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戴着有色眼镜看高语垚是一回事，可上前和顾知也套近乎时，看在她是顾知也的女伴接下来很可能会发展成他的情人或者第二任妻子的情况下，话语间极尽凸显恭敬又是另一回事。
在不断涌入耳中的吹捧以及万众瞩目的光环下，高语垚的内心正在进行转变。
零陆点开手机不断推送的娱乐消息。高语垚站在顾知也身边，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在晚宴上和众人聊天的照片映入眼帘。十八宫格都有些放不下。
她抬起脑袋，感受着发胀的眼眶，一些疑惑在她的内心散开。她和顾知也现在到底是算冷战还是分手呢？
一个影子倒映在她身上，突如其来的荫蔽让零陆抬头看向来人。
“：你看见了吗？”王今朝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
“：什么？”零陆关掉手机。
“：顾总带着新女朋友出席商宴的新闻，热搜都爆了。”王今朝眺望着前方说道，说完还不忘扭头观察一下零陆的反应。
“：顾知也亲口承认那位是他的新女朋友了？”零陆反问。
“：新闻标题就是这样写的啊。据我所知，顾总貌似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吧？都是住在酒店。”
王今朝这一句话让零陆原本就有些动摇的信任变得更加摇摇欲坠起来。她没有接茬。
“：我是觉得你不要那么傻，说不定顾总这段时间不见你是在让律师算计你怎么让你净身出户。”
“：有钱人都厉害得很，我们怎么可能玩得过他们。”王今朝煽风点火道。
“：你了解他吗？”零陆偏头看向他，用一种平稳地语调讲，“你都没和他说过两句话，为什么要说得好像很了解他一样？”
“：我这是为你着想。我知道顾总青年才俊，长得帅，有能力，又多金，容易把纯情的女孩子迷得团团转，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不是吗？”
“：你难道没看过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要死要活坚信什么对方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这种鬼话的女生最后都落了个什么下场？”
“：人财两空。”王今朝加重这四个字的语气。
“：你要是不想最后也落得个人财两空什么都捞不着的下场，就应该先起手做好准备，拿到你作为妻子这个身份该拿的一半资产。”
零陆凝眸瞧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往屋内走去。
王今朝看着零陆的身影，暗暗骂了一句，“蠢女人。”
刘姨从窗后探出脑袋，“啧啧”几声后把刚刚录下来的对话保存好。
一起参加晚宴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又能做什么呢？零陆自我安慰着。
她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刷到知名交响乐团三天后会在大剧院进行演出，眼看着还有不少空位，零陆分别买了两张票，一张寄往青云山居，一张寄往顾氏的大楼。
零陆想就着眼下的事情聊清楚前提是要先见到顾知也的面。她不安地数着时间，期待着三天后的见面。
连着几天阴天，不少人身上穿的薄外套已经换成了保暖的毛衣。
高语垚患得患失地等了三天后才接到姜助理的电话。她来到顾氏，没有任何思索径直乘坐电梯来到顶层。
由于那通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新闻，熟悉顾知也行事作风的前台也不敢拦她。顾知也的绯闻能一直在热搜上挂着，一定是经过他允许的。
秘书看见老板的绯闻女友，还是没有出面否认的绯闻女友，尊敬有加。
“：高女士，顾总正在开会，请您在此稍等片刻。”
“：好。”高语垚在秘书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后眼前那一叠文件映入她的眼帘。
秘书接了通电话后抱歉地讲，“不好意思，高女士，我现在要去送一份文件，顾总的会议应该会在五分钟之后结束，到时候麻烦您把这几封信件交给他好吗？”
“：好的，你忙。”高语垚对着秘书温和地笑笑。
“：多谢。”秘书拿起桌面上密封的文件袋以及背包朝着高语垚颔首后快步朝电梯走去。
高语垚拿起那几封信件逐一审阅着，“大剧院？零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那几个字轻念出声。
她把拿着信封的手缩回桌子下，扫视电梯的方向，同时手里快速拆开，发觉里面只有一张票的时候心下了然，便小偷小摸的把这张票连着信封塞进包里。
高语垚手上的动作刚停下还来不及做心理准备，电梯门打开了，面目肃然的顾知也从里头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姜助理。
她略显慌张地站起身来，“顾总，姜助理。”
“：你怎么会在这？”顾知也不悦地问。
姜助理看见高语垚整个人一愣。
“：姜助理喊我来的。”高语垚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我明明说的是让你去餐厅。”姜助理微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
“：是吗？那可能是我听岔了，抱歉，我下次会再三确认的。”高语垚垂着脑袋提心吊胆地说道。
她抓起桌上那几封信件双手递给顾知也，“顾总，这是秘书让我转交给您的信件，她送文件去了。”
姜助理怀着一种不相信的心态盯着高语垚，脸上没表现多少。
顾知也漠然不语接过，不知他作何想法。
六点四十五零陆便在大剧院的门口等着。她站在门口，不断眺望着眼前那片空旷的停车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七点半，音乐会准时开始。
零陆坐在剧院门口的凳子上；一边听着里面溢出来的交响乐，一边痴痴地盯着门口，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第一首是《沃尔塔瓦河》；她飞快地瞥了眼节目单后又把视线转向门口。
在海城最高档的一家餐厅，顾知也和高语垚正面对面坐着，两人相对无言。
餐桌上像是有一条明显的三八线，两人仿佛提前说好餐具不会越过各自前面几个盘子伸到对方的前面去。
高语垚克制一顿过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动作，用刀叉挑起前面盘子中的一块鹅肝放到顾知也的餐盘中。
她带着茫然的恐惧感可怜又充满期待地注视着他的脸庞。只见他利落地放下手中的餐具，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后优雅地擦了下嘴巴，在餐桌上做出这几个动作表明他吃完了。
高语垚垂下眼眸，没想到这个动作会惹得顾知也不快。时间才八点出头，她不想那么快和他分开。
“：吃完了吗？”顾知也看着对方手上还在动作的刀叉，这句话显然有暗示的意味在。
“：嗯。吃完了。”高语垚硬着头皮说道，她放下手上的餐具。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离开餐厅的画面被高语垚的经纪人提前安排好的狗仔拍到。
零陆看着即将指向九点半的挂钟，拨通顾知也的号码。
他坐在办公室，凝眸盯着震动的手机。
“：嫂子的电话，不接吗？你们还没和好？”季轩一看那个没有实名制的备注，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顾知也把手机屏幕翻转朝下。
九点半，音乐会结束，门被打开，里面的听众三三两两的结伴出来。
零陆听着耳边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感到鼻尖发酸。她垂下脑袋，眼泪濡湿睫毛。
她伸手胡乱擦掉，转而拨打另一个电话，“小昭，下班了吗？去喝酒吧……”
“：真稀奇啊，你居然会主动提出喝酒？出什么事了？”岑小昭打开门，接过零陆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两袋子的鸡尾酒问，“那个八卦不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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