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真刚下课，便立马被姬无尘堵住，拉到一旁低声道：“是不是你做的？”
谢如真：“……什么事情就是我做的？你可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姬无尘狐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面色坦然，的确什么都不懂，便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说道：“我听说秦至报名了‘学子称霸大赛’的志愿者，你也知道这个志愿者虽然累了些，可好歹报酬丰盛，且又能出去见见世面，也没有什么危险……秦至若是想去参加，就让他参加好了，这个没必要阻止。”
虽然姬无尘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全都是他听不懂的事情。
但隐约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谢如真蹙眉道：“我不知道他报名了这个。”
秦至约莫是怕被他阻止，也可能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什么都没和他说。
他也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没办法时时刻刻关注秦至的情况。
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谢如真搞鬼后，姬无尘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是谢如真矫枉过正，甚至企图把秦至的翅膀都折断了。
他说道：“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可能就是被其他的子弟给刷下去了，秦至毕竟没什么钱财……”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学院里人人都知道。
虽有心去阻止，但很多事情无可奈何。
姬无尘问道：“要不……我再添一个名额？”
现在的名额已经确定下来了，就算知道这其中有些内幕，但他也看了一眼名单，也的确都是符合条件的学子，就算是挑也挑不出错处来。
再说了，负责这个事情的是一个资历很老的导师，从旁协助的几个导师也都是挺有名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要清洗，怕是整个学院都得从头到尾换人。
院长都没说话，姬无尘没法儿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谢如真却道：“不必，没选上就算他运气不好，不用多生事端。”
名单都出了，所有人都知道名单里没有“秦至”这个人。
若是再强行弄一个名字上去，那些学子或许不敢对导师有怨言，但必定会因此针对秦至。
能当志愿者的确是件好事，但谢如真从未想过带秦至去。
他还是那句话，秦至太小了，不需要这么早就出现在人前，被人太过关注……
见谢如真这么说，姬无尘思虑一二，也觉得这个时候带着秦至去不太合适。
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只能就此作罢。
回到院子后，谢如真便发现院子内有人。
把院子门推开，才发现是秦至。
看到谢如真回来后，他便立马起身迎来，面上带着勉强的笑，眉眼间也全是失落，但他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还笑嘻嘻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谢如真手一挥，院子的门被关上，整个院子也被阵法包裹住。
秦至正意外，便忽然被谢如真一拥入了怀中。
他其实是很迷茫的，但不知为何，被谢如真这么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觉得心中十分有安全感。
然后……更加委屈了。
便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委屈说道：“我本来……还以为，可以跟你一起去‘学子称霸大赛’的，可是都怪我没用，我没通过比赛，我还连个志愿者都选不上……”
谢如真抱着他，温柔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你还小。”
秦至吸着鼻子摇摇头，“我才不厉害，我连第二关都没过去……”
谢如真把他推出自己怀里。
秦至却有些不舍，还想着继续抱他。
谢如真却让他站好，看着自己，温柔说道：“那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在第二关的时候为难你了，才让你没有通过第二关，你会生气，再也不理我吗？”
秦至都没听清楚他前面说的是什么，只听到最后一面，便立马喊道：“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不理你！”
但是顿了顿，反应过来他前面说的话，思考了一会儿，便以为谢如真不想他难过，特意这么安慰他，“我不是说……没通过第二关才这么难过，我的意思是……我、我就是觉得我很没用……”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失落。
比赛没通过其实在他的预料之内，虽然他心中也还是很失落，可是这个事情他认命了。
他难受的是，比赛没通过，志愿者也没竞争过旁人。
虽然这个志愿者的竞争或许是因为潜规则，可是，他承受不住的是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失败的感觉。
无论缘由是自身能力不足，还是自己没权没势，这都是他自身导致的失败。
这让他挫败感很强。
他明明想快点强大起来保护谢如真的，但如今却发现，若是只凭自己能力，就算强大起来了……好像还是保护不了谢如真。
他不仅得强大起来。
他还得有权有势才可以。
谢如真说：“我知道。但是秦至，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
你无权无势，无父无母，在别的学子窝在父母怀中撒娇任性时，你已经学会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乱世中活了下来。
别的学子，无论是否有权有势，都能得到父母的资助，亦或是有学堂的夫子教授他们知识，那个时候的你，或许还在为捡到一个发霉的馒头而沾沾自喜。
大部分的学子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或许多少都靠着旁人，唯有你……是自己一路坚强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秦至本来只是浅浅委屈一下，但他如今就像曾经他羡慕过的那些小孩子一样，被人在意安慰后更加委屈了。
他抱着谢如真，赖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不再害怕丢脸，也无所谓被笑话。
就是哭完后，还是有些尴尬。
谢如真还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还把自己藏了许久的熏鸭给拿了出来。
说，这是院长亲自熏给他的。
秦至就很好奇了，问道：“院长好像往你这里送了很多好吃的啊，什么藏酒，熏鸭，还有各种烤鸡……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谢如真笑着说：“院长对谁都很好。”
只是，对着他的时候……或许会觉得格外愧疚吧。
秦至见谢如真不太想说院长，便也没再多问。
谢如真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谢如真长得又很下饭，秦至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吃完后，更加不好意思了。
谢如真问他：“饱了吗？”
秦至点点头，很不好意思。
刚刚吃得太高兴，还有些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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