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看完，曾凌和张浩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明明不需要再想办法紧急公关了，可背后的真相却让人瞬间失去安慰人的能力。
路芋按灭手机，所有的情绪被她掩埋进眼底，她扬了下头说：“这样应该不需要我在公开澄清了，教练放心，我不会为这事耽误训练的。”
曾凌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问：“反黑帖子是不是焦裕寅那边安排的啊？需要我们配合发声明吗？”
路芋了然，说：“我不太清楚，教练，等我打电话问问。”
张浩看着路芋转身去打电话的背影，冲着曾凌比划。
直到办公室门被关上，张浩悄声说：“她现在够乱的了，你还烦她，焦裕寅不是给你留名片了吗？你自己打电话问啊。”
“她现在这样安静待着也是胡思乱想，提醒她联系下焦裕寅，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咱俩在这斗鸡眼强。”曾凌两手一摊，无奈地说。
一门之隔的路芋，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踱步。
电话铃声响了三下。
终于——
焦裕寅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进耳中。
“休息了？今天训练累吗？”
对方一切如常的话语并没有让路芋安心。
“不太累……网上的事我看到了。”路芋说：“反黑帖子是你安排的吗？队里在考虑要不要配合做个公开声明。”
“那个……不是我。小游鱼，别怕。”焦裕寅话语显露出一丝慌乱，“这件事比较复杂，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详细解释，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对方这样做的目的绝对不只是为了挑起粉黑大战这么简单。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正在调查。”
“我……没怕，不过我现在一直在训练基地，没办法到老宅听心声，不知道他们想法，你也要小心。”路芋说出担忧。
“放心吧，小游鱼，现在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敌暗我明，我不会轻举妄动的。”焦裕寅略作轻松的声音传来，“你专心训练，知道吗？其他的不要管，也不要看。今天晚上我得晚点回去了。”
“哦——知道了。那我挂了。”
电话里明显还有对方手机的滴声，明显是还有其他人也在联系焦裕寅，路芋知道，现在的他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最后只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可——还是有点莫名的失落。
明明是直接关系到她的事情，可她似乎只能等着其他人的决定，而且她连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她的生母都没机会问出口……
路芋敲门再次走进主教练办公室。
“教练，领队。”路芋站在茶几前，没准备坐下慢聊的样子，只尽量简短地说明情况：“反黑帖子不是焦裕寅安排的，他还在调查，我们暂时不作回应就好。”
“好。”曾凌只吐出一个字。
“路芋，坐下聊聊？”领队张浩看了下路芋神色，说：“这样的处理方式，你似乎还有什么想法？”
路芋惊疑张浩的细心，但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莫名的情绪，再度坐回沙发上。
张浩笑着说：“其实……你可以完全信任焦裕寅。其他的不说，至少在如何保护你免受伤害这件事上，我觉得，他一直做得很小心，很充分。”
“啊？”路芋眨巴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一点没错。”曾凌似乎也明白过来，看了张浩一眼继续说：“其实之前有和焦裕寅聊过国家队赞助的事情。你也知道，今年女篮受关注度也比较高，腾跃也完全有实力能参与到赞助名单里，不过——”
“不过最后你家焦总没同意。”张浩插话，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为了你呀。他怕你被黑粉攻击，只想着尽一切可能低调，所以就不想让腾跃和国家队有任何交集。”
过去点滴回忆涌上心头。
焦裕寅偶尔脱口而出的后悔，让路芋印象深刻。
至情深处，他好像也会在黑暗里呢喃，不该在当初为了假结婚，特意高调给所有人看。
路芋清楚，他因为当初没能在舆论漩涡中保护好她而自责，焦裕寅心底的愧疚也让他更加小心翼翼。
……
腾跃体育办公室。
接完侦探董哥电话的焦裕寅，陷入沉思。
反黑帖子里的证据确实是一个匿名用户发给路芋粉丝的，而这个匿名用户的发送终端地址，竟然是裕华集团的内部服务器。
这究竟是老爷子做的一场戏，还是焦裕申和焦裕辰的暗中作梗……
目的是什么？
如果背后的人是焦裕申或者焦裕辰，那就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可如果真的是老爷子，就真的要想办法尽快脱身了，至少……保护好小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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