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红豆停下来。才发现自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听她们讲话。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对方的担忧。
红豆一咬牙，小声道：“小姐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就等到什么时候。”
她是发现了，小姐只要遇到姑爷的事。那他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小姐。
对于这种变化。红豆也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该担忧。以前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太过于冷静。以前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她从来不喊累也不说苦，一力扛着。像如今这样患得患失，情感复杂多变，她还是第一次见。
弱小的她有的时候都替小姐觉得苦，甚至还曾经幻想。“什么时候她也能见到小姐脆弱的一面，她一定会保护好她。”
她是小姐的丫鬟，本该是由她来守护小姐。可是现实并不是，常常都是小姐守护她。为她提供温暖的港湾。
如今小姐如她所愿。她像正常，大家闺秀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立理。”
她才发现。小姐要的，她庇护不了。
红豆有些灰心丧气。同时也气顾庭延，觉得顾庭延让让小姐受了委屈，她得了小姐的青睐，没有珍惜好好小姐，反而辜负了她。虽然知道今日之事情有可原，但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怪罪。
她拿定主意，默默地守在一边。
大红喜烛，红绸高挂，精雕喜庆摆设。摇曳的灯火，暖色的烛光，红色装饰过的双喜字，这一切原本是热闹的。
红豆停了说话，屋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静悄悄的。一时之间几人西米。都生出了寂寥，孤寂之感。
此时一半三更。屋内如此，屋顶也如此。齐衡垂着眼，从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是从他周身散发的气息。那种孤独，落寞之感与屋内的情形，别无二致。
夜静稍稍地，虫儿蛐儿鸣叫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
等天到麻麻亮，早起的奴仆已经开始起床，屋外的院子开始响起来。
林佑灵如老僧坐定一样纹丝不动，她专注地盯着一个地方想得出神。
红豆小心地看了一眼。也
渐渐地屋外的声响越来越大，起来的奴仆越来越多。
红豆移了下僵硬的腿。心道：“该准备今早的敬茶事宜了”
小姐这个状态，还能去吗？
想必昨夜姑爷没有来小姐房里，现在府上的人都知道了吧。
深宅大院多的是见风使舵的小人。逢高踩低更是常态。小姐姐这门婚事本就受人诟病。她完全不敢想，小姐今日敬茶即将会面临着什么。
要不，劝小姐不去了？
红豆认真思索着，小姐若是不去敬茶的后果以及该怎么弥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请安敬茶一般都是在辰时，现在离辰时只差半盏茶，时间紧迫。
红豆正犹豫着，林佑灵先开了口：“帮我洗漱打扮吧。”
可能是干坐半宿没说话，她的嗓子有些干。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红豆后知后觉哦的一声，慌手慌脚道：“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她们这一动。屋外的呀还以为主子起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轻声细语的问候道：“雨蝶姐姐，主子可是醒了？”
叶雨蝶嗯了一声。然后道：“准备热水等一切洗漱用具吧。”
小丫鬟底声应是。只是眼里的鄙夷，怎么藏也藏不住。
她嘴角一勾弯着眉眼道：“是。我这就去通知厨房。”
心里却想的是：“呵呵，什么玩笑。他们这些人向来耳聪目明。二少爷成亲，让她们生活在内宅的丫鬟，哪个不是竖着耳朵打听着这位主母。一夜没睡，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新娶来的少夫人不受夫人与少爷的喜欢。”
小丫鬟有礼有节地告退。叶雨蝶却一把拉住她，栖身上前。“收起你嘲弄地嘴脸，不然，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丫鬟下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与威胁着。“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国公府，你敢乱来？”
要不是他一年被抓得紧紧的，红豆眼睛瘆人得像是要吃了她。她此时一定会大喊，“打人了。”
叶雨蝶见人被吓住，松了手。还伸手把她褶皱的衣服锊一锊。小声警告道：“之后要注意了知道吗？奴才就奴才，做好你的本分。不然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对小姐不尊敬，就没这么轻松了。”
小丫鬟害怕地点头应是，又慌忙摇头表示，以后不敢了。
叶雨蝶说了一声乖。又道：“快去帮小姐准备吧。”
小丫鬟应是，逃命似的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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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红豆帮着林佑灵挑选着常服。这些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原本她们准备的，今日该穿樱桃红。因为准备了几套，林佑灵另指了一套天青绿。
服装与饰品上下是一套的。原本准备的是樱桃红正装的配饰搭配现在这身就不行了。因此，红豆有些手忙脚乱。
叶雨蝶进来：“需要帮忙吗？”
红豆忙里抽空回答：“不用。”
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她是有准备的，所以只是慌了一会。她问叶雨蝶：“外面的吩咐过了吗？”
叶雨蝶点头。
红豆忙了好一会，期间送洗漱的丫鬟进来。红豆还闻言提醒了一句，之后小姐起床，你们早做准备，今日送得有些慢了。
刚刚被叶雨蝶吓得丫鬟赶紧应是。
等她们好不容易忙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主院赶。
国公府占地面积很大，主子却很少。墨香院虽然在主次方位，临近主院。但她们还是走了小半刻钟。
红豆心道暗糟糕：“小姐这怕是迟到了吧。”
她有些闷不住气，“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让小跳蚤去把姑爷请来吧。”
林佑灵身形顿了一瞬，快得让人察觉不出来。“不用了。”
独守空房她都经历过了，一个人过来敬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红豆有些急，抱怨道：“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照顾姑爷的。谁不知道喝酒之后，若不小心很容易着凉。府里的丫鬟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还是豪门大院呢。怎么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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