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被消灭干净，路明非打着饱嗝靠坐在七宗罪旁。
芬里厄智商虽然低，但君王的本能让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安静地匍匐下去，泪水顺着眼眶滴下。
芬里厄会死，但芬里厄能保护姐姐。
楚子航正要拔出村雨，耶梦加得伸手按住了刀柄。
“这样的武器切切西瓜还行，楚子航，面对奥丁可比面对耶梦加得要恐怖，这次是演练，不要后退哦。”
耶梦加得慢慢后退，龙化越来越明显，作战服破碎，露出里面的防弹衣。
“没有这件防弹衣，我还真无法徒手碾碎贤者之石。”
芬里厄张开巨口，耶梦加得褪下防弹衣。
路明非识趣地闭上眼睛，说道：“我不会插手，但我会限制你们，不可使用言灵。”
耶梦加得走进了芬里厄的嘴里，背对着楚子航挥了挥手。
芬里厄的嘴重重闭合，有血顺着嘴角流下，他的瞳孔短暂褪去光泽，旋即再度亮起，比之前更为璀璨，更为浓重的金色。
“耶梦加得，还是芬里厄？”楚子航已经开启三度暴血。
“凡人，称呼吾为——海拉。”
耶梦加得吞噬芬里厄或被对方吞噬后的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初代种君王——死神海拉。
海拉只是名字罢了，人可以有很多个名字，龙也一样。
此刻龙躯里的意志属于耶梦加得，她是海拉，也是耶梦加得，更是夏弥。
与诺顿吞噬康斯坦丁后不同，诺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初代种龙躯，用的是次代种参孙的身体，三者合一后的实力并未达到君王级别。
但芬里厄的身体是真正的君王之躯，此刻的海拉是真正意义上的君王。
海拉朝着楚子航咆哮，龙躯向前移动着，困住后半部分龙躯的岩石慢慢碎裂。
“师兄，接着。”路明非将自己的血抵到七宗罪的凹槽中，传说中的刀剑组合被激活。他拔出‘色欲’，丢给楚子航。
这柄形制日本肋差的短刀落入楚子航手上。
“再来一把，这把太短了。”楚子航说道。
“它是杀死耶梦加得最好的武器。”路明非说道。
“现在她是海拉。”
路明非拔出‘暴食’，一柄长刀。他再次掷给楚子航。
楚子航接住，左手‘色欲’右手‘贪食’，这是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弱点。他冲向了海拉，不带任何犹豫。
三度暴血让楚子航拥有了对视君王的血统，不会因威压而无法直视。
“死神海拉，来吧，决一死战吧！”
楚子航嘶吼着，躲避了海拉拍下的龙爪，纵身跃起，挥舞‘暴食’一刀斩向龙身。
“你太弱小了。”海拉的后半部分龙躯脱离了岩石，龙翼展开，飞向空中。
巨大的龙尾拍在楚子航的背上。
楚子航的作战服破开了一道口子，因暴血而密布背部的龙鳞都被拍碎了很多。
“这点实力，你怎么面对奥丁？”
海拉回到地面，变幻为龙化形态。面容还是夏弥的样子，全身遍布黄色的鳞片，背后的龙翼收拢，她伸出利爪，一步步地向趴在地上的楚子航走去。
“要和我公平一战吗？”楚子航艰难起身。
“不过是君王的骄傲罢了，与蝼蚁对战，何须龙躯？”海拉的利爪刺向楚子航。
楚子航挥舞‘暴食’抵挡，但利爪的速度比他快了太多。
刀刃抵达胸前时，海拉已经收回了利爪，只在他的胸前留下五个血洞。
“你可以让路明非帮忙的。”海拉说道：“或者用枪，前提是你有贤者之石。”
“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劳烦他解决了。”
楚子航没有后退，不断地出刀，不断地受伤。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挥舞了多少刀，更不清楚自己身上被利爪刺入多少次，只感觉眼前慢慢模糊，身上已经没有了疼痛感。
是血要流干了吗？
海拉停下了攻击，躲避着机械般的挥刀。
在混血种之中，楚子航的刀法可谓精湛，但面对君王，他连伤都无法伤到。
“继续下去，你会死。”
“我不认为我会死去，恰恰相反，我从未如此清醒。”楚子航的声音很虚弱。
海拉伸出利爪，不是攻击，而是要抚摸楚子航的脸。
但楚子航还是挥刀了，‘暴食’斩断了三根尖爪。
海拉收手，看着中间的三根手指，无声地笑了笑。
“你只是砍断了几根指甲。”
“但我伤到你了。”楚子航微笑着，他已无力再拿起‘暴食’，长刀脱手，坠落地面。
“路明非，你等着给他收尸吗？”海拉问道。
“我说过我不插手，而且，师兄还没到极限呢。”路明非拔出‘贪婪’和‘懒惰’，丢入战场。
两柄刀插入地面，等待主人。
“师兄，武器够用了吧？”
楚子航没有回答，他的伤势在慢慢恢复，黯淡的黄金瞳再度燃起。
他将龙血自心脏挤出，从静脉流入心房的血液被他加速循环。他的血不多了，每一滴都要用来战斗。
他在失去理智，只剩下战斗的本能。
四度……暴血。
“你会堕落成死侍。”海拉叹息：“应该说，你已经是死侍了。”
“我……并不……弱小……”楚子航已经说不清楚话语了，他的眼前不再是海拉，而是奥丁。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他提起刀和那个男人一同冲向了神。
“力量和速度足以比肩SSS级别，可是却看不到战斗技巧了。”海拉躲避着楚子航的攻击，遗憾地说道：“他现在已经不属于混血种了，他站在龙的阵营里。”
“他不是还在朝你攻击吗？”路明非笑道。
“他把我当奥丁了。”
楚子航发不出人类的声音，但通过观察嘴唇的颤抖，海拉能看出楚子航在说什么。
奥丁，他在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他会彻底变为死侍。”海拉打飞了楚子航手里的‘色欲’。
没了武器，楚子航就随手拔出插在地面的‘贪婪’，继续毫无章法的挥砍。
海拉再一次打飞武器。
楚子航没有再去拿取武器，他的手上已经长出尖爪，他无需武器，他也忘了什么是武器。
“他已经连刀都不知道用了。”
海拉就像是在汇报楚子航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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