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虽然阳光灿烂，田野里依旧寒冷，河面上的冰已经很厚。
蔬菜大棚里，八个柴油桶做成的炭炉，全部在燃烧，大棚内和外面天差地别，温暖如春。
大白菜苗已经十几个叶，二三十公分高，叶片张开，很薄，带着点透明的颜色。
让乔宇和初晴意外的事，大白菜帮的根部，都有点微微淡紫色，这在这种大白菜的资料中绝对没有。
初晴特意打电话，问了一下京都农科院，教授回答，没有见过，但应该和环境有关，紫色，往往富含花青素，是好事。
“这种营养更加丰富。”
夜晚，两人在炭炉边烤着白天抓的鱼，初晴向乔宇汇报打听的结果。
“不是生病就好。”
乔宇松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的大白菜，语气一转：“不会有毒吧，我记得野蘑菇越是鲜艳毒性越强。”
“你，你别吓我。”
初晴一下子紧张起来，仔细看了看大白菜，大棚外面盖着草帘，外面月光皎洁，里面依旧黑暗，只有炭炉火燃烧，发出的微弱红光。
但即使光线微弱，还是看出大白菜根部淡紫色有点发光，感觉那么点妖艳。
“我逗你呢。”乔宇哈哈哈笑起来，走到大白菜边，伸手掰下几片外围叶子，不影响生长。
回到炭炉边，把叶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入口一股清凉，还有淡淡甜味，感觉很舒服，吞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都感感觉畅快。
果然是好东西，乔宇一脸陶醉，然后……一仰脸，直挺挺倒下。
“乔宇，乔宇，你别吓我。”
初晴吓得跳起来，急忙蹲在乔宇身边，大声叫嚷，抱着乔宇脑袋摇晃。
然后，探了一下乔宇的鼻息，很微弱。
“乔宇，乔宇。”
初晴惊慌地叫嚷，带着哭腔，把乔宇半抱在胸口，不断摇晃。
乔宇感觉脸颊不断撞击在一堆柔软上，小姑娘似乎又长大了。
温暖还有淡淡姑娘幽香。
“叫救护车，对，叫救护车。”
初晴清醒了一下，继续念叨着，拿起身边的大哥大，乔宇急忙长长出一口气，呻吟一声。
要是把救护车叫来，玩笑就开大了。
“你没事吧。”初晴放下大哥大，依旧抱着乔宇的上半身，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这大白菜太美味，我都醉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连呼吸都要没了。”
“那你怎么没有做人工呼吸？”
“去年的，流氓。”
初晴这才知道被耍了，一下子把乔宇扔在地面上，脑袋磕了一下，不过，泥土地，伤不了什么。
初晴坐回炭炉边，久久无语，炭炉火淡红，照着她娇艳的脸颊，红红一片。
“你生气啦。”
过了一会，乔宇把烤好的鱼递给初晴，小心问。
“没有，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初晴叹口气，忽然又伤感起来：“我在想，这病好不了，如果没了，连初吻都在，人生是不是很悲哀。”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想开点。”乔宇急忙摆手：“心情很重要，要乐观。”
“道理我都懂，可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初晴声音忧虑低沉。
“你是不是跟着陈鸿志学了什么，怎么也变得神神叨叨。”
乔宇脱口而出，疑惑地看着初晴，预感，这玩意袁媛很在行。
“没有，绝对没有。”
初晴急忙否认，练功观想乔宇的事情，绝对不能说，一个姑娘家，脑海里全是一个男人，多丢人，虽然那只是练功。
而且，被乔宇说对了，自己那种预感，还真是在观想时得到的，自己似乎奄奄一息，很凄凉。
“如果有那一天，我说是如果，你会带走我的初吻吗。”
初晴幽幽说着，看着乔宇，眼睛朦胧。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用生命保证。”
乔宇挥了挥手，想要挥走初晴带来的压抑感觉。
“你不愿意。”初晴一字一板说着，语气倔强。
“行行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吻你还不行吗。”
乔宇有点无奈，接吻，第一次感觉说起来别扭。
“这可是你答应的，要记住啦。”初晴笑起来，接着说道：“到那一天，不嫌我全身冰冷，其他的也做了吧，让我成为女人。”
“……”
乔宇一阵无语，诧异地看着初晴，初晴却已经低下头，似乎刚才那话只是乔宇的错觉。
这一夜，初晴睡得很香，躺在乔宇怀里。
乔宇却没有睡好，看着姑娘俏脸，心中微微涌动，美好的事情，现在刚刚好，干嘛非要等到那一天，忍不住低头，在初晴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初晴皱了皱眉，微微噘嘴。
好可爱！
第二天一大早，初晴醒来，身边没有了乔宇，穿上衣服，走出大棚。
田野里已经阳光灿烂，乔宇在河面上取了一块厚厚的冰，长方形，用芦柴管吹了一个洞，系上绳子。
在冰块上放上一些草，向初晴招手：“你坐上面。”
初晴在冰块上坐好，手扶着绳索，乔宇把绳索另一端搭在肩膀上，拉着冰块，在麦田里飞快奔跑起来。
初晴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在田野里回荡。
农村没有娱乐年代，冬天女孩子踢毽子跳绳，男孩子就会拉着冰块跑。
初晴第一次坐冰块，格外开心，昨晚那种抑郁感荡然无存。
拉着冰块载着初晴奔跑一会，返回大棚，干活的几位妇女已经过来，放下大棚上的草帘。
“王婶，王山叔几天怎么没有来。”
初晴看着一位中年女人，脆生生问。
王婶身材小，体力弱，乔宇让她干活是照顾一下她家庭，她男人王山有点残疾，每天都会自觉过来帮点忙。
“王山去了花旗镇，有个亲戚收废品，听说很赚钱，以前拜托过人家，昨天来消息，让他过去。”王婶随口介绍：“要过年了，也能赚点。”
“挺好。”
乔宇在一旁点了点头，农闲，尤其是冬天，农村人无所事事，出去赚点钱也不错。
与此同时，花旗镇街道上，王山一瘸一拐走着，在一条街道上停下，旁边的亲戚指着街对面门面房前干活的夏二愣：“看到没有，那个傻子，叫老夏，开的废品收购站，把我们的生意都挤没了，你要想赚钱，就和大家一起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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