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自己揭开了啊？快快，快戴上。姑爷这就进来了，我们赶紧拾掇拾掇。”
红豆一边说，一边快步把红盖头凤冠收拾齐全，才到林佑灵身边。一切还来不及准备。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
红豆心下一慌，怎么来得这么快。她正着急着。一道高大的人影立在他们的身前。
主仆两人同时看向来人。
红豆惊讶地睁大了眼。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难道是来给小姐道喜的？
她本想上前客气见礼，可人家压根儿就没看到她。她明明与小姐站在一起，结果人家当她是空气，无视了。她这才发现不对。
“小姐他…他。你，你…”
男人道：“红豆姑娘，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对你家姑娘说。”
若是平常，以他与小姐的熟悉程度，她二话不说就退出去了。可今日，他的神情明显不对，小姐的神情也不对。红豆有些迟疑地看向林佑灵。
林佑灵见红豆望她，捏了捏茶杯，轻声吩咐：“红豆你先下去吧。”
小姐发话，红豆还是迟疑一下才点了头，退了出去。
林佑灵见着来人，心思很复杂。她没想到他居然追了过来。两人一站一坐。
“你在等他？可他不会过来了。”男人陈述事实。
林佑灵不自觉握紧指尖。
“新婚夜他让你独守空房。到了吉时，不与你完成最后的礼节。他这么对你。小灵儿，你还要嫁给他吗？”
林佑灵想着今日下午的决绝。此时被他点出来，她有些难堪。好像在人前言之凿凿说自己会幸福，结果被人当面揭穿的尴尬一样。
有了先前的事件，她此时非常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的难堪。
“成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都不放在心上。小灵儿，他根本就不爱你。跟我走吧。我齐衡发誓，绝不会像他这样对你。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我…”
林佑灵打断她：“你别说了。”
该说清楚的，她下午已经说过。他为什么还来？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又何必这样让彼此难堪。
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她该拿什么回应他？
林佑灵深吸了一口气。她了解齐衡，他是个非常知礼温和的人。
被拒绝之后再次找上门来意味着什么？她感觉到了沉重。她没想到他爱她如此之深，深得她连正眼瞧他的勇气都没有。
林佑灵艰难开口：“我…我已经拜堂成亲。如今也是顾家女眷。你不该来的…”
齐衡红着眼，显然内心也不平静。他苦涩又坚定道：“不，我一定要来。今日我若是不来，我想我会后悔终身”
林佑灵本想说何必，该说的她早已说清楚。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哽住。
“我虽然记不得我我是何时爱慕于你。可我知道在我们彼此还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普通的感情。”
年少爱慕，她们还真像。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彼此陪伴那么久。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我们有很多相似的理念。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是啊。所以她才觉得他是她心中的那块净土。
齐衡希冀道：“小灵儿你是喜欢与我在一起的，对吧？”
“我…”
她是喜欢与他在一起，可此喜欢非彼喜欢啊。她若是诚实回答，定会被误解。
若说不喜欢。林佑灵还没想到。说不喜欢的可能性。齐衡自己回答了：
“你定是喜欢的。小的时候你常说，想和我在一起的时辰，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有一年你的生日愿望，就是许的，希望以后的生活，像与齐衡在一起的快乐。当时我说，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那就是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那时候虽然你还年少，可小灵儿你知道吗。当我见你点头的时候。我高兴得整整三晚没睡。那时候的我早就有了奢望，一辈子与小灵儿在一起，陪伴你左右。”
林佑灵听得喉咙发干，在没有顾庭延的记忆里，她美好的记忆多数是与齐衡在一起的日子。
今日是她的新婚夜，她的新郎不再。一个美好，一个以前往后都是看得见的坎坷。林佑灵难受得，像是被谁握住了心脏。
她觉得她不能再任由齐衡说下去。一个给不了任何回应的人，听得越多错得越多。知道越多欠得越多。
“我一直把你当亲人，你在我心中就像哥哥一样。齐衡我已经嫁了人了。一切都晚了。”
齐衡摇头，目光专注：“不晚的，小灵儿，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成了婚又何妨？只要你愿意，我们会是新的开始。”
“你…”林佑灵没有想到齐衡居然如此灵顽不灵。他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先前就说了。只要小灵儿不愿意。这门亲事，我可以解决。不会有一点点不妥。”
“顾家是超一品府邸，你…你有什么办法？”林佑灵的心绪被他带歪，疑惑地问道。
林佑灵开始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见他再次声明，真的是惊呆了。她眨眨眼，咽了咽口水。
“你莫非…留落在民间的哪位皇子吧？皇帝出游在哪里留的风流种子还是阴谋诡计从小就流落民间？”
齐衡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你小脑瓜一天在想些什么呢…关于我的身世说来话长。你若是喜欢，改日说与你听。”
林佑灵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胡思乱想。人家对她表白她都不愿意。她哪里还有脸听他这么隐秘的事？
“不…不用了。”
问的人一语双关，答的人也一语双关。
齐衡是好脾气，可心上人儿一再的拒绝，他还是有些恼，主要的是想不通。
“小灵儿，为什么一直在拒绝我？”
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明明彼此有好感，为什么拒绝我？就算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是爱，至少你喜欢我是不是？你不懂爱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要与你在一起，多少年我都愿意等。我倾心于你这么多年，我不差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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