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缘差劲？”章于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直接起身，朝书房另一边走去。
那边，控诉完话语，有点欲哭无泪的陈牧川蹲在地上。
星球大号是下了，可这年头谁不是人手两三个小号。
所以，此时陈牧川正开上匿名小号，简称神秘人，默默地潜伏进还没挂断连麦，聊得正欢的另外三位直播间内。
他用一目十行的速度，赶在章于走到面前时，勉强扫视完大部分后续粉丝言论。
不过。。
不知是来得太早，公屏们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来得太迟，粉丝们已讨论完刚才那茬直播事故。
陈牧川来回巡视几家公屏。现在公屏上全是似是非非的话，说能沾上边也算，说不是在指路刚才那事，也算。
y.小凤直播间公屏：
{小凤，跨年晚会官宣海报什么时候出来啊，就只剩下几天了！那两个人去不去？}
{今年确定直播给我们看吗？哥哥，透露透露呗。}
{奇遇姐姐说，来日方长。小凤你要不转告一下飞象？}
{有没有跨年节目单透透啊？想知道有什么节目！}
……
y.小凤公屏里，大部分关于跨年晚会的信息，成功把开小号偷窥的迷惑。
陈牧川长吁口气，安慰自己可能手机刚放在茶几，距离声音有点远，收音器可能没怎么清晰地收录进去。
放下心的他选择退出当前直播间，开始跟已走到面前静静等待的某个人，算总账！
陈牧川仰着头，用审视的眼神且上下来回地扫视，语气严肃：“章于，你跟厅里另外的老师还有联系吗？”
“除了我。”陈牧川强调道，还想起什么，补充，“还有，除了烟嗓，还有跟谁联系比较多？”
章于面对陈牧川突如其来的问题，眼泛迷茫，可还是选择诚实地回答：“没有。”
“一个都没有？”陈牧川不信邪地重申道。
过会会，又自己否定自己的喃喃自语，“也对，你大部分时间都被我霸占了，你上哪去交朋友……”
“怎么了？”章于听着陈牧川的话，有点纳闷不解，不过，“这个人缘，我们等会再讨论。”
然后，他斟酌良久，难得吞吞吐吐说话不干脆，缓缓地道：“你，你刚才是不是开播着？”
低下头正自我检讨，是不是太粘对方的陈牧川，突兀抬头，“你知道啊？”
他接着又从地上猛然站起，脸上表露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开，瞳孔焦距放大。
他语气急促，急促中裹挟控诉，倒打一耙的，“你知道，你还这样？”
“猜的。”章于得到心底里证实的消息，没什么意外，甚至有种果然如此。
这人开始心虚干坏事，动作语态就会变得不自然，与心无坦荡截然相反最明显一点就是。
眼睛会比平时多1倍的眨眼，章于也是见多了，才发觉这点。
章于倾身往前，手臂展开，头微低，薄唇对准那只因为主人情绪的激动，漂浮起点点红的耳垂。
述说着：“我们的爱，光明正大。”
“无须掩藏。”
轻飘飘的话语好似轻飘飘的蝴蝶，微不可闻地扇动着翅膀，却扇动起了另半颗心球的狂风与海啸。
陈牧川愣愣地回视，这一刻他甚至有种顿悟。
你我皆凡人，为什么有人就能凭借爱得信仰，成为神。
本就在心灵深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的那棵大树。
滔天爱意滚滚不绝地落下，浇灌的那些含苞待放花骨朵，争相开放，百花斗艳。
放眼望去，红艳艳，暖阳阳，蓬蓬勃勃，郁郁葱葱。
章于感受到腰间力道，视线低垂。属于陈牧川的那双白净手臂，正在牢牢地圈紧。
他温柔地：“还播吗？”
“不播了。”
凌晨时分。
章于下床，把散落在各处的衣物收拾，团成一团带到洗漱间。回到卧室，他又抱起离开会会功夫，已累到小呼噜啦啦的陈牧川。
“章于，我不要，不要了，我想睡觉……”
洗漱间外，依稀可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还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
“好，洗完就睡。”
“嗯。”
此日之后，章于与陈牧川能明显的感觉到，彼此间心灵的更加契合与默契。
有时候不经意间的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什么；有时候仅仅稍抬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要什么。
3位有幸跟从陈牧川，来章于家做客的室友。
“这两人，真造孽。杀人不过头点滴，这两人是一张一张往你脸上盖白纸，让你无法呼吸！”
“走了，走了。下次谁再喊，来看看川儿过得怎么样，谁就负责承担寝室后面3个月的卫生大扫除。”
“不可能的事。我杨杭今天迈出此门，今生绝不可能再踏入半步！立誓为据！”
后面大门敞开，听从家长吩咐出门送客的陈牧川，“……”
“我请你们来的？”说着，他大踏步迈出门。
“兄弟们，扯呼扯呼。”
被电梯阻止“报仇”的陈牧川，气呼呼地站在门口，对银色电梯外大门放狠话。
片刻后，说爽了的他小手往后背，进门，找家长去。
大门“咔哒”落锁。
“章于。”疑似委委屈屈的音调在玄关响起，正在收拾杂物的家长应声抬头。
“怎么了？”
陈牧川脸上挂着受挫的表情，步伐迈得重，走得却不慢。他到达餐桌边不到半臂距离处，猛得扎向章于的背。
章于腾出右手接住缓冲力，回头探询，并再次发问，“怎么了？”
身后，陈牧川抱着章于的腰，愤愤得回馈：“他们说下次不来我们家了！”
陈牧川很愤怒，人是自己死活要来的，结果说，下次死活不来家里的也是他们。
他想着。
还说下次谁来，谁包卫生3个月！我下次再请，我就包寝室卫生，半年！
哼，谁怕谁。
结果陈牧川的无心之言，导致章于成功会错意，收拾餐盘的动作都止住了。
这，小朋友的室友放话说，下次不来做客了，这。
章于就算再傻，再不懂恋爱的条条框框，可唯独这个潜规则样的默认规则，他还是懂的。
托大学期间想谈恋爱，想了6年还没谈成个的寝室长福。
章于知道，这个室友满不满意的成果，可能就是导致一颗恋爱果实的成熟与腐烂。可他又低头看眼桌面上差不多光洁可新的餐盘……
章于迟疑：“他们有说，为什么不来的原因吗？”
“还能为什么！”陈牧川说，箍住紧实腰肢，再度愤愤地说，“他们嫌我俩太腻歪，太黏糊了！”
“我都没做什么！我今天都这么克制了！我都没让你抱着我吃饭，我今天自己吃的！”
“饭也是我自己盛的，我还吃完了，都没给你留。”
………
“凭什么这么说！”
章于赞同：“嗯。”
沉默过后的他，又默默继续收拾起餐桌。甚至在身后那位说口渴时，递上旁边放着的矿泉水。
又拖着粘在身后的小尾巴，把餐具拿去厨房。
“章于，你说是不是？我都没这么粘你，他们凭什么不来我们家？”
“是，没错，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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