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臣透过车窗,静静凝视着屏幕上那个挥洒自如,光彩照人的女人。
他熟知她在私下里的种种面貌。
慵懒的,偶尔使小性子的,却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站在职业的聚光灯下,展现出的另一面。
专业,敏锐,谈笑风生的从容。
沈敬臣眯眼吐了口烟,说不清道不明地低笑了声。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小宋见过春念人最早跟在沈敬臣身边的模样,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屈下身段,也总有丝天真的清高倔强。
如今全然蜕变,被沈敬臣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至今,怎么会没有他沈敬臣的影子。
直播结束,春念人走下舞台,喜上眉梢的魏文迎了上来。
“念人啊,这次哥欠你个人情!”
“有魏导您这句话,我就不亏。”
春念人浅笑回应,目光瞥见知君已收拾好东西提着包过来,便自然地接过,从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魏导,中秋快乐。”
“嘿!你这丫头,帮了我天大的忙,还给我发红包!”
魏文此刻看她无比顺眼,心里将她挖到自己节目的念头愈发坚定。
他试探着问:“念人,之前没听说你跟秦歌后还有交情啊?”
“大家都说秦老师平易近人,我这次也是斗胆自荐,碰碰运气罢了。”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一切归结于机缘与秦嫣紫的亲和。
魏文点头,不再深究,转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发出邀请。
“念人啊,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来我这边玩玩?”
春念人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笑容得体。
“您这王牌节目哪经得起我折腾,我还是不给您和团队添麻烦了。”
知君适时地将外套递上。
“念人姐,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了,那边……还在等着呢。”
明面是催春念人,实则是提醒魏文,她们因救场已耽误了行程。
魏文还想再争取,春念人已抢先开口:“大家都在忙,我就不多耽误魏导您的时间了,祝《回答》收视长虹!”
说完,她利落地穿上外套,向还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们挥手道别。
“辛苦大家了!我先下班啦!”
“谢谢念人姐的红包!”
工作人员们纷纷回应。
春念人颔首一笑,步履匆匆,仿佛真有急事般离开了演播厅。
魏文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连声叹气,悔不当初。
当年春念人和陈宁同一批进台,他怎么就眼瞎,选了陈宁那个眼高手低的蠢货!
不管魏文今日是如何大悲大喜又愁,春念人心情显然极好。
她独自一人走出侧门,夜风带着中秋的凉意拂面而来。
不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A8静静停靠在阴影里。
春念人快步走过去,车门从内侧打开,她弯腰坐进后座。
车内是淡淡的不知名雅贵冷调的熏香气息。
她看着本应该在沈家家宴的沈敬臣,眼眸盈透有光,惊喜。
“你怎么来了?不用回沈家吗?”
沈敬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就着车内昏暗的光线,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伸手将她鬓边一丝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小宋看了眼后视镜,解释道:“先生已经去过沈家了。”
“这样啊。”
春念人语气轻飘飘的,眼底却漾开浅浅的笑意。
她没有再追问,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靠在他肩上。
“有点累。”
她咕哝着,像只终于回窝的猫。
沈敬臣嘴角微微勾起笑弧。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与此同时,秦嫣紫的座驾也正驶离电视台。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
无意间抬眼望向车窗外,恰巧看到不远处,一辆低调的京A奥迪也停在路口。
就那一瞥,她清晰地看到,车内一位气质冷傲显贵的男人。
而依偎在他肩头的,正是刚刚采访她的春念人。
秦嫣紫皱眉,觉得男人颇为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电光石火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沈家那位太子爷,沈敬臣。
原来是有这样的倚仗。
难怪这姑娘能在台里如此从容不迫,也敢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接下魏文那个烫手山芋,并且举止谈吐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底气。
绿灯亮起,两辆车朝着不同方向驶去。
秦嫣紫沉吟片刻,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备注为沈夫人的号码。
奥迪A8后座,春念人余光可见远处车窗缓缓上升关合,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问沈敬臣要带她去哪儿。
小眯一会儿,再睁眼车停在云阙会所街前。
她坐好,整理衣服,转头看向沈敬臣:“你……”
“嗡”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是沈敬臣手机动静。
她瞥见屏幕上亮起的名字,眼神顷刻间疏淡,轻轻一笑,知情识趣。
“你先接电话吧,我进去了。”
推门,抬脚,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沈敬臣看着窗外那道头也不回的身影进了会所,目光微沉,片刻后,才拿起仍在震动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母亲。”
沈敬臣的目光仍落在春念人消失的入口,他抬手,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沈夫人周蕴华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平稳端方。
“敬臣,你在哪?”
“有事?”
“家宴未散,你提前离席,总该有个交代。”
周蕴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字字带着分量。
“刚才方部长夫人跟我闲聊,说她今晚见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听说,敬臣,你也认识。”
沈敬臣笑得不甚在意,难以捉摸。
看着春念人遗落车内的外套,口袋里,一张名片的一角露了出来。
他伸手,取来眼前。
国际新闻社社长谭观复。
周蕴华在电话没等到他回答,继续道:“敬臣,你清楚沈家的规矩,也明白什么样的人可以站在你身边,玩玩可以,但别让些不必要的麻烦,扰了家里的清净,更别让她,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她的事,不劳您费心。”
他推开车门,长腿迈出,拥来的夜风拨动他额前碎发,将他眸色模糊得越发漫不经心。
“我自有分寸。”
“分寸?”
周蕴华的语气冷下,不想自己儿子在女人这件事上发了狠忘了情。
“敬臣,别低估了这些女人的野心。”
野心?
沈敬臣脑海里划过春念人眉眼。
她想要钱,势?
他差这点东西给她?
他站在车边,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至另一端:
“周女士,中秋佳节,我代她向您问声安康。”
这话实属是明确表态,不乐意她再来过问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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