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杨姓家主语气不阴不阳地道：“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陆老爷子笑笑，不咸不淡道：“确实。只是我们陆家和各位合作已久，最长的程家布行，已有近十年了吧？还有郑家瓷器店，也有九年了。咱们一向合作愉快，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呢？
有话直接说就是，对吧？不必搞这么大弯弯绕绕。”
他拿起那一叠帖子扬了扬，道：“大家都说有要事相商，一个个请我们来。早知道大家都是凑一块的，就统一写一张帖子就行，何必浪费那么多帖子？
这帖子不要钱买的吗？这帖子不要树木做的吗？浪费钱财还好说，浪费树木可耻啊，不是？
噢，对了，不知各位请咱家来，是有何要事相商？”
所有人都听着陆老爷子叭叭叭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一会扯什么钱的，一会扯什么树木啊，浪费啊，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陆老爷子什么时候变得对这几张纸也要斤斤计较的地步了？
然而，到最后他话音一转，你们请我来是有何事？
对啊，何事？
有好些人被他的话绕得有点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几个反应过来的，想着之前和陆家合作愉快，陆家也没有亏待过他们，眼下别人许了好处便要中断和陆家合作，这多少有些不厚道。
这些人顿时感觉有些羞愧了起来，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这时，那杨姓家主开口了：“行，既然不需要废话，咱就直说了。今日我们来，就是一句话，我们和陆家的合作到今日为止，今后不再合作。”
陆老爷子露出非常震惊的表情，仿佛一点也不知情一般。他道：“什么？终止合作？为何要终止合作？”
没有人说话。
老爷子皱着眉头又道：“往日里大家合作还是挺愉快的吧？也没听大家说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啊，何至于要终止合作呢？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跟我说以后不合作了，我也没个心理准备的，那我陆家这么多产业怎么办？
往日里你们有几个人没有得过我们的照顾？得到好处的时候，好话都是一筐一筐的。现在是不是什么人给了你们好处，你们就一脚把我们踢开了？这样做，多少有些不厚道吧？”
他的话里有些急，还有些躁，仿佛这些人单方面终止合作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少人往日得了陆家照顾的人，见陆老爷子如此，心里有些愧疚，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正面和他对视。
见这些人如此，唯恐这样下去就弱了阵仗，杨姓家主赶忙出来高声道：“没错，往日确实是你们陆家照顾了我们。可是，那终究不过是你们施舍我们的，你们陆家还不是得了大头好处？你们那么好，怎么不舍得给我们让多些利润？
现在我们也是看开了，既然陆老看不起咱，咱也就不稀罕了，今后我们自己干，就不求你们陆家了。”
其他也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应和了几句，都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后果自己负责，不劳老爷子操心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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