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中央塔也开始了低功耗模式。
“我们待会儿从这里进去，小心为上。”
程识指了一下隔壁的小门，门牌上标注着“员工通道”四个字。
风临点头，戴上口罩和兜帽，确认自己的脸没有露出半点，才放轻脚步溜了进去。
“万事小心一点，拿到就立刻走。”程识还是不太放心，再嘱咐了一遍，“就算看见谁，也不要冲动。”
风临乖巧地点了下头，笑着说：“知道了，就算碰见哪个瘟神，我也不会恋战的。”
等风临跑远了，程识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什么叫不恋战？
这不还是要先打一架吗？！
臭小子。
-
雨后的帐篷外，泥土中混杂着雨水的味道，空气也变得清新自然。
昨夜，帐篷外的几棵矮树都遭了不少殃，树枝和叶子纷纷挂上了不明的汁液。
藤蔓缠着叶茎绕了一圈又一圈，在碰到那些不明的汁液时，仿佛看见了窥探许久的猎物上门，疯狂汲取液体。
这一场戏码也持续了整一个下雨的过程。
季棠言躺在软垫上，他撂开帐篷的帘子，盯着那几棵矮树，一言不发。
从宴明浔的角度望去，他就像一朵被蹂躏后的玫瑰花，身上带着湿润颓靡的美感。
“宝宝……”
“滚。”
宴明浔微微撅起薄唇，一脸委屈地凝视着自家言言老婆。
面对这种示弱，季棠言才不会像以往那样心软。
嘶…他的腰啊……
季棠言怒瞪了一眼还在讨好自己的宴明浔，要不是他的腰疼，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任由宴明浔重新把自己抱在怀里，亲咬着自己的脖颈和耳垂。
“你再继续这样，接下来的雨天，就别想撑伞了！”
“好啊！”
“……”季棠言猛地扭头，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答应这么快？”
宴明浔讪讪一笑，讨好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不撑伞的话，就能感受下雨天里淋雨的快乐了。”
“是吗？”季棠言勾起了唇角，食指轻挑起宴明浔的下颌，“可我说的是，你会连下雨天都看不见，更别提撑伞和淋雨。”
宴明浔目光低垂，喉结滑动了一下，眼前的季棠言双颊绯红，饱满的唇肉透着粉嫩的艳色。
再忍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因无法品尝到美食而死在这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想都别想。”
宴明浔忽地轻笑了一声，“好，不想了。”
季棠言点了点头，还以为宴明浔真的如此听话，他也打算动身回基地。
想必这几天，徐珲给他弄了不少烂摊子，等着他回去收拾。
“我……”
“言言乖。”
下一秒，季棠言直接被按倒在软垫上。
***
人类基地。
“长官，这是这几天的审核资料。”
季棠言颔首，“这几天徐珲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如您所料想的那样，他答应了李熙亚提出的条件，并打算配合他们的行动，将中央塔里部分的内部人员换成他们的人。”
中央塔早已看季棠言不顺眼，他们觉得过去上层人员给予审判者的权利过分巨大，甚至已经威胁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
而这一次下层人员的反抗，也恰好给了他们一定的条件，足以扳倒季棠言，甚至将其抹杀。
“既然李熙亚想要登上高台，取代我的位置，徐珲也有这个意思的话，那便随了他们的愿好了。”
“长官？”副官神情严肃，“如果中央塔真这么做，那我们也绝对不会姑息迁就！”
“你们不需要这么激动。”季棠言知晓副官的心思，他对自己绝对算得上忠心，“我也该好好退休，享受我的生活了。”
“可是……”
“别担心，目前来说，这种想法还没有要落实的意思。”
“长官，我们会一直追随你的。”副官目光坚定地说道。
这是大家当初选择追随季棠言所立下的誓言。
-
实验室内，有一个小型的植物培养室。
他们将基地外的植物带进来，作为实验观察的对象。
“你是打算将解药喷洒在蘑菇上，然后通过它们的孢子进行传播？”
“不止。”季棠言点头，指着不远处的蒲公英说道，“还有一些别的植物，也可以这么做。”
“但不害怕这些植物已经变异了吗？”风临看着那株蒲公英，原本白色的蒲公英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这个颜色看起来，不太对劲的感觉。”
“放心，就算是变异了，也不会对人体有害。”程枝摆了摆手，“毕竟，你们也不会吃下肚子里。”
程识走了过去，将那株蒲公英摘下，递到程枝面前。
“哥，你这是……”
“试试看。”
程枝将试剂里配好的药水滴了几滴下去，原本泛着紫色的蒲公英瞬间变成原本白色的模样。
风临兴奋地喊：“成…成功了！”
“但这种植物可以，并不代表传播出去能有一定的效果。”
季棠言的话打破了众人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
他说的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万一只是对植物有用处，而传播出去的东西，却无法改变异种，反倒更糟的话。
一切就会是白干一场。
“你这种说法，确实有可行性。”宴明浔颔首，“但不能确定，这种方法一定可行。”
季棠言说道：“我们必须，要继续实验，直到成功为止。”
“我继续研究，看看能不能改良。”程枝将蒲公英装进玻璃瓶里，打算带回实验室，“希望有效果。”
季棠言点头：“所以，现阶段我们要开始继续把实验进度加快，顺便解决其他的问题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季棠言在工作之余，也时常跑到实验室里，查看程枝的研究进度。
就在实验快进到突破的那天。
正准备出发基地大门的季棠言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审判者大人，长官们有请。”
“原因。”
为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迟缓地说道：“事关机密，我们也……”
“机密？”季棠言冷冷地嗤笑道，“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宣判您违背人类基地规则，判您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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