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3月,气温已经稳定到了10度左右,偶有春风吹拂。
树木也都悄悄的泛起了绿芽,昭示着冬季真正的成为了过去。
刚到京大,陈主任的助手匆匆跑来。
“李教授,主任让您过去一趟。”
一大早的,李剑垚不知召唤所为何事,但来到陈主任的办公室发现老头儿今天穿的非常干净利索。
歪着头观察了一下,“您这是要相亲?”
陈主任扣上钢笔,啐了李剑垚一口。
“讨打!
诺奖得主,芝加哥大学的舒尔茨教授受震旦的邀请来华交流,要从京城返丑。
学校觉得正好趁这次的机会,让他在京大也交流交流,咱们系负责接待。
你正好有车,过去接一下,随行的还有他的学生,现芝加哥大学的副校长、经济系主任盖尔·约翰逊。
我合计着规格上咱别太寒酸了。”
李剑垚回想了一下,老舒尔茨这个家伙,因为从事发展中国家的农业经济学和人力资本理论研究获得了诺奖。
本科毕业于南达科他州立学院,在威斯康星读的硕博,之后一直在芝加哥大学从教,是芝加哥经济学派的代表性人物。
能破天荒的邀请人家过来交流,也说明了在京大甚至在学界上,开启了和全球理论接轨的窗口,意义应该是很大的。
“舒尔茨应该算是您的学弟吧?
您有必要穿的这么花枝招展吗?”
陈主任抻了抻自己的衣服,“总不能丢了国人的脸面吧!”
李剑垚表示了解了,国人好面子,人前显圣的本能到啥时候都忘不了。
舒尔茨应该是1928年才去的威斯康辛大学,而陈主任1924年就从威斯康辛大学获得了学士学位,1922毕业之后进入了哈佛大学研究院,1924年获得硕士学位,1926年获得了博士学位。
从时间线上来说,1927年陈主任就回国在清大任教了,俩人应该是从来没有交集,再说人家是诺奖得主,牌面大,陈主任这个表现也无可厚非。
李剑垚抓起陈主任桌上的电话拨向家里。
“喂,灵儿啊,让建平带人开两辆车来学校,要接待一下诺奖得主,212有点上不得台面。”
挂了电话,跟陈主任说道,“搞定!”
“总不能让我亲自去接吧?”
“你猜对了,我就是打算让你去接的,总不能我这个老头子带着一帮老头子去接吧?
你不是有丑国的留学背景吗,又年轻,又好沟通。”
“那你是不知道我在丑国的时候跟芝加哥学派的人吵的有多激烈,得了,年轻就是容易吃亏,他有牌面了,我的牌面没了!
住哪吃啥都安排了?”
“教师公寓安排了两间房,吃就吃食堂,咱们也做不出来国宴,凑合一口得了,还能挑理咋的,吃啥不比白人饭好吃?”
看来陈主任又想起了自己在丑国的艰辛岁月,那时候作为庚子赔款公费留学的学生,其实谈不上什么地位,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那成,按您的说法,他也是小舒尔茨啊,比您小两岁呢!”
“别贫了,去准备吧,现在人家是客人。”
韩建平很快开了两辆皇冠来到了京大,这车档次也相当行了,毕竟和部委是同批的,在这时候的京城,相当能打了。
李剑垚和校办的张老师一同去往了机场。
机场出口,张老师转来转去的,琢磨一会儿怎么才能不失礼仪。
李剑垚安静的伫立,甚至还抽出根烟来。
“李教授,您别丢了国人的风度!”
“屁!我又不杵他们脸上,有什么丢风度的?”
张老师合计着,要不是坐的你家的车,我高低得跟你好好掰扯一下什么叫礼仪。
也得亏他没张嘴,要不然非得喷他一顿不行,抽烟的又不止自己一个人,老子在飞机上也抽,他们还倒台子让人喝呢,也没见你说国航的人没风度。
俩老头儿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出口。
舒尔茨78,约翰逊64,论年龄都不小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较为年轻的随行人员和震旦方面送机的人。
四个人,坐得下!
“嗨,舒尔茨,约翰逊!”
李剑垚抬了抬手,和这俩货打了个招呼。
“啊喔,我的天呐,约翰逊,我看到了谁?”
“哈哈,莫兰德教授,这回来到你的地盘,你该不会用那种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吧?”
在丑国,学术圈子其实也不大,各种交流活动上走一走,走几次大家认识的就差不多了。
李剑垚在耶鲁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
尤其是在交流的过程中,争吵也是家常便饭。
甚至在非公开场合里,俩人对喷,多人互喷也是常态。
这师徒二人就被李剑垚喷过,嘴里浪里郎当的也有过。
别说什么尊老爱幼,对于观点的争论其实没有什么心平气和,就像什么议会大打出手一样,学术上也不都是兄友弟恭。
这俩人的骂人水平随便一个东大的孩子甚至老娘们都能碾压,何况李剑垚这样学贯古今的人了。
分别握了握手,李剑垚是坚决拒绝和男人拥抱的。
“这是我的助理鲍里斯,这位是震旦的严老师!”
又跟两位敷衍的握了握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先上车吧,张老师你带鲍里斯和严老师坐后面那辆。”
张老师的英语水平也不错,看李剑垚和俩主要访客很熟悉的样子,好像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韩建平很有眼色的接过了几人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车子从顺义往海淀开,车上俩人开始滔滔不绝。
“莫兰德,东大比我想象中的要不一样,我们刚在申城做了一些交流,让我印象非常的深刻。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丑国,我还想多看看你在学术上有哪些新的观点呢。”
“舒尔茨,东大是不是和你脑海中构建的很不同?
就像你之前的研究,把发展中国家统一认为都是经济极度落后,在各方面都要积极干预才能走向经济繁荣的理论。
我和你争吵的论点是内生性原则以及历史底蕴层面。
东大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没有之一,现在你看到了,改革的政策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了。
接下来,你会看到在内生性上,东大人是怎么摆脱经济落后的局面的。
历史的新篇章,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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