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艋愣了愣。
“你......”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你为何对我如此亲密？”
“咱们不是表兄妹吗？”司玉藻道，“你是长辈，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和你......”程艋哑着嗓子。
“哥。”司玉藻打断他的话，“我知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程艋错愕盯着她。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陆晋。”司玉藻道，“所以，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程艋脸色铁青，唇色苍白。
司玉藻看他的样子太难受，于心不忍，道：“算了，咱们不说了。”
她扶起了程艋的胳膊，让他站了起来。
程艋仍是不说话。
司玉藻推着他，送他到了门口。
“哥，你保重，记得按时吃药。”司玉藻叮咛他，“若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说罢，她轻轻替他关了门。
司玉藻站在原地，看着大门合拢，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程艋失魂落魄离开。
司玉藻叹气。
她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残忍了些，毕竟程艋对她一直不错的。
可她没办法。
顾纭和司玉藻是同年，两个人都十九岁了。
顾纭和程艋同龄，可她已经结婚了。
当初，她是为了救程艋才嫁给了司玉藻父亲的战友，现在丈夫病逝，儿女都大了。
她想抽身，可是程艋不允许。
顾纭每次和他吵架，他总会用孩子威胁她。
她怕孩子伤心。
她的心肠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程艋对她百般纠缠，她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后来，她的丈夫去世了，婆婆也去世了。
顾纭一直单身。
她曾经劝说程艋，让他另寻良缘，程艋却死活不肯。
程艋说，他爱惨了顾纭，不能没有她，否则生不如死。
顾纭没办法拒绝。
后来，程艋渐渐掌控了公司，顾纭更是不敢拒绝他。
他对她越来越冷漠。
她也不怪他。
谁年少时不曾迷惘呢？
司玉藻不是顾纭。
她也是爱过一场的人，知晓爱情艰难、痛苦。
可是她不愿意让程艋像顾纭那样痛苦。
他既然选择了顾纭，那么将来必须承受痛苦。
她不能让顾纭的悲剧，再在程艋身上重演！
她不希望程艋和顾纭一样痛苦。
——
顾纭接了司玉藻的电话，立马收拾东西，去赴约了。
她到了约好的咖啡馆。
司玉藻订的，靠窗的座位。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司玉藻招呼顾纭入座。
顾纭谢过她。
“我们俩是多年的朋友。”司玉藻道，“不要客气。”
顾纭笑笑。
司玉藻把她爱吃的点了几份，还让服务生送来果汁。
点好了菜肴，顾纭问司玉藻：“你这次回来，不会待几天吧？”
司玉藻说，她会陪母亲住段时间。
顾纭微讶：“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北京？”
“还不知道，或者三五天吧。”司玉藻道，“你不想我留下来，我就不逗留了。”
顾纭摇摇头。
她没这么赶人。
她是希望司玉藻留下来，多交几个朋友。
“那我先走了。”司玉藻道，“我明天来找你玩。”
“嗯，慢走。”顾纭含笑。
从咖啡厅出来，司玉藻坐进车里，心绪复杂。
司家和顾家的联姻，本就是各取所需。
顾纭是顾家的千金大小姐，而程艋是顾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儿；司玉藻和顾纭，又是青梅竹马、闺蜜情深。
司玉藻想和顾纭做一辈子的挚友。
程艋是司玉藻的哥哥，顾纭是司玉藻的表嫂。
顾纭不爱程艋，却因为感激，而不能拒绝程艋的求婚。
她和程艋相处的这段日子，是她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光。
可是，她不能和顾纭共度余生。
她和顾纭的性格迥异，不可能做一辈子好朋友，迟早分崩离析。
而且，程艋也不爱她，他娶了顾纭。
司玉藻不想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她和顾纭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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