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程序甩给洛安之后，托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顺带还将队长给拽走了。
“洛安，现在是二零几几年呀，我没办法联网校准时间诶！”
至此，少女的声音便是充斥着洛安的耳畔，让他脑袋一阵生疼。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在了属于自己的那间休息室门口。
当然，里边还有人在等着他。
“洛安，队长他找你是有什么事情？”
见到洛安走进门，旺达眼神一亮，便起身迎了上来。
“是和下次任务有关吗？”
“这倒不是，托尼他把程序复原出来了，让队长跑腿过来叫我而已。”
说罢，洛安伸手揉了揉旺达那头柔顺的发丝，倒是惹得后者将脸鼓得如同河豚一般。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你这小队长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这可是在房间里，你说过更喜欢我比较少女的状态。”
抬起手轻抚着洛安的脸庞，旺达低声说道：
“而且一直这样绷紧了神经，我很担心你会有哪天撑不住。”
“真要有那天，估计就得靠你的混沌魔法来拦着丧尸了。”
“不准说这种，我们约好了的。”
洛安话音刚落，旺达便是伸手捂着他的嘴，清秀的脸庞上满是埋怨。
“我们会没事的，你可是单枪匹马消灭了灭霸的人。”
两人的目光相碰，随即脸庞逐渐接近，但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旁边的电脑突然亮了起来。
“洛安，怎么电脑里的数据库缺了这么多资料啊，网络也接不上。”
突然听见这道少女声音，旺达当即双手抬起，暗红色的光点状能量体覆盖在手臂上，瞬息之后便是形成一个尖锥要往电脑屏幕上扎去。
得亏洛安眼疾手快将旺达拉住，不然自己花老大劲从废墟里淘零件回来组装的电脑就要宣告报废了。
“旺达，这是亚托莉的程序，刚才托尼就是为了这个才找我的。”
一边说着，洛安任由旺达留在自己怀抱之中，双手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
只见电脑屏幕上一阵闪烁之后，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色水手服的浅棕发色少女。
“啊，是旺达小姐。”
在洛安往电脑里面植入程序之后，屏幕上显示的少女歪了歪头，随即指着旺达大喊出声：
“虽然是旺达小姐，但是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这也是你和洛安的奇怪play吗？”
“静音！”
眼看着话题一开始就变得很不对劲，洛安赶紧给出了指令，只是亚托莉那张嘴实在是太快了些。
“托尼不是说数据库没了吗，为什么还能记得这些……”
听见洛安这一句嘟囔，屏幕上的亚托莉不住地比划着双手，张嘴似乎是正在说些什么，但因为洛安下了静音指令，却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要是答应不说黑历史，我就解除静音。”
注意到亚托莉那表情异常丰富的脸庞，洛安隐隐觉得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开口告诫道：
“你要是收到这条指令，那就点点头。”
洛安刚把话说完，屏幕上的亚托莉便是点头如捣蒜，双手还在胸前不断做出请求的动作。
“静音解除……”
洛安刚换了指令，亚托莉仿佛被掐着的脖子终于放松了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尽管本就是人工智能的她并没有“呼吸”这个概念。
“洛安仗着自己有指令权限，欺负人！”
只是在夸张的表情稍微缓和之后，亚托莉却是先给洛安来了一顿声讨。
“这种有权限就为所欲为的人，最差劲……”
“静音。”
可惜没等亚托莉把话说完，洛安便是用实际情况给这位刚醒来的人工智能上了一课：
有操作指令权限，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虽说闹了点小插曲，但亚托莉毕竟跟洛安两人本就是混熟得不能再熟，倒也没出现什么不愉快的情况。
等到亚托莉熟悉了这台完全比不上他们当初在斯塔克大厦的设备之后，洛安才准备进一步了解情况。
“亚托莉，为什么你会被放在标注是‘星期五’底层程序的存储器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睡一觉就这样了。”
亚托莉头顶冒出一个“？”，挠着后脑勺说道。
“我的数据记录最后一条，就是将自己传输到目标设备，然后关闭。”
听见亚托莉这样说，洛安原本就要拧成一团的眉心，现在更是变得如同麻花。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边说着，洛安转身坐在椅子上，牙齿轻咬着拇指指甲。
看见洛安这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旺达有些心疼地走上前，伸手替他抚平了眉心的皱纹。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以前也感觉到你是真的很喜欢亚托莉这个智能。”
“我不是没尝试过寻找亚托莉，但一直以失败告终。”
洛安拈起那原本应该装载了星期五主程序的存储器，随手抛了几下之后沉声道：
“但对应的存储器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一开始我还认为单纯是被埋在废墟下。
“但之后的几次针对斯塔克大厦废墟的搜寻，却都是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洛安的视线再度投向屏幕上完全是一副等着听故事表情的亚托莉，开口问道：
“亚托莉，再确认一次你的记录。”
“诶？全部吗？”
听洛安这样说，亚托莉显得更加惊讶，轻声开口想要确认一番。
“虽然现在没办法连接到互联网获取数据，但基础储存器的资料还是相当多的哦？”
“没有足够的资料，你也没办法恢复以往的对话风格，但我就是要全部的数据，描述得尽量简单些。”
“好吧，如果洛安想全听一遍。”
尽管看着就很不情愿，亚托莉还是在嘟起嘴沉吟一阵之后，开始调取了数据库中的记录。
“第一条记录是在2009年，我作为人工智能程序的问世……”
“停停停，不用从那么久远的时间点开始说。”
就在亚托莉开始之后，洛安只等她说完第一句便是抬手打断了话头。
“在你的记录里有没有特别模糊的，或者是直接从那次丧尸病毒爆发的系列事件开始查找。”
