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设计吗？”浅浅盯着周婉婉手中的图纸，眉头微微皱起。
周婉婉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身边散落着各种首饰样品和设计图。
她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纸张的每一丝纹路。
“我觉得这个设计很有灵气，”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愿望，戴在手指上，随时都能看到自己的愿望。你说，这样会不会很吸引人？”
浅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图纸拿过去仔细端详。
“灵气归灵气，但实用性呢？玻璃瓶容易碎，而且这个设计太复杂了，
成本会很高。你开的是首饰店，不是工艺品店，要考虑市场反应。”
周婉婉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可是……现在首饰市场竞争那么激烈，大家都做差不多的东西，我总得有点不一样的。不然，我的店迟早会被淘汰。”
浅浅放下图纸，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
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我知道你的心思，”她转过身，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总是想得太远，却忽略了眼前的东西。首饰店最重要的是稳定，
而不是一味追求新奇。你看看你最近的设计，一个比一个离谱，销量却不见涨。”
周婉婉站起身，走到浅浅面前，两人的身高几乎相同，她直视着浅浅的眼睛。
“浅浅，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这不是为了把这个店做得更好吗？
我总不能永远停留在现在这个水平。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应该多尝试一些有创意的东西吗？”
浅浅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次的设计有点太冒险了。
玻璃瓶戒指，这个点子……”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太不切实际了。”
周婉婉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放弃这个设计？”
“不是放弃，而是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浅浅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半成品的戒指，
“比如说，这个设计，虽然简单，但很实用。你看，金属质感很好，价格也不高，肯定能卖出去。”
周婉婉看着浅浅手中的戒指，眼神有些恍惚。
那是一枚普通的银戒，没有任何特别的设计，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淡无奇。
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什么。“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不能一直做这些老一套的东西。”
周婉婉站在工作室门口，手里紧握着图纸，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决定拨通中山大师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感。
“婉婉？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什么事吗？”中山大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老师，我最近遇到了点问题，想请您帮帮忙。”周婉婉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发抖。
“好，你说说看。”中山大师的语气缓和下来。
周婉婉将自己和浅浅的争执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从玻璃瓶戒指的设计理念，到浅浅对实用性的质疑，再到她内心的挣扎。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又忍不住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泻而出。
中山大师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你的设计本身并没有问题。
玻璃瓶戒指这个概念很有新意，也很能打动人心。问题在于，顾客他们是否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愿望瓶’？”
周婉婉愣住了，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凭着一股热情和灵感在设计。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仿佛被老师看透了内心。
“老师，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她小声问道。
周婉婉按下了电话，站在工作室的门口，
外面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光影。她紧握着图纸，心里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今天下午的争执还历历在目，浅浅的质疑依旧在耳边回荡：“你真觉得这个‘愿望瓶’会有人喜欢吗？
它真的能卖出去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令周婉婉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门外的风悄悄吹拂着，似乎也在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婉婉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望向外面。霓虹灯的光辉与路人的匆匆身影
交织成了一幅喧嚣却孤独的画面。她抿了抿嘴唇，强忍住心中的酸涩。
突然，手机再次响起，打破了她的沉思。屏幕上的名字让她一愣，是中山大师。
她急忙接起电话，“老师。”
“婉婉，怎么了？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中山大师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老师，我……”周婉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法表达的情感涌上心头。
周婉婉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内心的挣扎再次说了出来，
从浅浅对设计的质疑到自己对未来的迷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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