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今天你们都在，那就把事情说开。你们是侯府的人，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为我分忧。今日过后，我希望你们能回去好好想想，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秦管事听了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么先说第一件，为何疏惩罚秦管事。年前我受伤，此时你们都知晓，虽说对方来势汹汹，但护卫若是没有大意，没有疏于防范，离开岗位时若是知会秦管事，那么我不至于伤的这么重。疏于管理，这是其一；其二，我受伤昏迷时，秦管事擅自处置有过的护卫。”
“可是小少爷，秦管事是为了你才......”
“不管因为什么，他都没这个权力越过我，越过主子去处置他们。他可以把那些人暂时关起来，浅浅的吃些苦头，但他不能自行处置他们。”
下人们低下头，认可了这一点。虽然秦管事忠心耿耿，但就像小少爷说的，如何处置应由小少爷说了算。秦管事当时虽是好意，但也确实是仗着自己的资历和身份行使主子的权力。若是秦管事有别的心思，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这件事你们已经没疑问了。那么再来说第二件，为何疏远你们。诸位皆是侯府的老人，我爹也是信任你们才派你们来帮我。但现在我不是季家的小少爷，是一个商户，是一个想做出一番成绩的人。我不需要太多仆人，而是需要足够多将来能为我分忧的人。”
季松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们面前：“宋叔的身份你们也应该有所猜测，他迟早要离开，到时他把他的人带走后就只剩下你们。你们，现在能为我做什么？打扫庭院，还是帮我跑腿？”
众人被说的羞愧的低下头。
季松深吸一口气，趁热打铁：“我把你们派去给宋叔手底下的人帮忙，你们以为这是在疏远你们？你们也不想想，一般跟在账房、掌柜身边帮忙，打下手的，不都是打算把本事交给他们，让他们当继承人吗？你们消极怠工，阳奉阴违，我将来能指望你们什么？难道要厚着脸皮把宋叔的人留下，让一个外人管着我家的账本和产业吗？”
秦管事马上说道：“小少爷安心，我们不会让你难做，这次是我没约束住他们，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次过后若还有人再犯懒，我绝不姑息。”
众人也纷纷点头，没有之前的愤慨，一个劲的表示自己一定好好跟着现在的师傅学，不会再阳奉阴违。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就先回去吧，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秦管事，你留下，我有些事交代你。”
等众人走后，季松坐了下来：“秦叔，这次对不住了。”
秦管事乐呵呵的说道：“小少爷哪里的话，这有什么。侯爷要是见到你现在这样子怕是要大吃一惊，开心好长一段时间。这些下人本就该敲打敲打，再说之前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小少爷不用放在心上。”
“秦叔，麻烦你去买点人回来。他们既然以后要做别的，府里的活就要别人来了。对了，若是有识字或是算术的也留意下。另外留意一下宅子，宋叔再过不久就要搬出去了，他帮了我们这么多，这点心意还是要有的。”
“好，待会我就去办。只是这么快就和宋老爷要分开了吗？”
秦管事有些舍不得，这位宋询可真是厉害得紧。为人谨慎，处事圆滑，又生了颗玲珑心。他之前跟在小少爷身边也见识过对方的本事，看着他把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带出来的人也对他很是忠心。侯爷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少爷成材，这几个月小少爷可谓是脱胎换骨，其中宋询功不可没。
“秦叔，你知道的，宋叔本来就是因为公主才对我照顾一二。如今目的已达成，他自然要离开。况且，现在这里可是有块大馅饼，没道理不去抢。”
“唉，可惜了。”秦管事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随后便告辞，他得赶紧去买些人回来，要真的快要搬走了，这段时间内可得多塞几个人，能学成一个是一个。
等秦管事走后，季松想了想，从书房里拿了几样东西去找宋询。
“宋叔，你在忙吗？”
“是公子啊，有什么事吗？”
“我想与你聊聊将来的发展。”
宋询有些讶异，笑着说道：“公子，你当明白，你我只是一时结伴而行，总是要分道扬镳的。他日再见面，或许就是对手了。”
季松摇了摇头，直视对方：“蜀地现在这么大的利益，我们也成功从里面分了一大杯羹。没有什么是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这有一个想法，宋叔不妨听听看。若是觉得可行，不妨一起联手，先抢下最好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单打独斗总是容易吃亏，宋叔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宋询点了点头：“不错，公子的变化可真大。不过下次与人谈判，最好不要带书册纸张这种稍微一用力就能看出变化的东西，容易把弱点暴露给对方。”宋询笑了笑，指了指季松拿在手里的有明显褶皱的纸。
“是，我记下了，以后换成玉佩或者扳指。”季松看着手里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捏出折痕的纸，再回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心下有了决断。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少用，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把玩什么东西。当然，到底是漫不经心，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转移注意力得看对方的判断，谁知道别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至于公子的提议，在下洗耳恭听。”
季松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不知宋叔可有听过白叠？”
“白叠？”宋询觉得这东西有些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可是一些权贵家中种的一种能开白色花朵的矮树？”宋询仔细想了一下，总算是把东西对上了，不过这东西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是，宋叔可知，我从一些域外的商人口中得知，此物可用来御寒，且效果虽不比皮草，但有了它，冬天会好上很多。”
“竟是如此！！”
宋询大惊，这可是个好东西，先不说这东西背后的附加价值有多大，单说它的市场那也是无法估量的。想到这里，宋询态度好上不少，亲自斟茶，请季松入座。
“公子的意思我已明白，很荣幸公子能考虑我，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想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至于收益，你七我三如何？不过这白叠似乎对环境有些挑剔，不然也不会用作权贵家的装点，这个，公子可有什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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