“明白了，洛安也真是的，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好了？”
嘟囔着说出这一句之后，亚托莉形象身侧的屏幕闪过一连串的字符。
直到那些不停闪烁的字符消失，少女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病毒爆发前半个月，为了治疗在守护无限宝石的时候受伤的幻视先生，计划在复仇者基地内部启用再生摇篮；
“病毒爆发前两周，改良版再生摇篮成功启动，幻视先生陷入沉睡；
“病毒爆发前七天，洛安和托尼·斯塔克联手挫败了反派‘紫人’妄图控制一整个城市的阴谋，并嘲讽他是‘无用的老东西’；
“病毒爆发前六天，在将紫人收押进超能监狱途中，狱警的过滤面罩被打破，紫人逃脱；
“前五天，紫人将几乎整个复仇者联盟控制，同时幻视先生苏醒；
“前四天，在幻视先生的带领下，以蜘蛛侠为首的复仇者预备队将紫人打败；
“前三天，被复仇者联盟以最高危险程度追捕的紫人闯入某处仓库，孤注一掷地使用了被雪藏的未完成血清。
“这血清也导致了紫人能力的变异，让其失去理智的同时，能力变得具有感染性。
“随后便以纽约为中心，爆发了极其严重的丧尸狂潮。”
“到这里都跟我的记忆一致，也就是说最终撤离之前出了问题吗？”
但洛安说完这句之后，却没等来亚托莉对后面事件的记录播报。
洛安抬头看向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的少女正叉着腰，略带不满地看向自己，仿佛他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这是，数据到此为止了吗？”
洛安开口这一问不打紧，亚托莉听了这话却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朝着洛安便是一顿龇牙咧嘴。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啊，我的数据库可是非常齐全的，毕竟是高性能！”
一边说着，少女还满脸自信笑容地叉起了腰，就差拿鼻孔对准洛安这边。
“而高性能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无论对方提出要什么奇葩资料，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出来！”
“怎么这话说得我好像很喜欢强人所难？”
尽管先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洛安很快便是陷入了沉思，耐心回忆着紫人那起事件的蛛丝马迹。
“这要是再找不到线索，真就得‘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了。”
但谁曾想洛安这完全只是在打趣的一句话，却让一直在屏幕里无聊到拿树枝戳快捷方式玩的亚托莉有了反应。
“检测到关键字段，开始调取字段相关记录资料……”
听见亚托莉那被迫营业一般的认真语气，洛安和旺达对视一眼，都是在彼此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惊讶。
毕竟在他们印象中，以往跟个乐天派小女生一样的高级人工智能，可不会出现这种机械式的回应。
“唯一的解释，就是触发了某种底层逻辑。”
观察数秒之后，洛安很容易便得出了结论。
“但问题来了，亚托莉的底层程序只有我和托尼着手编写过，但明显这种情况不会是托尼的手笔。”
说着，洛安指了指屏幕上如同装了电动小马达般疯狂晃脑袋的亚托莉，以及出现在屏幕角落的一份文档。
“而且能把那句话设置成触发语音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别人了。”
洛安这边刚解释完，亚托莉也停止了读取记录的进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洛安，似乎就是等他完成对话看向自己这边。
“亚托莉，能查询到这份记录是谁留给你的吗？”
“抱歉，相关信息被清除掉了，一丁点都没剩下。”
不出意外地在这方面碰了钉子，洛安倒也没再追问些什么，盯着那文稿看了一阵，最后目光停在文字中间夹着的一行乱码上边。
“这行符号……跟弗瑞破译出来的怎么一样？”
眼前这行文字，确实跟队长抄录下来的那道“乱码”相似，但却又稍微有所不同。
队长摘抄下的那段乱码是单纯由字母组成的，甚至拼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单词；
而现在洛安面前这份资料上显示的“乱码”则是要稍微工整一些，看起来像是手写的某种符号文字。
“洛安，需要我对这行字符进行扫描分析吗？”
察觉到洛安的注意力几乎完全留在了那串字符上，亚托莉也是非常贴心地发出了询问，毕竟是高性能的AI，要学会主动替主人排忧解难。
似乎是暗自又给自己一顿夸夸之后，亚托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些，“一贫如洗”的胸脯也是奋力地挺起。
“我们现在没有互联网，要想找出这段字符的含义，还是让我直接去杀光这个星球所有的丧尸吧。”
想到之后搜索和查证将要面临的重重困难，洛安只觉得一阵头大。
“我觉得要不还是先搞清楚这份文件是什么时候、从哪个端口放进去的？”
“唔，虽然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现有的数据库里完全没有记录。”
听见洛安这样说，亚托莉歪头想了一阵，但很快又是不住地摇头。
“可恶，高性能的我居然会出现这种没保存记录的失误，真是何等的失态。”
“先别纠结你那失态的问题了，找找给你留这东西的人，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尽管陷入冥思苦想的亚托莉表现得异常可爱，但洛安此刻却没多少心思去欣赏，一心只想着搞清楚那串乱码到底在表达什么。
“啊，有留下东西的，但一样读起来很奇怪，意义不明。”
亚托莉脸上，找到线索的兴奋转瞬即逝，似乎是因为读不懂这新发现的内容而苦着小脸。
“念出来，让我听听这是什么？”
“好吧，但你一会要是听不懂，我也没办法解释哦？”
亚托莉点头之后，便是照着记忆库中记录的文字念了出来：
“‘他们把霍比特人带到了艾森嘉尔德’……”
但是这句话都还没说完，洛安便已经是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
“我去，哪个天杀的给我留辛达语加密的文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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