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卯正。
太极殿前铜鼎燃松火,雪落即化,白雾蒸腾。
三司九卿、宗室王公,分列丹陛两侧,太皇太后居中正坐,手杖点地,声如碎冰。
荀澄率先出列,手捧血色奏章: \"臣,再参林殊冒名欺君,且挟兵威逼廷,罪当万死!\"
林殊立于阶下,红袍银甲,神色淡漠。
待荀澄话音落,他自袖中取出一卷黄绫,缓缓展开—— 绫色暗褐,却是陈年血迹。
\"臣,有密诏。\" 四字出口,殿前哗然。
黄绫所书,仅寥寥数行,末尾玉玺朱印,赫然是\"御前之宝\"。
林殊抬眼,声音穿透风雪: \"当年梅岭剿杀,非赤焰谋逆,而是此诏所命—— '赤焰精锐,功高震主,就地伏诛,以绝后患'!\"
血诏示众,字迹未干,仿佛十三年的冤魂在风雪中咆哮。
萧允明突现,披孝白战袍,手执\"清君侧\"龙纹令: \"林殊妖言惑众,当诛!\"
殿门轰然被撞开,三百死士鱼贯而入,俱披白绫,以血为符,竟是一群\"活蛊人\",不惧痛伤。
金鳞卫拔刀迎敌,却惊觉—— 对方所持,亦是金鳞卫腰牌! 原来,皇室宗亲早将手伸进禁军。
殿前广场,金甲对白绫,同袍成敌。 雪被踏成血泥。
霓凰肩伤未愈,仍提银枪护在林殊左侧。
一枪挑飞两名白绫死士,血溅她面,却无暇擦拭。
荀澄趁乱,弯弓搭箭,直射林殊后心! 霓凰旋身挡箭,肩口旧伤再被撕裂,鲜血染透银甲。
她闷哼,却借旋势反手掷枪—— 银枪贯破百步,将荀澄钉在太和殿金匾之上! 血沿\"太和\"二字缓缓滴落。
林殊回身,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嘶哑: \"为何总替我挡?\"
霓凰笑,血自唇角溢出: \"我答应过...要陪你,看真相大白。\"
萧允明见大势已去,竟亲自挥刀砍向太皇太后,欲嫁祸林殊。
刀光里,太皇太后眸底终于浮现恐惧。 千钧一发,林殊掷出手中长枪—— 枪尖贯破萧允明胸口,带飞其整个人,钉在龙阶之上!
雪落,血漫。
林殊一步步踏上丹陛,手中无枪,只有那卷血诏。
他俯视萧允明,声音平静得像冰封的湖: \"告诉我,当年下旨的人——还有谁?\"
萧允明张口,血沫涌出,却狂笑: \"你赢不了...幕后...还有天...\"
笑声未落,头已垂下,气绝。
太皇太后的手杖,在雪地里发出清脆裂响—— 杖首龙纹,被她生生捏碎。
靖王萧景琰拔剑,割破自己手掌。
血滴落雪,绽成点点红梅。 \"朕以帝王血立誓——\" 他举剑过顶,声音穿透风雪, \"赤焰旧案,今日起重审! 凡涉案者,无论宗室皇亲,还是百官士绅,一个不饶!\"
剑尖指向破碎的丹陛,也指向看不见的深渊, \"要么昭雪,要么同葬!\"
众臣跪倒,山呼万岁。
雪更大,覆盖血迹,像为十三年亡魂,覆上一层白绫。
廷议散,残阳照在太和殿金匾,\"太和\"二字被血染得刺目。
林殊抱霓凰下丹陛,一步一血印。 他回头,望向深深宫门—— 那里,风雪似巨兽张口,等着吞噬下一个真相。
幕后,还有天? 他低头,看怀中人苍白的脸,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那便...捅破天。\"
夕阳将两道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未出鞘的剑,直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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