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和奥运村离得并不远，焦裕寅帮路芋掩好帽子，散着步回去。
街头并不喧嚷，只有静谧的音乐声在夜色中流淌。
慢悠悠地牵手散步，似乎是难得的放松时刻。
快到奥运村前，路芋主动说起焦华处提起的关于米洋的事。
“其实三姐一直不想说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害怕你爸的报复，而是担心会波及到家里的小弟。”
“焦裕未？”焦裕寅心中清明几分。“所以三姐说的获得米洋的信任，其实说的是要得到小弟焦裕未的信任？”
路芋点点头，说：“焦裕未手里可能有能打倒你爸的关键证据。”
“如果米洋知道有这样的证据，在当初岑梨出现的时候，不会被逼到那种程度还不反击……或者说，焦裕未手里要真的有什么米洋还不知道的证据，很可能是让整个焦家覆灭的存在。”焦裕寅无意识地摩挲了掌中路芋的手，“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这几个月我也很少回老宅，但最近几次回去，小弟总是站在楼梯口望着我，可能是他想找我说什么，但没有合适的机会，或者他自己也没想好，不大的小娃娃，心里都要藏着这么多事才能活下去，焦家……呵……”
路芋摇了摇焦裕寅的胳膊，半安慰性质地撒娇。
“等我比赛结束，再去老宅的时候，你想办法和小弟说几句话就好啦。”路芋提议道。
焦裕寅摇摇头，说：“陈年往事的证据是不是公开，无关紧要，关键局势把控好就可以，焦家的报应，其实就是时间问题。我这边有办法……小弟要真的想说，他会找我。”
“你不想让他背负毁灭焦家的罪名吧。”路芋仰着头看向夜空，“其实你们兄弟姐妹，很多人都有毁掉焦家的冲动吧，那里既是从小依靠的庞然大物，也是遍布算计的蛊。就像你的三姐四姐的逃离，二姐的对抗，小弟的忍耐，可能还有你的孤注一掷，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总归像是个背叛者吧，所以你不想让你的小弟活在未来经年的自我谴责中吧。”
这是路芋很少有的剖析，竟然意外的精准。
焦裕寅舒了口气，转身抱住她。
路芋的视线被挡住，后脑被对方的大掌按住。
“你个大男人被人猜中，怎么还害羞呀。”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胸膛处。
“小游鱼，今天比赛赢了，想送个庆祝礼物给你。”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大佬，该不会又是什么游乐园的吧，咱不至于啊，搞得开业剪彩都没时间去……”
“小游鱼这怎么闹脾气了。”小声的吐槽落进焦裕寅耳中，俨然成了撒娇，引得他发笑，“8月28号是酒店和游乐园剪彩，已经拜托徐松出席了，海洋馆剪彩当然要等你亲自去了，说好的要放到9月8号开业的，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吧。”
“要是总决赛输了，剪彩估计都没脸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游鱼哪去了，你现在是拿我开涮减压呢吧。”
路芋紧了紧双臂，更真切地感受他的体温，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是真的考虑送个礼物的，不闹。”焦裕寅试探着问：“焦家的事情结束，其实可以考虑也在海外自己办个俱乐部，起步会艰难些，不过今天三姐四姐说的话，我看你也有些动心的吧。”
路芋把头摇成拨浪鼓。
“拒绝你三姐四姐是真心的。虽然那样的画面很美好，我很羡慕，但我不想赚了名气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还是希望能做些什么。这样说好像很遥远，不过有可能的话，我想在国内努把力，我也知道如果要在国内推行女篮联赛的市场化还有阻力……”
“不遥远。”焦裕寅轻声说，“原来小游鱼是这样想的啊，那就可以当做新目标。”
“还以为你会说我异想天开。”
“不会。喜欢这样的小游鱼。”
焦裕寅顺了顺路芋露在帽子外的发尾。
“什么样啊——”
“追梦人的样子。”
路芋不受控制地抿着笑，牵着焦裕寅往回走。
夜晚静谧。
走廊上的暖灯光打在墙上，无声无息。
“哎，不对啊。”路芋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那你说的礼物就没啦。比赛之后翁小佩还对着小菲雨亲亲抱抱举高高呢，我这比完赛就被你拉去见你姐——啊——”
路芋突然被抵在墙上。
她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发出，就被温热的唇瓣封住。
这里可是走廊啊……
路芋推抵了下他的胸膛，却引来对方更放肆的侵略。
所有的抗拒都被无视，只有对方的呼吸声真切地钻进耳朵。
“你自己要的礼物，不许反悔……”
呼吸声被焦裕寅齿缝间溢出的嗓音取代。
“回公寓”
路芋的声音低得像羽毛扫过耳廓。
焦裕寅终于拉回一丝理智，一把抱起路芋，两步跨进房间。
……
刚打开房门的曾凌，步子还没有迈出。
瞬间，门被再次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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