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6楼还是5楼其实没有什么悬念。
对于居民提出的不同意见，秦枫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行人很快来到五楼，选定了6508作为临时歇脚的点。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冰冰看着屋子里大多完好的家具，筹措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你说，毕竟你是警察，我们虽然是御鬼者，有些事情还是不如你看的全面。”
秦枫在屋子里翻出纸笔，给所有人写了编号贴在胸口，鼓励地看了一眼何冰冰。
“这件事是关于楼上住户打砸抢的问题，6楼和8楼的两位，你们亲眼看见他们砸门了吗？小明妈妈您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从15楼下来的呢？”
看到大家一脸不解，何冰冰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疑问。
“是这样的，你们的衣服比我厚一点，我这一身旗袍是一直感觉很冷的，如果他们打砸抢，为什么这些实木家具没有带上去烧火取暖？”
大家听了何冰冰的话顿时看向四周，果然有很多实木家具没动，这些都是烧火取暖的好材料啊！
秦枫也回想起8楼的情况，6808对面的房门大开，有被撬的痕迹，但是里面的家具还算完整，他们才可以垫在6808，进去接人。
至于会不会嫌楼层太高而没有搬，没人会这样想，他们在11层时，11层的家具貌似也没动过。
缺乏食物提供热量的情况下，不可能不烧火取暖。
“大家应该都知道，为了节省电量，大功率取暖设备全都被……破坏了，除了电热毯，没有任何取暖的手段，但这里的电热毯都还在。”
“你的意思是，6楼和8楼听到的砸门动静不是人，而是鬼，所以你问他们有没有亲眼看到人砸门，又是怎么知道是15楼干的？”
97听出何冰冰这些话的意思，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舒舒，后者的脸色十分难看。
如果按何冰冰的想法，砸门撬门是鬼干的，那就要追溯到最初小明的金柜失踪案，就是从这时开始，明德苑才开始闹鬼的。
那么严洋队长的死就不能算在人的头上，而是鬼……
何冰冰犹豫再三，也是担心触怒一心杀人的舒舒。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6808于文慧的身上。
“我不知道……一开始，严队长说楼道里有人，对面6807也传来砸门的声音，我想起以前诡异刚爆发时抢东西的事情，就赶紧搬东西堵门，没来得及看外面……”
于文慧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回忆之前的画面，她虽然没有见过砸门的人，但听过他们小声说话，确实是15楼那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之所以说是15楼，是因为我记得那户人说话的声音，然后每次下来的时候，都有他的声音……”
于文慧声音越来越小，她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冤枉了别人，差点把别人害死。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不过也没人觉得御鬼者有错。
毕竟像秦部长说的一样，御鬼者在成为御鬼者之前也只是普通人，看事情没有警察全面是很正常的。
“这件事暂时搁置，还是……”
97本想说先让程野下楼带些水和食物放到各个楼层，顺便带走几个情况不太好的人，话说到一半呆住了……
围坐成一圈的人，竟出现个缺口。
又有人消失了！
这只鬼攻击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随机吗？还是消失的人做了什么？
顺着97的目光望去，居民们这回是真的怕了。
先前说有人不见了，他们对消失的人没有记忆，所以只是听着害怕，有点心慌。
这回八个人围坐的圈子莫名缺了个口子，再一看各自胸口贴的编号，消失的是6号！
“18，你看见他是怎么不见的了吗？”
97把希望寄托在了程野身上，这次程野没做别的，一直在盯着这个圈子。
“大概……是这样消失的吧……”
程野走到餐厅那边，伸手在开关上摁住，像小孩玩灯一样，灯泡一闪一闪明灭不定，他也一闪一闪的。
一个身影在黑暗中迅速向他靠近，又在灯光亮起时消失。
近距离观看现场鬼片的小明吓得捂紧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秦枫几人看着因为黑暗被吸引来的鬼纷纷皱眉，招惹这个东西干嘛？
“等我几分钟。”
程野说着摁灭了灯光，走到死角，那里更黑，连客厅的余光都没有。
紧接着就听见啪啪两声脆响，像是谁被抽了耳光。
仅剩的七个普通人别过头不敢多看，秦枫微微眯起了眼，打量着餐厅里两道黑影。
舒舒眼中隐隐泛着绿光，看的心惊肉跳，无常部对付鬼的方式都是肉搏吗？
97却开始心疼程野的拳头，应该多带一件黄金武器，这样程野就不用赤手空拳了。
或者回去让人设计一双包金的拳套？
眼看吭哧吭哧打了半天，对面这个鬼还是固执地对着自己脖子伸手，程野不禁开始怀疑打错了鬼……
难道不是这家伙在黑暗中偷窥？
一脚踹翻黑暗中杀人的鬼，程野拎着它的衣领想靠近灯光看看是不是门缝里的那双眼，结果这个鬼一靠近光就消失，这下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大概……真的打错了吧？
按亮餐厅的灯，程野摇着头回到客厅，早知道就先去吃肉夹馍，看看那个老头死了没。
应该还活着，他要是死了，肯定不会忘记叫自己吃席。
都怪那个要饭的女鬼，强行要走七块钱。
“你也看不出吗？”
程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发问的秦枫，从口袋里掏出青山疗养院的牌子比划了一下，然后别在胸口，慢悠悠地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一个精神病我怎么知道？”
“不过……他们之中肯定是有关联的，六楼的那对父女，女儿先消失，刚刚是她爸……”
程野话音还没落地，只见97的身影闪了几下，如同刚才在他眼前消失的那个男人一样，连带着秦枫的身影也开始闪烁。
舒舒和阿松客厅里的其余人一脸懵逼。
什么东西？
六楼什么时候有过一对父女？
怎么一说起这个，秦部长和另一位无常部的御鬼者就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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