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淑芬眼神闪烁。
没想到云小五会问到这个问题。
但她是不会告诉云小五的，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日子还得向前看。
她相信谢司扬和云小五会幸福的。
说了那些事，万一影响到小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她拉着云小五的手。
“小五啊，司扬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我觉得吧，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残疾人，配不上你，自卑，你主动一点，说不定他就放下心结了。”
果然母子连心，妈还是了解儿子的。
云小五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已经主动了，可是谢司扬凶我，我现在可不敢主动碰他。”
当然，他要主动，她是没意见的。
于淑芬生气道：“他真的敢这么做？”
云小五点点头。
“小五，你别往心里去啊，继续加油，我一会收拾他去，香香的媳妇儿送上门了，他还扭捏上了，不识抬举！”
云小五看着婆婆义愤填膺的样子，想笑。
这个婆婆还挺可爱的。
说完于淑芬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云小五拉住她。
“妈，你私下跟谢司扬说就行了，别让爸听见。”
她也是要脸面的，让公公听到这些话，她的脸往哪放。
于淑芬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云小五看着她朝着谢司扬走去，缩了缩脖子。
于淑芬把谢司扬拉到一边，对着他就是一顿骂。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人家小五都主动了，你居然不同意，你是要气死我吗？人家小五多好的女孩儿啊，你都这样了，人家没有嫌弃你，还想跟你生孩子，上哪找这样的女孩儿去？
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把小五给我气跑了，今天晚上就从了小五，我跟你爸还等着抱孙子。”
谢司扬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妈，你都和云小五说了些啥？她又跟你说了些啥？”
于淑芬揉揉鼻子。
“都说了……小五说她主动了，可是你不愿意。”
谢司扬扶额。
这个云小五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种事是能说的吗？
于淑芬知道他想啥。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妈，小五啥都可以跟我说。她要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这么个情况，我和你爸还在家眼巴巴等着抱孙子。”
“妈，你看我现在这样，适合给你们生孙子吗？而且我也不想让云小五受委屈。”
于淑芬气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心病，人家小五都说了，她可以主动，你只要配合就行了。小五既然这样说，说明她也想跟你生个孩子，为了生孩子，她不觉得委屈。”
云小五没有说这些话，她有点夸张了，觉得有些对不起云小五，不过她也是为了促进他们感情的发展，云小五应该不会怪她。
谢司扬黑眸变得幽深，看了一眼屋里，云小五正在摆弄于淑芬给她买的衣服。
“她真的那么说？”
“啊……”
于淑芬心虚地点点头。
过了半晌，谢司扬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是啥意思？能不能给我个准信，我能抱上孙子吗？”
谢司扬无语地揉揉眉心。
他妈真的很难缠。
“放心吧，会让你们抱个够！”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
于淑芬折回屋里。
“小五，妈要走了，司扬我说过他了，你只管放手去做，妈看好你！”
云小五嘴角抽了抽。
“妈，要不你和爸还是留下来吧。”
“不了，妈是希望你和司扬赶快回去的，毕竟家里的条件要比这里好。但是妈又劝不动司扬，你要能劝动他，帮妈劝劝。”
“他为啥不想回去？”
“还不是因为他的腿……总之，你替妈劝劝他。”
云小五后知后觉道：“是不是他的腿好了，他就会回去？”
说到这个，于淑芬又伤感起来。
“他的腿估计是没希望了，找了许多医生看过之后都摇头，他的腿要是能好，我后半辈子吃素都行。
小五，他这样，委屈你了。”
云小五摇摇头。
“不委屈，他要不残，也不会来这山沟沟，我也没机会嫁给他。
谢司扬虽然腿有问题，但是他比一般男人还能干，我们家地都是他一个人翻的、种的，水也是他挑，柴也是他砍的，可厉害了。
还有他那张脸，我每天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情好。
妈，你跟爸咋把他生的那么好看？”
最后这句彻底取悦了于淑芬，掩着嘴笑。
“你也长得好看，以后你们的孩子也会好看的。你真是个好孩子，妈有你这些话，心里就放心了。”
云小五想的是，谢司扬的腿治好肯定没问题的，她是有把握的。
只是腿治好了，谢司扬就会回去，她如果不和谢司扬离婚，就会跟着他一起回去。
这样也好，她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山沟沟里的，她要参加高考，上大学，继续当医生。
谢司扬靠在门口，把云小五的话听了个全。
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无数泡泡，缠绕着他，要把他举起来，轻飘飘的。
云小五和谢司扬站在门口目送谢松和于淑芬离开。
等他们走远，云小五才进屋把婆婆买的东西收拾好。
谢司扬随后也进来了。
云小五把婆婆给的五百块钱递给谢司扬。
“妈给我们的。”
谢司扬看了一眼又递回给她。
“你收着吧。”
云小五也没推辞，把五百块钱和之前剩的钱放在一起。
她数了一下，整整有七百五十块。
够她和谢司扬生活好一阵子了。
做好这些，她也不着急去卫生站了，拉着谢司扬坐下。
拿出银针开始给他扎针。
她虽然不知道咋劝他回去，但是她可以把他的腿治好。
几针下去，谢司扬缩了一下腿，眉峰也拧紧。
云小五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惊喜地叫起来。
“谢司扬，你有感觉了是不是？”
一双漂亮的杏眼希冀地看着他。
谢司扬也反应过来，他刚刚真的感觉到了痛。
黑眸瞬间亮起来，又有着不可置信。
云小五再次问道：“是不是有感觉？”
这一次，谢司扬微微点头。
内心的震动久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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