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抬起头，与明恬的视线相交，他微微颔首，“不客气。”
见明恬又低下了头，他轻轻拍了拍明恬的肩膀，说道：“好了，血已经止住了，没什么大碍了。以后注意身体。”
“嗯，我会注意的。”明恬轻声回答。
...
明恬做不到光着身体在院中洗澡，他晚上只是用木桶打了点井水，然后回到房间中擦了擦。
倒是祁淮，他已经习惯了在院中冲凉，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见明恬托着木盆去楼上洗，祁淮便直接在院中将衬衫脱掉，月光洒在他健壮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照在结实有力的肌肉上。
祁淮用力拉动轱辘，将水井中的木桶提升到半空，将木桶拿起来放好后，便用水瓢将清凉的井水淋在自己身上，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明恬在房间内擦拭完毕后，便穿上衣物，将毛巾清洗干净后挂在窗边的绳子上。
他感到一阵轻松，准备推开窗户让夜风带走身上的热气。然而，当他打开窗户，微风拂面的同时，他的目光也不经意间落在了院中洗澡的祁淮身上。
那一刹那，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托着下巴在窗口偷偷地看。
———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到这间小屋里，今天是去铁牛小学的第一天，房间里的人早已忙碌起来了。
明恬手中拿着一副圆形的小镜子，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自己穿这套蓝色牛仔褂衬衫好看。
可惜对方家里没有全身镜，不然他还能看看自己穿起来的整体效果。
下了楼后，他又将课本和学生的小礼品们都一一搬到院子里的牛车上，他就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本和几个装着小礼品的盒子走了下来。然而，一趟下来只搬了一小部分。
他的效率太低了，祁淮和李叔便也撸起袖子来帮他搬书。
祁淮和李叔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书本和小礼品都整齐地码放在牛车上。
“明老师，你带的礼物可真不少啊。”李叔笑着拍了拍牛车的车辕，打趣道。
明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我想着学生们可能会喜欢，就多准备了一些。”
李叔点头表示赞同，“多准备些总是好的，学生们看到这些新书和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李叔将牛车推出院子，出了院子后，李叔利索地坐在牛车前面，而明恬则熟练地坐上牛车后座。清晨的阳光洒在乡间的小路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
牛车颠簸在泥土路上，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
牛车渐渐停下，当明恬看着眼前这个破旧的院子，有一瞬间地错愕。他转头问李叔，“李叔，你确定没有走错吗？这是学校？”
李叔点头肯定地回答：“没错，明老师，这就是铁牛小学。”他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无奈和感慨，“这里条件确实艰苦，没办法啊。”
明恬心中的期待瞬间化为失落。这就是铁牛小学吗？与他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院子里虽然很干净，但是几间简陋的教室破败不堪，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不堪，墙皮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块。操场也是一片荒芜，还有几只野狗在四处游荡。
明恬下牛车后，环顾四周，心中五味杂陈。
李叔也感觉到了明恬的失落，他拍了拍明恬的肩膀，“明老师，说来也惭愧啊。虽然这里的环境艰苦了些，但孩子们都渴望学习，渴望改变。
“我相信，在你的帮助下，他们一定能够走出这个破旧的院子，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明恬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失落抛诸脑后。
他走进院中，随意推开了其中一间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很昏暗，只有几扇破旧的窗户透进一丝光线。教室里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黑板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间教室上课了。
就在这时，几个孩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好奇地打量着明恬。明恬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孩子们也热情地回应着。
“超级好看的小哥哥好！”其中有一个胖胖的小男孩率先打招呼，声音清脆而又悦耳。
在他们七嘴八舌的介绍下，明恬可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所学校也是有一个老师和一个校长的，但是老师嫌弃工资低便离开了，没过多久，校长也跑路了。学生们没有办法，只能回家种田去了。现在回来，也是因为明恬这个唯一的老师上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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