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面，课桌乱飞。
秦枫突然停下灵力释放，任由扭曲的课桌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撞上自己的肩膀。
那课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扭曲的弧线，桌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桌角如同幻影般穿透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阵冰冷的触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上轻轻划过。
“果然是幻境。”秦枫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教室此刻变得阴森恐怖，墙壁上渗出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青烟。
课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像是被一场无形的风暴肆虐过。
“但为什么偏偏重现这一天？”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秦枫的目光突然被教室角落的饮水机吸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正是在接水时，听到了几个同学躲在走廊里的嘲讽。
饮水机表面的水渍在幻境中泛起诡异的紫光。
他冲过去时，水面倒映出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骨姬那张扭曲的脸。
骨姬？
突然间，黑板上方的电子钟突然疯狂跳动起来，
日期在“2015年5月6日”与“星陨历九万七千载”之间快速闪烁，仿佛两个不同的时空在激烈碰撞。
数字闪烁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秦枫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紫色的闪电如一条条狰狞的巨龙在云层中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闪电劈落的刹那，秦枫看见闪电中浮现出星陨塔的轮廓，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巨塔，
塔身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如此！” 秦枫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根本不是我的记忆——是星陨塔在读取我的恐惧！”
就在这时，班主任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仿佛骨头正在被一点点碾碎。
她的眼睛变得血红，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嘴角挂着黑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找到根源？你连自己为什么修炼都......”她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吵死了。”
秦枫突然抓起钢笔，那支钢笔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
他毫不犹豫地刺入对方咽喉，墨汁喷溅在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扑鼻而来。
这触感真实得可怕，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然而，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幻境。
被刺穿的班主任没有倒下，反而化作粘稠的黑泥包裹住秦枫的手臂。
那黑泥冰冷而滑腻，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手臂不断蔓延。
教室里所有学生同时站起，他们的身体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关节正在被重新组装。
他们撕开人皮，露出由试卷构成的躯体，
每张试卷都写着血淋淋的“失败”，那些字迹仿佛是用鲜血写成，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你逃不掉的。”班长模样的怪物咧开直达耳根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牙齿上还挂着黑色的血丝。
“星陨塔第八层会放大闯入者最深的恐惧——而你害怕的，是‘无意义’。”
它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让人无处可逃。
黑泥已蔓延到秦枫胸口，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牢笼中，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发现自己开始遗忘。
忘记大壮，忘记小静，忘记柳涛.......
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要忘记。
“害怕修炼之路毫无意义？害怕拼命保护的人终将死去？”
“废物永远是废物。”
“小垃圾，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怪物们齐声嘲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秦枫的耳膜。
“闭嘴。”秦枫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坚定，“既然你想要我恐惧。”
“那我就直面恐惧，斩了他！”
秦枫主动放弃抵抗，任由黑泥淹没头顶。
黑暗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黑暗中出现一点金光。
那金光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那是十八岁生日当晚，少年秦枫独自坐在天台上，就着月光翻看一本破旧的《山海经》。
插图里的应龙翅膀残缺，却依然昂首向天，仿佛在向命运抗争。
“原来根源在这。”
成年秦枫的虚影浮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
他一直以为自己害怕的是修炼之路的无意义，害怕自己只不过是个过客。
但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真正害怕的，是失去那份曾经的信念。
他伸手触碰少年时代的自己。
少年突然抬头，眼中映出星空，那星空璀璨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梦想和希望。
“就算没有永恒的意义......”少年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斩妖除魔本身就很酷啊！”
两个时空的声音重合，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汇聚在一起。
秦枫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冲破了黑暗的束缚。
黑泥轰然炸裂，所有怪物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秦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半块板砖，那是他高中时拍晕混混的“武器”。
那板砖虽然破旧不堪，但在他手中却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幻境最大的漏洞，”他将板砖掂了掂，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就是忘了老子当年......”
“可不是一个乖乖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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