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伯?”
“对,是老夫。”
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少年。
柳七伯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抓他那两个人的老大了。
因为四肢僵硬不能动,所以他只能是梗着脖子,倔强地抬着头,毫不避让地看着他。
“既然想要从我这里买情报,那是不是多少要有点诚意,你们现在这样对我,我可开不了口。”
嘿。
老子这暴脾气。
赵袖子都想上去抽这老头两巴掌。
“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他自问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实实在在地礼貌上门。
是这老头一言不合就对着他们动杀招的。
现在还敢理直气壮地在这里倒打一耙,这脸皮还真是厚的过分了。
“是你们先坏了我的规矩。”
“那你不能好好说吗,我们第一次上门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规矩?”
赵袖子不爽开口道。
见到上门的客人只要不认识就动杀机,这是什么破规矩。
天底下只有黑店才这么干吧。
“哼!”
柳七伯直接掉转过头冷哼一声,懒得和他争辩。
“放心,我不买情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忘冬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柳七伯闻言顿时调转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眉头紧锁。
“你不买情报找我干嘛?”
他这里有价值的也就是情报商的身份了。
面对他的问题,白忘冬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件事。
“虽然你有那样一个规矩,但能在尊海城黑市里闯出那么大的名头,手上的客源应该不少吧。”
客源?
柳七伯蓝色的眼睛微合,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认真端详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
“我的客人名单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哦?这么有职业道德啊?”
“非也。”
如果能赚钱的话,黑市里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但……
他张开嘴,将舌头给吐了出来。
舌尖微微挑起,这才能看出来上面似乎有着一个又复杂又小的图案。
“看到了吗?”
柳七伯一边张着嘴,一边开口道。
“这个叫做‘禁舌咒’,但凡我只要透露出我客人名单里的半个名字,我就会立马……呃。”
柳七伯吐了吐舌头,翻着白眼,用最形象的动作表达出了答案。
禁舌咒。
白忘冬眼睛微眯,仔细端详着柳七伯舌头上的那个咒印。
这算是一种诅咒术法。
他之前也曾经在典籍上看到过。
甚至于锦衣卫建立之初,也曾动过给卫中之人刻下这咒印的想法。
只不过,禁舌咒的局限很大,它能够保护的秘密太过于单一,完成不了太复杂的操作,所以这个提议只是匆匆而过,然后就被所有人遗忘掉了。
不过此刻用到柳七伯这个情报商人身上倒正是合适。
如果不用禁舌咒来限制住他,身为黑市之人,的确是很难让一些客人放心。
柳七伯这一手无疑是聪明的。
只要有禁舌咒在,那他毫无疑问就能够收获一群稳定的客源。
专门为了这些人服务,在相互信任的前提下,也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也就是靠着这一手,他才能够在黑市这样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
收起舌头,柳七伯看向他,挑衅似地一笑。
“如何,现在知道了吧,你若是非要我的客人名单,那我左右也都只不过就是一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梗着脖子,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过……
“我也没说要你的客人名单啊。”
白忘冬无奈地耸耸肩,笑着开口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既然不是为了调查客人的名单而来,那又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柳七伯被他搞得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这一次,白忘冬依旧没有给出他答案。
或者说,现在还不是给答案的时候。
他只是轻轻笑了笑。
“只是为了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
“你们的朋友是这样交的?”
柳七伯冷笑一声。
他现在身体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被毒药麻痹,根本动不了一点。
说是任人宰割都不为过。
他可没听说过,交朋友要这样交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在我们那里,朋友都是这样交的。”
白忘冬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睛眯得越来越紧,笑容也越发的耐人寻味。
不知道为何,柳七伯总觉得自己心头一紧。
如果不是身体失去了知觉,他此刻会打个寒颤也说不定。
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
既然知道了眼前之人有求于他,那么主动权就是握在他的手里的。
那他就不用有任何的害怕。
“那……”
“嘘——”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白忘冬突如其来的嘘声给打断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忘冬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这样吧,我来给你画幅画好了。”
“什么?”
