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那间屋子似乎租出去了，但新来的租客早出晚归，虽然就一墙之隔，但江直从未见过。
周二这天，绣坊里刚赶完一个订单，老板宣布放半天假，袁师傅休息了，江直也给自己放半天假，他打算出去转转，来了半个多月，都没好好看看这个地方。
……
中午刚吃过饭，镇派出所的院子里就吵吵嚷嚷，前面两个人撕扯着，后面跟了一群看热闹的。
“派出所到了，你让警察出来评评理，你个臭流氓，偷拍人家小姑娘你还不承认，你手机里就有证据，都是人家小姑娘的照片。”说话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保安制服。
另一人穿一身运动装，看着二十岁左右:“你好好说话，我跟你来派出所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没有偷拍她，我只是在看她衣服上的花。”年轻人火气也很大。
“你个臭流氓，都到派出所了，你还嘴硬，我看你就是看人小姑娘一个人好欺负，想占人家便宜，你个流氓，呸！”保安大叔扯着运动服青年的前襟。
“你说话就说话，松开手。”运动服青年用手指着胸前被拽着的衣襟。
“你个流氓，你是不是害怕？我松手？我松手你跑了怎么办？你休想，走，跟我去见警察！”
“你再不松手我还手了啊！”运动服青年口气不好，怒气值明显飙起来了。
保安大叔拽着运动服青年就要往接警大厅走。
运动服青年忍无可忍，一只手轻松掰下了胸前抓着他的那只手。
“你还还手，你个臭流氓，你还敢还手。”说着就要上手去打运动服青年的头。
“嗷……嗷……嗷……松开！松开！松开！警察，救命！打人了！杀人了！警察，救命！”运动服青年用一个巧劲迅速把刚掰下来那只手向后拉去，保安大叔瞬间疼得吱哇乱叫。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打架打到派出所，你们都出息了，来，一人一副手铐，带好了到里面冷静冷静。”从接警大厅里面出来几个警察，中间一个年龄大点的中气十足，吼得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警察，他耍流氓，还打人。” 保安大叔上前一步，搂着手，先告了运动服青年一状。
“你别乱说，我不是流氓，也没打你，是你打我，我正当防卫。”运动服青年据理力争。
“好了，别吵了，两个都跟我进去，其他看热闹的，也一块进去做笔录。”中年警察一句话，引起周围一片怨声载道，“早知道就不看热闹了！”“做笔录好麻烦”“完了，我上班迟到了！”……
派出所接警大厅一下子比菜市场还热闹了。
“安静，你们排好队，每个人陈述完自己看见的就可以走了。”中年警察扯着大嗓门对那些吃瓜群众又喊了声。
保安大叔和运动服青年被带去单独问话。
“警官，我只是看见那姑娘衣服上的花纹好看，所以拍了照片想回去研究一下，结果这位大叔就出来拉着我一阵数落。”运动服青年说。
“放屁，你就是看人家一个小姑娘长得好看，胸又大，你照着人家脑口就在那咔嚓咔嚓，你以为我没看见！”保安大叔义愤填膺指控运动服青年。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敢说你手机里没有人家小姑娘胸部的照片？”保安大叔咄咄逼人。
“你……我跟你说不清楚！警察同志，我真没有！”
“你就是没理，做了坏事还不承认，呸，什么东西！”
那警察看着他俩你来我往打嘴仗，也不制止，一来二去也大概听明白了，运动服青年拍了一个姑娘胸部的照片，说是拍衣服上的花，保安大叔却觉得他在拍人家小女娘胸部，于是两人起了冲突。
“用什么拍的？东西呢？”警察问。
运动服青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警察，已经摔坏了。
“拍的谁？人呢？”
“已经走了。”
“这谁摔的？”
“警察同志，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没摔！”保安大叔说。
“是呀，不是你故意摔的，你要不抢，我手机也不会摔坏！”运动服青年气愤地说。
“我，我那是想保留罪证。”保安大叔底气有些许不足。
中年把手机交给旁边的一个车轻警察：“小刘，你看看，还能不能开机。”
又转过头，看着面前两人:“还吵吗? 还吵的话继续吵, 吵完了咱们再开始! ”
“方所长，没吵, 没吵，没想吵! ”保安大叔很明显认识眼前的警察。
运动服青年转过头不看保安大叔。
“不吵了？那，现在，我来问，你们来答，问什么，答什么，行不行？”
“好！好！方所你问，你问。”保安大叔笑着说。
运动服青年也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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