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禾。
看到她的瞬间,楚然那万年不变的冰冷眼神,终于融化了。
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从他眼底深处浮现。
他那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谋划万年,背负一世骂名,不惜将自己改造成一个非人的怪物,为的,就是这一刻。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看到她被折磨成这副模样,那颗早已被“真理”与“法则”取代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
“溪禾……”
他轻声呼唤,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又或许是感受到了这片空间里突然出现的、那格格不入的“秩序”气息。
风暴中心的女人,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似乎想睁开眼睛,却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她的生命力,已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楚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让整个虚空核心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你……找……死!”
他一字一顿,仿佛在对某个冥冥中存在的、伟大的意志,下达最终的审判。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他一步跨出,身影瞬间出现在那能量风暴之前。
那些捆绑着方溪禾的虚空锁链,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立刻分出成千上万条,如同毒蛇般,向着楚然噬咬而来。
每一条锁链,都蕴含着足以轻易撕裂一颗恒星的恐怖力量,更附带着能够污染神明灵魂的虚空剧毒。
楚然看也不看。
他只是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掌,白皙而修长,看起来并不蕴含什么爆炸性的力量。
可当他摊开手掌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空间、能量、法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来势汹汹的虚空锁链,就那么诡异地凝固在了半空中,距离他的身体,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在我面前玩弄‘混乱’?”
楚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你们这些……连‘存在’本身都是个错误的垃圾。”
他五指猛然一握。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虚空核心。
那成千上万条凝固的虚空锁链,寸寸断裂,然后化作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彻底湮灭。
一握之威,粉碎万法!
这还不算完。
那股无形的力量,顺着锁链,直接轰入了能量风暴的核心!
轰隆隆——!!!
整个虚...
正徐徐撑开,像一头沉睡了亿万年的古兽,打了一个毁灭性的哈欠。
构成这道豁口的,并非能量,也非物质,而是一种纯粹的“错误”。
物理常数在此地失效,因果律的链条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从豁口中渗透出的,是一种“反存在”的意志,它憎恨着这个宇宙的一切,从最渺小的夸克,到最宏伟的星系。它的目标只有一个:将一切归于虚无,归于它来时的那种、连“无”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寂静。
在这片混乱与终结的交响乐中,一个身影,凭空而立。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陈旧研究服,身形挺拔,黑发如墨。他的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眼眸却深邃得仿佛承载了宇宙诞生至今的所有时光。
他就是楚然。
面对身后那足以让神明SAN值清零,精神崩溃的宇宙绝症,他只是静静看着,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不是宇宙的末日,只是一场略显喧闹的阵雨。
豁口中渗出的混沌气息,甫一接触到他周身三尺,便如春雪遇骄阳,无声无息地消融、分解,被还原成最基础的宇宙规则,然后被这个世界重新同化。
他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真理”。
忽然,他微微侧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无穷无尽的时空,落在了遥远星河的另一端,那艘名为“晨曦”的战舰上。
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小家伙,长大了啊……”
一声轻叹,消散在无序的引力乱流中。
他能感觉到,那道他刻意留下的血脉烙印,被激活了。他的儿子,终于踏上了这条路,也终于……有资格,看到这宇宙最残酷的真相。
随即,他收回目光,重新投向身前。
不是那道豁口。
而是豁口之下,一片被混沌能量重重包裹的、绝对的“无”之领域。
那里,封印着他此行的目的。
也是他亏欠了一生的女人。
楚然迈出一步。
这一步,跨越了时空的定义。他整个人没入那片比黑洞核心更加深邃的黑暗之中,周围那些能瞬间撕碎一颗恒星的虚空能量,却温顺得如同绵羊,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黑暗的尽头,是一片由无数金色神文构筑的光之囚笼。
每一个神文,都代表着一条宇宙的至高法则,它们彼此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封印。然而,此刻,这道本应永恒不朽的封印,却布满了黑色的裂纹,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息正从裂纹中涌出,贪婪地侵蚀着囚笼中的人。
囚笼中央,一名女子静静悬浮。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青丝如瀑,容颜绝美,却透着一种非人的圣洁与空灵。她的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凝结了万古的霜雪。
她就是方溪禾。
楚天逸的母亲。
无数黑色的、仿佛拥有生命的触须,正从四面八方缠绕着她,钻入她的身体,试图污染她那纯净无瑕的灵魂。
方溪禾的眉头痛苦地蹙起,身体在微微颤抖。
封印在削弱她,虚空在侵蚀她。
她就像一朵风雨飘摇中的白莲,随时可能被这无尽的污秽所吞噬。
就在这时,楚然的身影,出现在了光之囚笼外。
他看着囚笼中的妻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了一
丝涟漪。
那是心痛,是万古岁月也无法磨平的悔恨。
“溪禾……”
他轻唤。
囚笼中的女子没有回应,依旧沉睡。但那些侵蚀她的黑色触须,却仿佛感应到了天敌的降临,猛地一滞,随即更加疯狂地向她体内钻去。它们试图彻底污染这具纯净的神躯,将她转化为虚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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