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停止转身，是因为他看到了石台上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晶莹透亮，如同山间清泉，不染一丝尘埃，透射出纯真与宁静。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修为只有合体初期，年纪、修为都跟莫凡在青柏城第一次见到的澹台映雪差不多。
小姑娘也是一个美人胚子，眉目如画，肤如凝雪。
虽然被当做牲口一般摆在石台上供人挑选，但她的脸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充满惶恐与绝望。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一般。
小姑娘那清澈纯真的眼神，让莫凡想起了他在地球上的一个堂妹。
他的堂妹小他几岁，从小就很黏着他，无论他去哪里，堂妹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还小的时候，莫凡很讨厌这个整天跟着自己、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但渐渐年长之后，他却很宠爱那个堂妹。
莫凡决定买下那个小姑娘。
“二十二号什么价？”莫凡大声询问。
二十二号，正是那个小姑娘身上号牌的数字。
“二十二号起拍价两千枚中品灵晶。现在有一个客人想要二十二号，还有人想要的吗？”石台旁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看他身上的长袍，莫凡就知道他是玉罗商会的。
“正好我对二十二号也有兴趣，我出两千五百枚中品灵晶。”围观中的一人说道。
“我出两千八百。”
“三千。”
“哈哈这个够嫩，我喜欢，我出三千五。”
莫凡一开始对小姑娘报价，却引来不少人对她的关注。
要不怎么说人都有从众心理，就算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物品，当有人想要拿下的时候，其他人顿时就会觉得那件物品与众不同，然后也跟着想要。
“一万。”
莫凡报出这个价格后，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向莫凡。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都把莫凡当作有特殊嗜好的人，喜欢青涩的幼女。
莫凡神色淡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
“一万枚中品灵晶，还有人报价吗？”玉罗商会的中年男子问道。
没有人继续报价。
莫凡报的价格已经很高了，这个价格，石台上的其他女修可以买到三个。
“既然没人报价，那么二十二号就是那位客人的了。”
有一个女侍者走上石台把小姑娘带到莫凡面前。
莫凡支付灵晶后，女侍者问道：“公子，锁灵链是附赠品，您要打开还是留着？”
“取走吧，我用不着这个东西。”
女侍者把锁灵链打开后，莫凡对小姑娘说道：“走吧。”
莫凡转身就走，小姑娘默默地跟上。
莫凡已经把几千个摊位逛了个大概，他决定离开黑门岛。
他来到售卖虚空石的那个地摊，看到地摊上空空如也，摊主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的宝贝都卖完了？”莫凡问道。
“嗯，运气还不错，都卖光了。”
“那就走吧。”
走出广场后，莫凡说道：“有人要在海上对我出手，跟我走很危险，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
摊主平静地说道：“前辈，我叫程皓。我相信前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真的死在海上，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我绝不会后悔跟前辈走。”
“你为何会相信我？”
“直觉。”
莫凡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以一百万枚中品灵晶买到一块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虚空石，莫凡觉得占了程皓很大的便宜。
要是程皓拿着这块虚空石去四海商会或通天商会，至少能卖出四五千万枚中品灵晶。
所以感觉占了大便宜的莫凡并不介意带着程皓走一程。
莫凡带着程皓以及买来的小姑娘刚走到码头，莫凡就笑着对程皓说道：“你看，还没走出黑门岛，麻烦就在前面等着我呢。”
码头旁边停靠着一艘十四五丈长的仙船，之前想跟莫凡抢夺星空极火晶的绿裙女子站在甲板上，得意地看着莫凡。
在她身边，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青年。中年男子是仙君后期的修为，两个青年则是罗天上仙大圆满。
看样子，她是要等莫凡离开黑门岛后就要动手。
莫凡指了指那个绿裙女子，然后对程皓说道：“那个女人要跟我抢一件宝物，被我用了一点手段，她要在青罗海上对我下手。所以，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莫凡又看了看他买来的小姑娘，“至于你，我买下你只是不想你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被他们凌辱践踏。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你也不必跟着我。”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走近莫凡两步，伸手拉着莫凡的衣袖，用澄澈的眼睛看着莫凡。
莫凡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樊茉茉。”小姑娘的声音纯净清脆。
“既然你相信我，那茉茉你就跟着我吧。到陆地之后，如果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小姑娘嫣然一笑，温暖又明亮，让莫凡神思都恍惚了一下。
而且樊茉茉这个姓名读音，跟莫凡的刚好倒过来，这让莫凡感觉挺有趣。
“我还是想跟前辈一起走。”程皓也说道。
“行，那就走吧。”
莫凡带着樊茉茉、程皓走上码头，然后将他的仙船取出扔到海面上。
他的仙船能坐下四个人，所以带上两个人也没有问题。
莫凡驾驭着仙船离开码头后，绿裙女子所乘坐的大仙船也跟着离开了，明目张胆紧紧跟在莫凡的小仙船之后。
莫凡冷哼一声，控制着仙船不紧不慢地往前西边驶去。
他的目标是大砺岛，玉罗商会所在的岛屿。
离开黑门岛四五十里后，大仙船突然加速，向着莫凡的小仙船直冲过来。
小仙船的体积只是大仙船几十分之一，如果被大仙船撞上，肯定会被撞得稀碎。
“前辈！”
看着大仙船劈风斩浪极速冲撞过来，程皓脸色微微泛白。
莫凡微微笑了一下，取出太一剑握在手里。
他腾空而起，开启了龙之气血。
“混沌天剑！”
莫凡低喝一声，太一剑猛然斩出。
一道灰白色的剑罡喷薄而出，向着大仙船激射过去。
大仙船上的绿裙女子不屑地看着那道灰白色剑罡。
一个小小的金仙初期，竟然想劈开大仙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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