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大获全胜,缴获1.5吨毒品的消息在内部迅速传开。专案组指挥中心的灯光通明了一整夜,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电子屏幕上,“蝰蛇”垂头丧气的审讯画面定格在最上方,下方则是天堂岛的三维卫星图,几个红色标记不断闪烁。
林队长站在地图前,眼睛布满血丝却依然锐利。他用激光笔指着天堂岛西侧那片被茂密植被覆盖的区域:“‘蝰蛇’供出的是这里——一个伪装成废弃渔港的加工点。但根据我们的情报分析,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他切换图片,显示出一张模糊的航拍照片,“岛的另一侧,这片密林深处,才是真正的集散中心。他们有完整的加工流水线,甚至有小型机场跑道。”
专案组副组长王磊推了推眼镜,调出一份数据报告:“根据‘蝰蛇’的交代和我们的估算,岛上至少还有五十名武装人员,而且装备精良。更重要的是,他们附近是节目组近三十名工作人员和嘉宾,这是最大的人质风险。”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但没人有睡意。
“必须一网打尽,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林队长的声音斩钉截铁,“否则他们会像癌细胞一样,不清理掉病灶,就会重新扩散。”
行动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制定完成。上级的批复在凌晨五点下达:c国警方同意联合行动,但附加了严格条件——由于涉及他国领土主权,中方只能派遣五名队员参与,主力必须由c国警方承担。
“五个人?”大队长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就凭他们,能斩草除根才有鬼!去年我们在边境联合行动,他们的指挥被毒贩耍的团团转!”
老韩——韩卫国,一位有着二十年边境缉毒经验的老特警,拍了拍大队长的肩膀:“老陈,冷静点。这是政治现实,我们得接受。”
他的声音沉稳,眼角深刻的皱纹记录着无数次生死任务。“至少我们争取到了先遣登岛的许可,这才是关键。”
陈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老韩,你确定要带队?你下个月就退休了。”
韩卫国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看透生死的豁达:“正因为要退休了,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再说了,我对岛上那帮猴子的套路熟。”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补给船“海鸥号”缓缓靠近天堂岛东侧的小码头。船身漆皮斑驳,看起来与平日运送物资的船只别无二致。
船舱内,韩卫国和他的四名队员正在做最后检查。五人全部穿着与节目组工作人员相似的便装——摄影马甲、工装裤、登山鞋。他们的装备隐藏在三个特制的摄影器材箱和两个补给物资箱中。
“到达后,首要任务是确保所有人员安全撤离至安全区域。”韩卫国低声重复行动要点,“我们不参与武装清剿,除非遭遇直接威胁。明白吗?”
四名队员齐齐点头。他们都是韩卫国亲自挑选的精锐,大大小小的战斗参加了不知多少,这样的场面根本不带怕的。
船轻轻靠岸。清晨的海岛笼罩在薄雾中。远处,节目组的营地隐约可见几顶帐篷的轮廓。
总导演刘志明早已等候在码头,他裹着一件不合时令的外套,脸色苍白。张弛站在一旁,他已经换上了节目组的服装,胸前挂着工作证。
“警官……”刘志明的嘴唇哆嗦着,“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就是个拍综艺的,想靠这个节目翻身,哪知道会牵扯进这种事……”他如同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天知道,前一个小时他还在美梦中,梦到自己成为大制作剧的导演,一醒来发现自己很有可能要唱铁窗泪了。
张弛扶住几乎要瘫软的总导演,压低声音:“刘导,冷静。我们已经查清你与案件无关。现在需要你配合,按照计划行事。”
刘志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点头:“明白,明白!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真的是良民啊!!”
张弛继续说道,“现在,通知所有人集合撤离。用‘台风预警’的理由,不要引起恐慌。”
天亮了,水淼已经穿戴整齐,如同往常一样,准备早饭,不过这次准备的量比之前多了点。她有预感,中午怕是没有条件吃饭了,还是吃饱点不会错。
昨夜她几乎没睡。张弛出发前,她其实醒着。当手腕上的终端突然收到节目组的紧急通知时,她反而松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走出营地时,她遇到了打着哈欠的刘成功。“导演也太小心了吧?”刘成功揉着眼睛,“我看天气预报了,那个风暴离我们远着呢,根本不影响。”
水淼笑了笑,笑容温和:“上次龙卷风之前,气象台也说概率很低。谨慎点总没错。”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已经大亮了,但西边的天际线堆积着厚重的云层,“而且你看那边,天气的事,谁说得准呢。”
刘成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嘟囔了几句,还是跟着往集合点走去。
到达集合点时,已有十几个工作人员等在那里。水淼的目光迅速扫过人群,立刻识别出几张新面孔——那五个人虽然穿着节目组的服装,但他们的站姿、眼神交流的方式、甚至背包的背负方式,都透着非普通人的痕迹。
水淼不动声色地走到集合队伍中,将背包放在脚边,双手插兜。她偏头看向营地另一侧,傅明丰和他的团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傅明丰的脸色不太好,眼袋明显,这段时间明显不好过。
张弛站在集合点中央,与韩卫国交换了一个几乎不可察的眼神。水淼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了然。她收回目光,假装整理背包带子。
傅明丰径直走到水淼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番,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看起来,你昨晚睡得不错啊?怎么,觉得冠军十拿九稳了,所以高枕无忧?小心马失前蹄!”
