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面复制得有点多，邱灵没吃完，将剩下的几份带到马路边全喂了流浪狗。
翌日，上午。
陶女士蹬着自行车在上塘街穿梭，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的纸条。
“不是这家，也不是这家......”她嘴上嘀嘀咕咕的。
突然，一条大黄狗从前头的院子蹿了出来，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刮过，吹得她轻飘飘的裤管在半空中胡乱晃动。
她被迫停下来。
看到狗避让车辆过了斑马线，跑到对面不远处的包子摊。
那包子摊老板看到它，笑着说了一句话，就从它嘴上衔着的竹篮里拿起10块钱，随后手脚麻利地装上几个包子和几个鸡蛋，并将找的几块零钱一并放入竹篮中。
狗子冲老板摇了摇尾巴，再慢悠悠地过了斑马线。
“哎哟，这狗跟人一样聪明诶。”陶女士眼睁睁看着狗子回到前头的院子里，她先是羡慕，后又想到什么，撇嘴吐槽道：“真没素质，养狗不知道牵绳，要是咬到人，这家主人不得赔死。”
说罢，她很是担忧地摇了摇头。
陶女士继续寻找门牌号，步子在路过那扇院门的时候还刻意远离了。
但是。
那扇门上的门牌号，好像跟她手中的地址一模一样诶。
这狗屎般的缘分。
陶女士左右环顾，呼，没人。
应该没被客户听见吧？
她轻咳一声，抬起手来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
陶女士推门而入，发现邱灵正坐在坝子里啃包子，那条没素质，呸！威猛的小黄狗正趴在地上啃狗粮，啃得嘎嘣响。
邱灵愣了一下，“陶女士，你咋来这么早？”她速速咽下包子，抬起脚朝多多的翘臀上一踹，多多麻溜起身，衔着狗盆回了堂屋。
邱灵起身，看向陶女士，“过来坐吧，吃早饭了吗？”
“吃，吃过了。”陶女士走到石桌旁。
看着那一桌4个大包子，3个茶叶蛋，貌似这家里只有客户一个人，她胃口真好啊。
邱灵从房间拿一次性纸杯给陶女士倒了一杯温热水。
陶女士伸手接过，“不好意思啊，我来太早了，等你吃完我们再谈吧。”
邱灵寻思包子都是味儿，边吃边说的确挺影响空气质量的。
“行，那你先随便看看。”
陶女士一来就看到了坝子中间搭的几个架子，架子上正挂着她上次送给邱灵的一些灯笼。
前些时日下过雨，这些灯笼应该没来得及收，有些地方都褪色了，但主体结构都还十分稳固，不愧是她家的灯笼！
正想着，陶女士就看到大黄狗从堂屋走了出来。
它衔着狗盆跳上洗手台，甚至知道水滴落下来会打湿双脚，它就将脚踩在洗手台的边缘处，用嘴拧开水龙头，就这样把狗盆给冲洗干净了！
然后，它将狗盆衔到太阳底下晒，又颠一颠儿地跑回了堂屋喝水！
就这样，在陶女士好奇的目光下，它走出堂屋来到院子，踩着倚在墙边的木梯，飞跃到了隔壁！
！！！
不多时。
“汪汪汪！！”
“汪汪！”
隔壁传来两声狗叫，听声音的调调，不像是两条狗在吵闹。
“这狗......神了。”
邱灵吃完饭，又漱完口，刚好听到陶女士在低声嘀咕。
她没听清，便问了句：“你说什么？”
陶女士猛得回过神来，笑着指向墙壁，“你家的狗真聪明。”
这话好险没被多多听见，那家伙已经发展到可以听懂好赖话的程度了。
陶女士拿出公文包里的设计图纸。
摊开来才发现这图纸居然是纯手绘的。
设计效果宛若一个巨型花丛，花丛中还盛放着一棵挂满灯笼的树，以及兔子、狗、鹿等小、中、大型动物灯笼散落在花丛中。
其他的就是一些竹编工艺的落地灯，垂挂的屋檐灯等等，都是细致处的点缀。
“嗯，设计没什么问题，只是......”邱灵指出两处不妥，“别墅二层挑高不够，灯笼树若放置在二楼应该会形成压迫感。
还有，我希望不仅有灯笼效果，还可以加上一些增加氛围感的灯光，不然会显得太空、太朴素。”
陶女士先将邱灵的要求记下，又拿出别墅图纸比对，观察半天又瞅准一个位置，“这是一楼的天井吧！我觉得......诶，这里好像太窄了也不行。”
邱灵微微皱眉，“纸上谈兵不行，我带你去实地看看吧。”
泉湖花园。
抵达现场后，陶女士眼里根本没有这别墅多大、多好的概念，先是去二楼看了挑高，后来又直奔天井而去。
她拿着尺子丈量了地面，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就天井吧，这里的位置很好！对于你刚才所说的建议，我也有了调整方向！”
“好，那图纸你便再拿回去改一改。”
陶女士把工具装进公文包，张口就要告辞。
“先等等，我还有笔生意要跟你谈。”邱灵领着陶女士来到茶室。
之前袁方送的茶还剩了一些，放得有些久了，味道反而更醇厚。
“我想要5000个大龙灯。”
“5000个？”邱灵随口一句话，吓得陶女士差点没拿稳茶杯。
这茶杯通体雪白，看上去就很贵。
邱灵：“有困难吗？”
陶女士抿了抿唇，“困难倒没有，只是数量太多，我们恐怕要......3个月才能完成。”
“确实有点久。”3个月后便是12月份，翻个头就到2006年，还不如再加2000个，直到过年前交货......也不行，工期拖得太久，变数也大，人也容易失去新鲜感，“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加快制作工期？”
陶女士点头道：“有倒是有，我师父经营着一个手工坊，她手底下有很多学徒，她们都是学有所成后无处可去，留在手工坊帮忙的，但手艺技巧却要比我公司里的员工强上许多。
我可以请她们来帮忙。”
“我不管你请谁，最后交货的质量绝对不能比之前那批大龙灯差，如有任何质量问题，我可以全额退款，由你承担全部责任。”邱灵一改笑颜，眼里满是严肃。
陶女士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这是肯定的！我们可以像上次一样签进合同里。”见邱灵点头，她才继续往下说：“手工灯笼不耐压，我建议每做好1000个，就交付一次，避免出现因运输不当造成不必要损耗。”
“可以，送货前提前告知我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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