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馥郁的芬芳丝丝缕缕渗入心脉,缠上他的喉头,使得向来圆滑世故的他嗓子发紧,连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只能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好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一声低低的“嗯”。
王香兰:“……??”
这“嗯”是什么意思?
是在恼怒她的冒失,还是原谅她了呢?
如果说是原谅她了,那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啊,他为何还站在原地不动?
可要是说他在生气,那也不大对。
正常来说,他要是不原谅自己,那指定得缠着自己不放,向自己讨要说法,甚至趁机讹上一笔才是。
可他什么都没做,不离开,也不说话,就静静杵在自己面前。
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香兰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悄悄抬起头,飞快看了田泰鸿一眼。
却没想到,面前之人正垂眸看着她。
四目相对,如若山河俱寂,万籁无声。
不同的是,一个在寂静里听见了花开,一个在寂静里听见了擂鼓般的心跳
前者是喜悦,是心动。
后者是紧张,是害怕。
太、太太可怕了!
王香兰没忍住哆嗦了一下,默默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在王香兰三十年的人生里,所接触的男子大多都是白净文气型的,如邵景安,如家中长辈。
就是府上的护卫,看上去比较高大壮硕一些。
不过,也仅仅是比普通人高上半个头,肌肉比普通人更紧实一点儿而已。
她从未见过像眼前之人这样的男子——又黑、又高、又壮。
看上去就跟一堵墙似的。
少说也有八尺。
不,或许比她目测的还要更高一点儿。
肩宽背阔,将一袭寻常短打撑得挺拔如松,搭配着那一身几欲爆衣而出的肌肉,非但不显笨重臃肿,反倒是给人一种肩宽腿长又不失魁梧的匀称感,浑身上下都透着如山岳般的沉稳力量感。
同样的,也带来了极其明显的压迫感。
对方的眼睛又黑又沉,就这么微微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盯上猎物的猛兽,随时要扑上来把她撕碎一般。
王香兰害怕极了,鼻尖儿也跟着渗出来了点儿汗。
经过王大王二一事,她自认自己再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天真地以为这世上处处都是好人的单纯姑娘了。
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也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这世上的男子并非全是怜香惜玉之人。
面对惹他们不快的女子,他们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挥出拳头的,根本不讲半分道理,更无半分顾忌。
她、她真不是故意撞他的。
当然,她也不想被打。
就对方这小山似的身材,蒲扇般的大手,只怕一拳下来,她都能原地投胎了。
要是前些日子遇到面前之人,一心求死的她倒可以破罐子破摔,让他直接打死她。
可现在,她已经不想死了。
她想要好好地活着。
再看面前之人,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危险,真真切切的、关乎性命的威胁。
早知道她就不该大意,以为城南都是热心百姓,便自作主张地吩咐护卫们勿要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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