往边界地带，待容国内乱四起之时，全力拼杀。”
容国南城边界军营。
“报~”
“将军，边城急报。”
“燕国大军入境，此刻已经在路途之中。”
士兵冲入营帐，打断了刚拆开书信的慕白曜。
啪地一声，手中的书信掉落。
慕白曜拿起身侧长枪，“召令将士们，随我迎敌。”
冬日的阳光下，他一身戎装，柳叶甲上泛着丝丝金光，乌发一丝不乱的束在脑后，血海尸山拼杀出来的人，只是一个颦眉，一个抿唇，凌厉的杀气就扑面而来。
此刻的慕白曜再不复在女皇跟前的温顺，兵戈铮然，在战马上昂然端坐，目若寒星。
远处敌军已经慢慢行至。
“慕白曜，你这女皇的忠犬也算是做的不错。”慕白曜走在阵前，敌国将军贺昶就对他叫喊了起来。
“你的主子如今人都死了，难为你还为她守着这座城池。”
怎么会？
慕白曜想到刚刚那封未看完的书信，心里忽的一阵惊慌。
陛下，陛下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不，不会的。
他命令自己定下心神，若是小女君有事，京城的部下早就传信过来了。
这贺昶也不知何处得来的假消息，就敢跑到这里来叫嚣了。
“哦？”看慕白曜没什么反应，贺昶颇为奇怪，“你一向不是最忠心你那位女帝了吗？怎么听说她的死讯竟然没有一丝悲痛？”
“这世人皆知一片赤诚的慕将军，对女皇的忠诚，怕不是装出来的吧。”
燕珹神色空了一瞬，他强压下心底的刺痛感，不可，休要被他影响到。
他想起临行前女帝说的话，“慕将军，一路平安。”
我会的，小女君，所以请你也是。
你一定要平安，等我回去。
你可知我生平最大憾事，还未能看你执掌这万里江山。
还未能亲口向你道出……
我爱你，是未宣之于口的秘密。
慕白曜率领士兵们，一马当先，血溅敌军。
一支支利箭呼啸而过，士兵们却是毫不畏惧。
野兽般的嘶吼声蔓延在整片山谷中。
入目满满都是红色，一片血腥中，他又想起花灯节许下的愿望。
“愿小女君此生都能得偿所愿，喜乐安宁。”
他想起小女君幼年的微笑，上扬的唇角，高高荡起的秋千。
他想起每次进宫之前，都褪去一身血腥，生怕小女君沾染上分毫。
他想起幼年之时，路过战场，百姓命如蝼蚁，衣不蔽体，民众化作断头尸，稚儿坐于枯骨，无处可去。
他想起自己立下的实誓言，管叫这天下安定，不再受战乱之苦。
我信那漫山遍野盛开着的，终将属于陛下。
小女君，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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