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他不会就是……”
李奎勇发现钟跃民脸色不对劲，瞪大了双眼。
钟跃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苦涩道：“同一个人，我吃过他好几次大亏。”
他不想再提曹越，移开话题道：“你朋友怎么得罪曹越的？”
李奎勇摇了摇头，明显不想多说。
……
钟跃民拎着二十斤玉米面回到家，郑桐和袁军早就等的火大。
“钟跃民，你丫的跑哪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哥们还以为你携款潜逃了。”袁军揉着肚子叫道。
“跃民，赶紧的，咱们吃烤鸭和烧鸡去，早上我都没吃饭，一直留着肚子呢。”
郑桐拉着钟跃民的胳膊，就要出去。
钟跃民干笑一声，不好意思道：“郑桐，袁军，我对不起你们……”
“怎么了，你把钱丢了？还是花了？”郑桐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跃民露出羞愧难当的神色。
袁军也急了眼，当即追问道：“你不会真的全花了吧？”
钟跃民慢吞吞的解释道：“这个，我有个朋友有救命的急事，我把钱借给他了。”
“什么？”
袁军和郑桐面面相觑，想要痛骂钟跃民几句，又实在说不出口。
“哎吆！”
郑桐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了沙发上。
袁军也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跃民，你讲义气，你了不起，可是咱们也困难啊，你好歹留十块钱给兄弟们吃顿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俩饿死吧。”
“当心，保证饿不死你们。”
钟跃民指了指面袋子说：“这里面有二十斤玉米面，足够咱们撑好几天……”
“玉米面？”郑桐嫌弃的打断他的话，叫嚷道：“我要吃肉，我要吃烤鸭！”
“跃民，我爸那件大衣你卖了多少钱？”袁军忽然问道。
“姓曹的就给了三十块，我朋友需要五十块钱，我只能又跟他借了二十五块钱。”
说到这里，钟跃民满怀怨气的怒斥道：“他就是葛朗台，不折不扣的黄世仁，哥们算是被狠狠宰了一刀。”
“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谁叫咱们没钱呢！”
袁军感叹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本来黎援朝还派人通知咱们有了小混蛋的消息，召集所有人去砍了他，我跟郑桐还商量着有了钱大吃一顿，恢复元气后去跟黎援朝他们汇合，现在看咱们仨这软脚虾的模样，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郑桐接口道：“小混蛋扎了咱们十几个人，这次咱们要是不去，外人还以为咱们胆子小怕了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钟跃民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他们这些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没了脸面，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钟跃民赶紧问道：“黎援朝说什么时候会合？”
郑桐说：“今天需要派人去核实消息的真假，最快也要明天了。听黎援朝的意思，他还要去派出所打听一下，抓小混蛋时若是不小心……伤了他，会不会有麻烦。”
袁军不屑道：“黎援朝偌大的名声，做事却瞻前顾后，每次咱们打架他都去当和事佬，不是个痛快人。”
钟跃民却很认同黎援朝的做法，点头道：“黎援朝做的对，到时候杀红了眼出了人命，那就闹大发了，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别说去砍人，走快了都头昏眼花。”
郑桐看向钟跃民，吩咐道：“跃民，你不要愣着了，赶快给我们做饭去，棒子面粥就棒子面粥吧，总比饿死强。”
钟跃民理亏，让袁军和郑桐歇着，自己去厨房做了一大锅棒子面粥。
袁军和郑桐不顾发烫，吹着粥连喝了五大碗，这才摸着圆滚滚肚子躺在了沙发上。
两人吃饱后，又跟钟跃民商量起了小混蛋的事。
“跃民，不去太丢份了。”袁军沉声道，“以后其他人怎么看咱们？”
这时，郑桐打量着钟跃民，发现了问题。
“跃民，你怎么就喝了两碗粥，还有刚才你拎着二十斤玉米面跟没事人一样，你丫的不会在外面吃独食了吧？”
钟跃民见瞒不住，就把昨晚在曹越家吃了排骨乱炖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个菜，但是油水十足，曹越又吃不惯玉米饼，钟跃民算是吃了顿饱饭。
袁军和郑桐顿时感觉不平衡了。
“明天去砍小混蛋，跃民你冲在前头，我们两个就去充个人数。”袁军愤愤不平道。
“没问题，瞧我的吧。”钟跃民一口答应下来。
黎援朝的行动比想象的快。
中午就派人来通知钟跃民傍晚去附近的体育场汇合。
晚上就行动。
当问到小混蛋的藏匿的地址时，钟跃民傻眼了。
手腕折断，医院名字更是熟悉。
再加上早晨看到的那个刀疤脸，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到陌生人满眼的凶狠和警惕。
两相一结合。
钟跃民知道李奎勇救的朋友正是自己这些人的敌人。
钟跃民想到自己忍饥挨饿省下钱来是为了救小混蛋。
顿时哭笑不得。
同时心里更是着急。
李奎勇跟小混蛋待在一起，到时候一旦打起来，恐怕会跟着出事。
钟跃民知道李奎勇的脾气，自己现在去跟他说这件事，他一定会通知小混蛋逃跑。
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背叛了黎援朝他们，成了告密的叛徒。
但是不告诉李奎勇，又不忍心他为了义气跟着送死。
钟跃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
……
晚上九点。
小混蛋看着右手臂上的石膏和绷带，双眼不时划过丝丝寒光。
“勇哥，那人你认识吗？”小混蛋看向坐在床边的李奎勇。
“九儿，咱们惹不起人家，算了吧，再说我已经担保过了，从今以后你不准报复他。”李奎勇劝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小混蛋恨恨道。
李奎勇摇了摇头，说道：“九儿，今天你也见识了，那个人很邪乎，咱们两个联手也不是他对手。”
小混蛋冷笑道：“既然刀子伤不到他，我们就拿这个……”
小混蛋说着左手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
李奎勇瞳孔微微一缩。
就在此时。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少年焦急的跑了过来。
“大哥，不好了，二哥被人打了，你快回家看看吧。”李奎元带着哭腔喊道。
“三儿，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李奎勇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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