“就当作是友谊的象征……”
嘶——
现在这年轻人的话怎么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
韩不见的尸体能换什么呢?
寒枕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说,尸体回到他们的手中,意味着他们掌控了主动权。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够为所欲为。
所以,一定要选取一个合适的范围,一个所有人都能够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范围来做这件事。
于是……
“洗大人,尸体下官替城卫司向蜃海司讨回来了。”
寒枕一早就来到了城卫司司使洗铅华这里来“邀功”了。
看着这个几乎明牌的王太子亲信,洗铅华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讨厌关系户,尤其是聪明的关系户。
前者只是代表了麻烦,而后者却是麻烦到家了。
“是吗,那本司使就替城卫司多谢寒大人了。”
洗铅华淡淡说道。
嘴上说的感谢,但身体是一点都没动,仍旧是继续翻看着自己的卷宗。
“司使言重,卑职也是城卫司的一员,这么做也是职责所在。”
“是本官生分了,向你抱歉。”
洗铅华继续不咸不淡地说道。
“司使大人难道就不好奇,蜃海司那边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吗?”
面对洗铅华的冷淡,寒枕的脸上却是笑容更甚了。
虽然半边脸上戴着面具,但不难看出他此刻的眉眼弯弯。
听到这句话,洗铅华终于是抬起了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他就知道,这具尸体一定会被用来做文章。
“是谁啊?”
洗铅华仰起脸笑着问道。
样子不慌不忙。
“很让人惊讶,韩不见尸体上的伤口多是来自于浸寒枪,而浸寒枪,那可是浸寒军独有,浸寒军的统领又是江侯……”
寒枕的样子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为难。
“怎么会呢?反正我是不相信江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说会不会是浸寒军的哪一个军士做的,又或者是有人偷盗了浸寒枪想要借此掩盖身份,嫁祸给江侯……都未曾可知啊。”
无视掉洗铅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寒枕摇了摇头,继续开口。
“可惜,我的想法并不能影响到蜃海司,那边好像已经决定把调查方向放到江侯和浸寒军的身上了,这就太吓人了,毕竟……”
寒枕抬起眼皮,目光直直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洗铅华,用最平淡的语气开口道。
“浸寒军如今身在前线,江侯因伤留在了王城,若是这个时候,真的是他派人截杀了替梦清公主报信的人,那他这目的,可还真得就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寒枕哂笑一声。
“虽然小的不知道梦清公主到底会带回来什么样的话,但看各位大人对其如此在意的程度,想必……应当不是什么可以一笑而过的事情吧。”
洗铅华是安静地听完了寒枕的侃侃而谈的。
看着寒枕这一脸风轻云淡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的样子,他是真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此良才,怎么就走歪了呢。
明明寒枕是他特别关注的一个探案奇才才是。
可惜啊……还是没能抵抗住权海的诱惑。
“江侯吗……”
洗铅华咂了咂嘴。
看来太子府这一次是冲着他来的了。
又是浸寒军,又是浸寒枪。
这是做足了准备就是要把这件事赖到老侯爷的身上。
不提老侯爷昔日对他的提携之恩,就是如今浸寒军身在战场前线,为了不造成前线动荡,他也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放下手中的卷宗,洗铅华认真地看向他:“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就大大方方的要。
跳过所有的流程,他也懒得和这些人虚以委蛇,直接谈条件就是了。
虽然他不觉得太子府会罔顾前线的动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这可是王太子殿下,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当然,是在合理的范围内。”
洗铅华抬着头,淡淡说道。
寒枕眼皮微跳。
明明他才是主导方,但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洗铅华才是占据主动的那一个。
“呼~”
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没用的小心思给摒弃掉,寒枕做出了思考状。
“我听闻前些日子,城卫司刚刚抓了一批来路不明的走私商贩……”
不用他说完,洗铅华就直接抬起了手。
“明白了,我会把他们放出来的。”
“不。”
寒枕看着他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们要你做的……是杀了他们。”
洗铅华眼眸微顿,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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