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里那股子拍戏的紧张劲儿还没完全散掉,空气里好像还飘着刚才那场哭戏留下来的酸楚味儿。
袁永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心里头沉甸甸的,那是李香琴的难受,也是她自己的累。
眼泪它自己不听使唤,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把她脸上那点妆冲得乱七八糟。
导演王祖娴那声“卡”喊得特别响亮,跟着就是一句“非常好!一条过!”,声音里透着那股子满意和高兴劲儿。
她这话音刚落,周围立马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工作人员也好,其他没事儿歇着的演员也好,都真心实意地给袁永仪鼓劲儿。
这戏拍得是真不容易,能把那么复杂的内心戏一条就演到位,大家都佩服。
可袁永仪这会儿哪顾得上这个呀,她还陷在那股子悲伤里头出不来呢,胸口堵得慌,只知道低着头掉眼泪,眼前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情绪给淹没了的时候,眼前忽然多出来一块手帕。
灰色的,洗得干干净净,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挺好闻的皂角香气。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泪眼一看,是陈浩。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没声息地就走到自己跟前来了。
他没急着说话,就是那么看着她,眼神挺平和,挺安稳的。
“谢谢浩哥……”袁永仪带着哭腔,声音囔囔的,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接那手帕。
她的手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还有点微微发抖。
可就在她的手指头刚碰到那软和的手帕,准备拿过来的时候,陈浩那边却没立刻松开。
他那手掌,暖暖和和、干干爽爽的,就那么轻轻地、特别自然地覆在了她拿着手帕、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上。
就那么按着,停了一两秒钟。
我的老天爷!袁永仪心里头猛地一咯噔,好像有股细小的电流“嗖”地一下从两人碰着的地方窜了过去,顺着胳膊直麻到心里。
这一下太突然了,吓得她连哭都忘了,眼泪珠子还挂在眼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傻乎乎地抬着眼看着陈浩,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浩呢,好像啥特别的事儿也没干一样,特别自然地就把手收回去了,脸上表情还是那样,口气平常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收工了,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他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袁永仪根本没脑子去想别的,也没法拒绝。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还带着他体温和皂角香的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就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了。
陈浩没开他那辆平时坐的车回陈园,而是领着袁永仪,在横店那些七拐八绕的小路里穿行。
他对这儿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似的。
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拍《国产凌凌漆》那个主要摄影棚的楼下。
他没停脚,直接带着她往上走,一直走到了楼顶的天台。
这地方平时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安静得不得了。
可一站上去,嚯,眼界一下子就打开了!
袁永仪跟着他迈上天台最后一级台阶,一抬头,忍不住就轻轻“哇”了一声。
刚才在片场里的那股子憋闷和伤心,好像瞬间就被这开阔的景色给冲淡了不少。
放眼望出去,整个横店影视城好像都铺在了她脚底下。
远处那些仿古的建筑,什么明清宫苑啊,广州街·香港街啊,轮廓都被灯带勾画出来了,能看清那些飞起来翘起来的屋檐角。
近处那些大大小小的摄影棚,窗户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跟撒了一地的星星似的。
再往远看,是横店镇上的灯火,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像一片闪闪发光的大海。
晚上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丝丝的,把她额前的头发丝都吹得飘了起来。
“这儿可真好看……”袁永仪小声嘀咕着,感觉自己胸口那股气儿总算顺过来一些了。
陈浩没看她,自己走到天台边儿上,两只手随意地搭在冰凉的栏杆上,望着远处那片灯海,说:“我要是心里头不痛快了,或者有啥事儿想不明白,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就爱上这儿来待会儿。”
袁永仪没吱声,默默地走到他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搭在栏杆上。
两个人就那么并排站着,谁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底下那片由无数灯光组成的、亮晶晶的世界。
这安静里头有点特别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让袁永仪的心跳一点点加快起来。
她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着身边的陈浩。
夜色不算太黑,远处那些灯光映过来,朦朦胧胧地勾出他侧脸的线条,看着比平时更柔和了些。
看着看着,她心里头那件压了好些天的大事就又冒了出来--那封信!她偷偷塞进他门缝底下的那封信!那封信就像块大石头,这些天一直压在她心口上,让她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
现在,就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台上,四周这么安静,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俩了,袁永仪忽然觉得胆子大了不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气儿都在嗓子眼儿里抖。
她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好像生怕大声一点就会把什么吓跑似的:
“浩哥……那……那封信……你……看到了吗?”
这话一问出口,她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脸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火辣辣的。
她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去看陈浩此刻是什么表情,心脏“咚咚咚”地敲着鼓,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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