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目微沉，眉头蹙紧几分。
他拿过他的手机，将进度条拖回去，又听了一遍。
低眸看着手机上的日期，他的记忆回溯到过往。
那是……她打电话跟他说不要再见面的那段时间。
…………
沈知念觉得程楚骁回来后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具体说不上来。
今天祝菡珺生辰，沈知念想要陪妈妈，所以饭后趁着祝菡珺去洗手间的功夫，沈羡恰好去打电话，她伸手抱住他。
察觉到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她放下心。
“你能不能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问：“为什么？”
“你结不结婚，和谁结婚，和他们没有关系，其实那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便可以不答，我想那应该是你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她垂眸，疲惫靠在他怀里，小声道：“今天真的太糟糕了。”
回想之前发生的任何一帧她都如此觉得。
他捏着她的小脸抬起来，“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不是我深思熟虑过后做的决定？”
沈知念还是觉得别扭。
不过她不想说这个了，偏开脸蛋，“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他们说得我好像上赶着嫁给你一样。”
“沈知念。”
程楚骁又把她的小脸掰回来，听得出她话语里的傲娇劲儿带点玩笑成分，便也顺着她的话道：“你只能嫁给我。”
“不过时间你说了算。”
他唇角扯出点笑意，盯着她瓷白明艳的脸蛋看了会儿，长指捏了两下，“嫁不嫁？”
她似是差点笑出来，赶紧偏开脸，“不嫁。”
“行，那我下次再问。”
听到门口传来了点动静，沈知念连忙松开了他。
程楚骁下午有公事要处理，下午没有继续陪他们，回了公司。
沈羡傍晚时分回了学校。
沈知念想和祝菡珺睡一晚，让她来她的小公寓陪她，但是祝菡珺还是决定回沈家，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总要有个结尾。
当然，她也觉得他们现在谈恋爱需要更多空间，毕竟她平日里拍戏忙，也就休假能多在一起待一会儿。
回沈家的路上，祝菡珺在后座闭目养神，脑中闪过前半生发生的很多的事。
从父亲撞了人，他们家频频被人骚扰、恐吓，到父亲入狱、自杀，母亲殉情，她遇到沈岳东，后来男友劈腿，她与沈岳东醉酒后一夜情，拿了他的钱还掉所有债务远离京城，想要重新开始。
再到意外发现有了念念，男人靠不住，有孩子就好了，她决定把她生下来，此后一生和她相依为命。
可那群人阴魂不散持续骚扰她，她带着孩子频繁搬家，到撞破那群畜生要对年仅四岁的孩子下手。
后来她意外得知沈岳东丧偶，一个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
如果她嫁给沈岳东成为沈太太，是不是那群畜生就不敢再来找她，她们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
但她也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受委屈？委屈算什么？和受到实际伤害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这是她应得的。
她的这一生已经破烂不堪，恶人她来做，只要她的孩子能够无忧无虑、快乐一生，值了。
…………
沈知念晚上和黎清吃了个饭，聊了聊接下来工作的事，结束后给易诚发消息说她吃完了，可以过来接她。
她下楼到门口看到熟悉的车，看着手机，要给程楚骁发消息时，上了车后座，听到前面低沉的男声：“到前面来。”
她意外抬头。
他来接她怎么没跟她说？
换到副驾驶座上，她边系安全带，边问：“你怎么来了？”
他偏头看她一眼，说的话暗示性十足，“去我那儿。”
沈知念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你……”
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好问的，他那点儿心思。
不过她没打算问，他也是要说的，车内安静几秒，他低声道：“我那儿有第二张床。”
沈知念：“……”
浅水湖高级公寓。
按照往常的习惯，他应该先抱着她亲一会儿，可他今天很能耐得住性子，进了门后先问她，“要不要先洗澡？”
“要。”
“嗯，我去给你拿衣服。”
沈知念在玄关处换好她的云朵拖鞋，放下包包去浴室，在盥洗池旁边的置物台上，放置着和她木槿里公寓里用的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品、沐浴用品和护肤用品。
她喜欢的，和常用的。
她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男人的声音，“睡裙给你放在外面了。”
“好……”
脚步声走远。
她脸颊一红，还以为他要进来，意识到自己满脑通黄，她抬手敲了敲额头，转身进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应该是听到动静，他从沙发上转头看向她，朝她伸出手，“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沈知念走到他身前，把手递给他，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他怀里。
她眉眼间带着点愉悦，好奇地模样，看着他问：“是什么？”
他拿把手机打开，她看着那个页面怔了下，这熟悉的界面好像是之前沈羡给她发录音时，她点开后的样子。
不会那么巧……
今天下午时沈羡确实有些反常，话少了好多，她当时还有些奇怪，该不会是因为他把她给卖了吧？
见他手指停在开关键上要打开，她倏地伸出手按住他的，“等一下。”
男人望向她，漆黑眼眸涌出些笑意，嗓音低淡：“念念，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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