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从漫天人雨中收回的孙哲，再次望向了张开，眼睛里满是求知欲。
与此同时，他嘴里有条不紊的对张灵勋进行着回应，“这个世界其实是千疮百孔的。”
“而有疮孔的地方，往往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什么？”张灵勋被对方的答非所问弄了满头雾水。
孙哲道：“比如，海市蜃楼。”
“为什么有的海市蜃楼，在现实世界完全没有原型呢？”
“再比如，为什么有些地方被爆出有灵异事件之后，灵异事件就再也没有了呢？”
“因为疮孔被修复了，所以那些事情也就没了。”
“而我就是修复这些疮孔的人。”孙哲瞧向了张灵勋，“换到现在的互联网公司，我的身份差不多就是码农。”
“可你还是没说天道焚化场是什么意思。”张灵勋的眉头又深了些。
“别急。“”孙哲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我之所以能修复疮孔，是因为我是天道选中的人。”
“而像我一样被选中的人还有不少。”
“随着疮孔越开越少，天道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把我们一个个的收到了这里。”
“然后，天道就像这张开一样，开始吞噬我们。”
孙哲抬手指了下张开身上缠绕的金线之光，“这种人化金光的场面我见过不止一次了。”
“好端端的人到了这里全都会蒸发成别人的养料，这可不就是天道的焚化场么？ ”
张灵勋这才理解，可他却不完全相信这个是敌是友都暂且不明的家伙。
他瞧向了不断带给他震撼的张开，费解的自语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孙哲接过了话茬，“不管是什么来路，他绝对是站在天道对立面的。”
张灵勋不禁发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座城。”孙哲朝城楼内边墙走近了些。
张灵勋保持距离地跟了几步。
孙哲问道：“人多吗？”
“多。”张灵勋干脆的应了一声。
顺着城楼往下望去，他见到了很多很多人。
即便有不少人正在化作养料消失，可这座城依旧很拥挤。
街道，屋顶，随处可见。
“这里很大吧？”孙哲又问了一声。
“嗯。”张灵勋还是简单利落。
这里的城池之大，是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
孙哲道：“像这样的地方，原本这里有很多，人们也都是分散的。”
“但现在只剩下这一座了，这里是所有人最后的避难所。”
联想到孙哲之前的话，张灵勋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当即问道：“你是说那些城都被天道吞噬了？”
“是。”孙哲应了一声后，却又紧接着追了两句，“但不单单是天道吞噬。”
“这里还有别的类似天道的力量，他们都在吃。”
张灵勋推测道：“资源争夺？”
“不是。”张灵勋毙掉对方的想法后，给出了正确答案：“你看下面那些人，为什么有的人不会变成光，有些却会变成光呢？”
“这不是随机的巧合。”
“是固定的安排。”
“天道和那股力量在各自分食符合他们口味的人。”
张灵勋这才注意到，确实如张灵勋所说，很多人完全没有变光的意思。
孙哲还在说着：“我看得出来，张开在分食的这些人，以及从人间掉落的他们，都是那股力量爱吃的。现在看来，张开和那股力量的气息是一致的。”
“能和天道抗衡的人，张开张道长真是让我很好奇啊。”孙哲又望了眼张开，当下的张开，身上开始有了些要化茧的意思，
一层层金线把他覆盖了起来。
“他们的对碰，不知道会不会闹得天翻地覆。”孙哲自语似的说了这么句后，凝重的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这里虽然没有日月，但云朵白昼却和外面一般无二。
他分析着说：“原本，我以为是我一直在抵抗天道的原因，才导致这座城迟迟没有被吃下。”
“现在一看，不是。”
“是那股力量在等张开过来啊。”
“抵抗天道？”张灵勋心头疑了声，对这比自己年小许多的神秘人更加好奇和忌惮了，不禁问道：“敢问小先生的境界是？”
“境界？我还真不知道。”孙哲随性自然的说道：“我只知道我很强，但不了解什么境界之分，我是一个人闯江湖到现在的。”
张灵勋将信将疑的又问道：“小先生说的抵抗天道，具体是？？”
孙哲知无不言似的痛快道：“天道两次尝试要吞下这里，但都被我赶走了。”
“我隐约感觉到是那股力量在相助我，但不知道为什么。”
“毕竟那股力量也是个会无情吞噬的家伙。”
“现在看来，这一定和张开道长有关。”
听到这话，张灵勋望了眼没有醒来意思的张开，然后又看向了城内，继续发问：“这些人全都是从人间来的吗？也都是天道选中修疮孔的程序员？”
孙哲道：“不是，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
“既然是吃资源的焚化场，怎么会产生原住民呢？”这一路至此，张灵勋的脑子越来越乱，好奇越来越多。
“可它就是产生了。”孙哲分析说着：“或许，是天道和那个家伙把他们当韭菜养吧，到月份了就割。”
接下来的七天里。
张开一动不动，完全化茧，老远一瞧，像个金色巨蛋被放到了城楼。
从人间下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张灵勋只知道下来的人在变少，却不知道，整个人间界的人口少了一半。
全都进了张开这个恐怖家伙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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