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苦笑，摇摇头：“没人愿意和幽冥扯上关系，因为那意味着死亡，或者轮回。”
宁凡心念一动：“包括在无上世界吗？”
“是的，无上世界也有死亡，除非——”老家伙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露出一丝迷惘以及向往，“除非传说中的永恒之地。”
宁凡从没听说过永恒之地，但光听字面上的意思，也是比无上世界更高级的地方。永恒，难道意味不死？宁凡暗暗在心里问，却没有问出口。
现在的问题是，他离去无上世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不要说去永恒之地了。
另外，宁凡隐隐觉得，永恒之地只是一个地方，恐怕还称不了一个世界。或许如同他的随身小世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空间。
当然，现在只能想象，一切都无从证实。
“你见过轮回殿主？”老家伙突然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没等宁凡回答，他一头冲到幽冥界的入口，仔细观看那里的情况，稍后得出结论：“有人过去了，按照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应该是有人飞升去了上面。”
他指尖上缠绕着飞升的残留气息。
宁凡点点头：“没错，轮回殿主成功飞升了。”
老家伙嘴角抽了抽：“你拿到轮回功法了？”这涉及到两人的誓言，如果是宁凡自己拿到的，和老家伙无关，那么就没必要把道体给他。
宁凡望望他，最终心一软，摇了摇头：“还没有。”
其实已经拿到了，因为宁凡有信心成为继任殿主，从而获得轮回之主的认可和祝福。按照轮回殿主的说法，自然可以得到轮回功法。
现在，宁凡迫切想回去了，回到轮回殿，去开启属于他的挑战之旅。
想当上轮回殿的殿主，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考验，只有完全通过考验，才能得到轮回之主的认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每次都会引发血雨腥风。
三大势力，宁凡从天宫到武道圣宗，现在是轮回殿，轨迹各不相同，但都是深深参与，这让他对武道世界的认识更加深刻，也更能领会到修炼的不容易。
在三大势力中，真正能出人头地的并不多，大部分只能是庸碌一生。一旦发生大战，很多人将沦为炮灰，他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而对宁凡来说，必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否则修炼就失去了意义。
“一旦有人飞升而去，这个入口即将关闭，这里也将变得普通。”老家伙叹了口气，他见多识广，知道这些秘辛也并不奇怪。
宁凡没有接话，他在默默沉思接下来怎么办，是去其它神王所在的地方碰碰机缘，还是打道回府，抓紧时间把轮回功法搞到手。
上古战场的开启是有时限的，五百年一次，机会实在非常难得，错过了可惜。所以，最终思忖再三，宁凡决定再去碰碰机缘。
“你帮我分析一下，看天宫神王可能在哪里？”宁凡突然开口道。
老家伙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应天机，稍后睁开眼，神秘地一笑：“跟我来吧，那个地方挺有意思的。”
宁凡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一片苍翠的山脉，隐在一望无际的血雾之中，这是上古战场的常态，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基本到处是血雾，是当年大战的遗痕，至今不散。
在对轮回法则有了更深的领悟后，宁凡再看血雾的感受不一样了，他似乎看到血雾中的生命轮替万物无常，轮回也无处不在，谁都逃不脱轮回的安排。
和幽暗森林不同，这座山脉里面血雾极浓，有着浓烈的阳刚肃杀之气，应该是极阳极盛的地方，宁凡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天宫向来自诩为人间正道，这种地方怕是才符合他们的胃口。
但宁凡没有追问，默默跟在老家伙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在幽冥地的挫败打击了老家伙，他变得积极主动起来，有点亢奋，有将功赎罪的意味。宁凡看在眼里，暗暗觉得好笑。
又走了一段，进入风暴区域，只见前方沙尘飞扬，漫天都是炽烈的沙尘暴，残暴的能量四处肆虐，天地间充斥着肃杀和恐怖。
能量风暴和一般的风暴不同，对修士也有极强的杀伤力，令人望而却步。但这种层级的能量风暴，对宁凡和老家伙来说没什么。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进风暴之中。老家伙的身周很快出现了一道虚无屏障，将他与能量风暴隔开，让他不受丝毫影响。
宁凡都不需要防护，仅凭肉身就能轻松抵御，他给老家伙加持防护，是为了尽快赶路。
老家伙朝他微微点头，以示谢意，加快步子赶路，他显然明确知道目的地。
两人在风暴中片刻不停，一直向深处进发，最终走出风暴区，来到一片看似宁静的世界。前后强烈的反差，让两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这里才是真正的凶险地。”老家伙叹了口气。
他朝那片世界里伸出手，没有狂风肆虐，没有法则力量的侵袭，他的手臂上很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个世界的恐怖杀伤。
“这是什么力量？”宁凡瞪大眼睛。
“呵呵，这是剥夺一切的力量。”老家伙目光幽幽，将手臂抽回来，顷刻恢复原状。
风暴和宁静地界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越过那道屏障就将承受恐怖之极的剥夺，剥夺一切，无法逃遁。“除非你能胜过它，否则只能认命。”老家伙接着道。
宁凡没有说话，也将手臂伸过屏障，伸进宁静地界。
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压力降临，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手臂，将他手臂的血肉、力量包括生机都吞噬掉。
哼！
宁凡心里冷笑，运用轮回法则之力，施展吸星大法，这是两种力量的第一次协同，轮回力量守护身体，被剥夺的生机、血肉和力量不断地重生出来，和剥夺力量之间形成一个暂时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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