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想到信纸上“纸短情长……车马太慢……”一行字，忍住笑：“司长，我敲了三次，您太入神了。”
“有事？”张坤心中有鬼，一只手按住信纸背面，另一只手在头顶仅剩的几根头发上捋了捋。
“三位尚书让您参加视频会议。”秘书保持着专业平静的语气。
“现在？”张坤问。
“嗯，还有三分钟。”
“行了，知道了。”等秘书一出门，张坤就急忙拉开抽屉把信纸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折叠后放进贴身口袋，这才站起来，取下旁边架子上的帽子戴上，走出了办公室。
“三位尚书，各位部长、司长早上好。”简单问好后，沛帅迅速进入正题：“情报司近期发现帝国北部边境外，原索威纳帝国境内出现大量疑似变异异兽群。”
“什么！那不是距离我们很近？”
立刻有人惊呼起来，但参加这场会议的都是帝国高层，很快大家就恢复了平静。
见没有人再说话，沛帅继续介绍情报：“诸位同僚应当知道异生司联合内务部医疗司对帝国境内的变异病患情报进行过梳理，在随后进行的清查异变者行动中，情报司提供了情报支持。”
参会的高层多少都听到过风声，但帝国上层没有授权，他们并没有四处打听，听到这里都聚精会神。
“有一种力量或者称为能量更合适，它能导致生物体产生异变。各位请看视频。”
沛帅播放了一段异变者接受检查的视频：画面中，一名头发花白的大肚子男人躺在手术台上，几名医生围在他高耸的肚子旁，随着遮盖的白布被扯下，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被他们以为是肥胖导致的大肚子上，赫然长着一颗人脸一样的肿瘤。
“这位病患，在二十年前结婚生子，一年前孩子住院需要进行器官移植手术，在对孩子进行双亲配对的时候发现，他的父亲并不是这位病患，而是这位病患的血亲兄长。”
众人虽然不知道沛帅为何突然讲起了家庭伦理关系，却无人提出疑问，而是静静听着他的讲解。
“但这位病患并无任何血亲兄弟。”
“啊？”伦理剧变成悬疑剧，众人不由一愣。
“但经过医疗司查询病例发现，他在出生之前，母亲曾被诊断怀有双胞胎。不过胚胎成长过程中，这名患者将自己的兄弟吸收，并形成自己下半身。因为经过基因检测，他的上半身依旧属于自身基因，但下半身却呈现出细微差别，所以患者与妻子生下的孩子，基因遗传自他没有降生的叔父。”
听到这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沛司长，可这与北境异变兽群有什么关联？”
张坤其实也很想提问，但他毕竟不是年轻人，更沉得住气，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也颇为好奇。
沛帅对镜头点点头：“范司长提的问题，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按理来说，这名患者既然在胚胎阶段就已经汲取了自身兄弟，那么就应该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又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在自己腹部长出兄弟的脸？”
“医疗司认为此事非常古怪，所以将病历发到了情报司。我们调取内部数据对比分析后，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这正是由那种异变能量导致。”
这一次，没有人再打断他的话，所有人都在默默思考，那种异变能量究竟是怎么让一个原本应该“消失”的人重新生长的。
“癌症相信大家都知道，随着时间的增长，人体内细胞会不断分裂产生新细胞替换老死细胞，如果把人体看做一个精密生化产品，细胞分裂就是基于基因链规定规则下的有序更新。但由于一些未知原因，总有少数细胞分裂的时候偏离基因链的规则约束，在体内产生意外细胞。这些细胞具备无序性和无限分裂性，它们聚集在一起便形成赘生物，也就是肿瘤，我们通常称之为癌。”
“通过数据对比发现，在升维之前，人界的癌症患者生出的肿瘤通常并没有规则的外形，内部细胞排列也处于混乱状态。但升维后，有了灵气，我们也可以修炼后，原本的肿瘤也出现了变化。它们不再跟以前那样混乱堆叠，而是开始出现各种有序排列，具体而言，就像刚才这位患者腹部生成的脸状肿瘤，还有后面的这些异化者视频。”
画面上开始出现不同的照片拼成的九宫格，以三秒钟一换的速度播放了五分钟。在这些照片中，有人背部长出数十张嘴巴，有人腰部长出两颗大眼珠，有人后脑勺长着一张马脸……看得众人汗毛倒竖。
“林节度使回归帝国后，带给我们很多新的情报，根据现有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异化能量真实存在，且一直存在于帝国。在缺乏灵气的时代，它只能略微影响生物体内细胞有序复制体系，形成肿瘤。但现在，它已经能影响我们长出新的器官。”
“请问这些器官是否具备功能？”张坤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举手提问。
“张司长提的问题非常重要，目前看来，这些器官与宿主体内正常器官并没有产生联系。”沛帅礼貌点头，解释道。
黄汉成也忍不住了：“沛司长，那岂不是说这些器官能移植给有需要的病人？”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黄尚书的切入点还真是……博爱啊。
沛帅呆了下，才缓缓回答：“黄尚书，这些器官产生原因不明，目前医疗司并没有计划进行器官移植。况且，谁也无法保证，接受这些移植器官后，受体会不会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黄汉成咂咂嘴：“可惜了，还有好些老兵缺胳膊少腿的，要是能移植就好了。”众人这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器官移植的问题，心中一阵愧疚，原来黄尚书是因为心系残疾老兵，而不是胡乱提问。
就在大家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何尚书的声音响了起来：“沛司长，山海界存在很多外形奇特的生物，九头鸟、九尾狐、长人脸的鱼……这些，跟你说的异化能量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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