水淼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彼此彼此。不过多谢你提醒,我一定严阵以待,不会发生陈顿那样的“意外”!半场开香槟的事,我肯定不干!”她说完便转回头,不再给他继续对话的机会。
傅明丰被噎了一下,脸色沉了沉,刚想说什么,总导演刘志明已经站到了众人面前。
“各位,抱歉这么早叫醒大家。”刘志明的声音有些发颤,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刚刚接到气象部门紧急通知,一个新的台风正在形成,路径可能经过我们这片海域。虽然概率不大,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暂时撤离到更安全的指定区域。”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抱怨,有人质疑,但大多数人选择了服从——毕竟有上次龙卷风的教训,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请大家配合,保持秩序。”刘志明提高了声音,“我们现在就登船,船只已经准备好了。个人物品尽量简化,营地的东西后续会有人收拾。”
韩卫国和他的队员混在人群中,自然地协助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他们看似随意地站位,实则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保护圈,将节目组成员围在中间。张弛则走在队伍最后,目光始终锁定傅明丰。
先遣队的计划是将人员带到距离天堂岛三海里外的“安全岛”——上面有一个废弃的气象站,可以作为临时避难所。等待c国警方的清剿行动结束后,再由船只接应所有人撤离。
就在“海鸥号”缓缓驶离天堂岛码头的同时,岛屿西侧密林深处的毒品加工点内,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由废弃木材加工厂改造而成的据点,四周被三米高的铁丝网环绕,四角设有简易了望塔。
厂房内,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十几名工人正在将成块的白色粉末分装、密封、装箱。
在厂房旁的一栋二层小楼里,五个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散落着枪支、弹匣和几张手绘地图。
坐在主位的男人约莫五十岁,左脸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他就是“蝮蛇”,这个贩毒集团在c国海域的实际控制人。
“猪倌注意到我们了。”蝮蛇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木头。他口中的“猪倌”指的是c国警方,这是他们圈子里的黑话,讽刺警方无能,只能赶赶猪。
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个光头壮汉狠狠吸了口烟:“蝰蛇栽了,那批货可惜了。一吨半啊,够我们卖半年。早知道就不冒险了!”
“哼,老三,你这个时候抱怨是什么意思,刚开始的时候是你最积极的,再说华国市场就是一大块肥肉,谁不眼馋?!”边上的老二呛道。
“华国警方参与了?”问话的是个瘦高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会计而不是毒贩。他是集团里的“军师”,负责财务和路线规划。
蝮蛇摇摇头:“就几个人,据说是为了保护那个节目组撤离,不参与对我们的打击。c国警方才是主力。”
听到这话,其他人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即使是c国警方,若真下决心清剿,也不是好对付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呗!”最年轻的一个光头站起身,“保证他们抓不到一根鸡毛!”
他话音刚落,坐在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刀疤脸就嗤笑一声:“你说得轻松,厂里那三吨半成品不要了?仓库里那些设备不要了?这一走,损失至少两千万……美元!”
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命重要,但钱也重要。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外面发电机嗡嗡的噪音和远处海浪的声音。
“行了。”蝮蛇掐灭烟头,站起身,“各管各条线。你们想装多少货随你们,能不能逃脱看你们运气。老规矩,散了之后各自找路离开这片海域,过了这个风头,我会再联系你们。”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凛——这是要各自逃命的意思。毒贩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大难临头更是如此。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纷纷起身往外走。脚步声在木质楼梯上咚咚作响,渐渐远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蝮蛇才对一直站在阴影里的心腹阿泰招了招手。阿泰三十出头,跟随蝮蛇已经十年,是他最信任的人。
“老大?”阿泰上前一步。
蝮蛇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匆忙装货的手下们,眼神冰冷:“什么都不带。你叫上其他几个弟兄,我们现在就走。”
阿泰一愣:“老大,仓库里那些货……”
“命比货重要。”蝮蛇转过身,压低声音,“刚刚我在里面没说——内线传消息,c国警方这次是动真格的,出动了大量特警。事实上,这次消息封锁地很严实,消息传到我这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到这里最多四十分钟。”
阿泰的瞳孔猛然收缩。四十分钟,如果现在装货,根本来不及!
“那些人……”他看向窗外。
“他们留下来拖延时间。”蝮蛇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快,去准备快艇,我们从南侧那个隐蔽的小海湾走。”
阿泰立刻明白了。老大这是把其他头目和大部分手下当作诱饵,为自己争取逃生时间。虽然残酷,但在这一行,这就是生存法则。
“我马上去办!”阿泰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蝮蛇叫住人,“你先让线上的人也装货,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些人心眼子多着呢,我必须让他们在岛上待住了!”
五分钟后,一艘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快艇从天堂岛南侧一处完全被植被掩盖的小海湾悄然驶出,发动机声音被刻意压低,很快消失在晨雾弥漫的海面上。
而在加工点这边,其他几个头目正催促手下拼命装货,谁也没注意到蝮蛇已经消失。仓库里一片混乱,成箱的毒品被搬上卡车和越野车,工人们惊慌失措,武装人员则骂骂咧咧地检查武器。
一个年轻毒贩边搬箱子边问身旁的老手:“龙哥,咱们装这么多,船能装下吗?”
被称作龙哥的男人头也不回:“能装多少装多少!装不下的就炸掉,绝不能留给猪倌!对了,去老大那边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我看着差不多可以走了!”
谁知道手下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叫你没找到他们人?!”也不待手下人回答, 他自己赶到老大的地盘,抓住一个装卸的手下:“老大人呢?”
那手下手上还端着东西,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已经有一会儿没看到老大和他的亲信了。“不知道啊,之前还在这呢?”
“之前是多久?”
“半……半个小时吧。”
龙哥脸色一变,扔下手下就往小楼跑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妈的!”龙哥狠狠踹了一脚门框,“被耍了!”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远处隐隐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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