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需不需要我...”
九天之鹤顶楼,凭空响起的声音尚未落地,便消散在弥漫着沉水香的昏暗阁楼里。
厚重的墨色锦缎帘幕将四下遮挡,仅东南角一扇小窗漏进半缕清辉,勉强勾勒出软榻上男人的轮廓,可明明帘幕低垂,除了软榻上的男人,周遭再空无一人,偏偏这道声音却像是从虚空里钻出来般,清晰得不含半分杂质。
终于,软榻上的男人动了...
他修长指尖夹着一通透的白玉酒樽,却只是把玩着,迟迟未落在身前的桌上,男人开口时声音冷得像浸过冰泉,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无妨,再看看...”
男人话音看似慵懒,却是在落下的刹那,阁楼内原本凝滞的空气都仿佛骤然降温,连沉水香的暖意都被冲散了几分。
他的视线越过层层帘幕,最后精准落在楼下的那道纤细身影上时,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浅淡的波澜,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楼下那身影赫然便是沐九凰!
作为一名顶尖的杀手,她对视线的感知远比常人要敏锐百倍——就在那道目光锁定自己的瞬间,一股冷汗瞬间从后背泛起,她的指尖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无需抬头,无需求证,杀手的本能已经在脑海中炸开警报:这九天之鹤顶楼有人,而且这人不仅在看她,恐怕早已将她的一举一动纳入眼底!
沐九凰面上不动声色,眼角余光却飞速扫过顶楼方向,阁楼檐角雕着精致的鹤形纹饰,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可那道视线的主人就像藏在阴影里的猎手,明明未曾露面,却让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是冲着我来的?还是...”
沐九凰指尖的短刃已悄然滑入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她没有回避,反而缓缓抬眸,一双凤眸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径直对上了顶楼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明明隔着数丈距离与厚重帘幕,视线所及只有一片沉沉的昏暗,可她偏像能穿透黑暗般,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是属于顶尖杀手的桀骜,哪怕身处被动,也绝不会露半分怯意,她无需开口,那挑眉的动作却像无声的警告!
而顶楼软榻上...
初以墨握着酒樽的手微微一顿,他原是被这小姑娘极为特殊的体质所吸引,却没料到自己仅一瞬的注视,竟被她精准捕捉。
“好敏锐的直觉...”
他低低喟叹一声,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白玉酒樽,眼底的兴味更浓,方才那一眼,他分明看到她从戒备到镇定的转变,更捕捉到她眉梢轻挑的瞬间——那哪里是警惕,分明是带着几分野性的挑衅。
一个被盯上的猎物,不仅不逃,反而敢向猎手递出挑衅的目光?
初以墨忽然觉得,今日这趟原本无趣的等待,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缓缓靠向软榻靠背,周身的冷意散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的审视,他没有收回视线,反而故意将目光放得更“明显”些,像是在回应她的挑衅...
楼下,沐九凰自然是瞬间便察觉到了那道视线的变化——不再是之前的隐蔽观察,反而带着几分直白的打量,甚至...隐约还有一丝戏谑?
对于男人的实力,无需出手探测,视线相撞的瞬间,沐九凰已心中一凛,这人才是真的深不可测,可即便如此,输人不输阵,她索性挺直脊背,笑眯眯地...比了个中指!
“嗯?”
顶楼软榻上,初以墨的目光骤然凝固...
显然也是因为沐九凰这突然的举动懵了一瞬,鬼使神差地,男人竟下意识地抬起手,学着沐九凰的模样,缓缓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指尖悬在半空,初以墨看着这陌生的手势,眉头微蹙,却是半点头脑都摸不着:这究竟是何意?
是某种势力暗号?
还是...新的挑衅方式?
挑了挑眉稍,初以墨对着前方开口道:
“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但...”
虚空里的声音再次凭空响起,却又莫名带着几分敌意:
“阁主,此女如此桀骜,留着怕是会多生事端,不如属下...”
“咚!”
空气中,那人声音尚未落地,便听一声脆响,原是男人手中的白玉酒樽稳稳落于桌面,酒液在樽中晃出细碎的涟漪,折射出男人谪仙般的面容,只见他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缓缓勾起唇角,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兴味。
“生事端才好啊!”
初以墨打断他,视线却是始终锁在沐九凰身上...
“太平淡的戏,看着多没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个敢在他面前挑衅的小姑娘,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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