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十分具有冲击力。
至少以前的季宁安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一幕。
“哇——！.”
十分捧场的一声惊呼，像是刻意拉长了语调。
但实际上，季宁安是正儿八经的为这几百号乌泱泱的队伍感到惊叹。
“感觉它们好帅啊！是来投靠我们的吗？”
粉毛萝莉缩在赵飞龙身后，弹出个小脑袋，十分好奇的扫过一张张面孔。
这群人并未掩饰自身的面貌，没有任何布料做遮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条街上。
一柄柄锃亮的砍刀被紧握在手里。
如果换做寻常人等，早就被这一幕吓到，夺命狂奔。
但季宁安是正常人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觉得自己是！
“你们好啊你们好！”
拨开赵飞龙挡在身前的大手，季宁安就这样以一种相较现场气氛，显得格外突兀的方式登场。
也是直到她出现，那位拄着拐杖的长发矮小男人这才投来视线。
“嗯？”
看得出他有些疑惑。
在乔纳斯的视角里。
一个看起来格外天真的小女孩，不顾身前体格壮硕如熊的男人的阻拦，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
“所以...”乔纳斯眯起眼，并没有像其余下属那样显得多么疑惑。
而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您才是那位主？”
...
游乐之都。
正如它的名字那般。
这里是享乐者的天堂。
这里不会有道德的约束，不会有条条框框的条文限制你的一切主张。
至少在黑夜来临之际，直到天明，便是如此。
“哇，那听起来很不错啊！”
季宁安坐在车后座，两边分别是穿着暴露的舞女。
乔纳斯很显然也没有料到传说中那位大名鼎鼎的军火商，传教者，会是这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所以这两位舞女原本是他用来迎合这位“主”的喜好的。
可现在看来...
“谢谢！”
接过一边舞女递来的红酒，季宁安兴高采烈的道了声谢。
浅浅抿了一口，这才有些别扭的皱起眉。
“好难喝，你们平时都只能喝到这些东西吗？怪可怜的...”
两位舞女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地凑近胸脯，而是转变了方式，像是哄孩子那样，哄着这位已经成年了的小萝莉。
副驾驶位上，乔纳斯的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间扫过后视镜。
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车队驶过宽敞的路面。
街道两侧，偶尔可以通过车窗瞥见某个胡同一角，发生的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群小混混撕扯着女孩的衣服。
穿着宽大风衣的男人低声售卖着什么。
酒鬼们勾肩搭背谈天说地。
随着吧嗒一声，小偷终于撬开了某扇门的锁。
但，就像乔纳斯说的。
这里是享乐之都，没人会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里没有无辜的民众。
只有将自己伪装起来，等待猎物送到嘴边的“野狗”。
“噗呲——！”
最终，车辆渐行渐远。
季宁安还是没有看到那位被小混混糟蹋了的女孩究竟露出了怎样的面貌。
或许以后的某刻，她突发奇想，再次路过这里。
待她看见那几具男性的尸体，应该会对所在的这座城市有更深的了解。
当然，前提是那几具无人搭理的尸体不会被猎狗分割，蚕食。
...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怎么还没到！”
季宁安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乔纳斯放缓了语气，哄着这位“主”。
“稍等一下，很快就会到了。”
但，意外总是比计划先行一步。
“哒哒哒哒——！”
子弹迎面而来，随着枪响，季宁安所在这辆车的轮胎刹那爆开。
“滋——！”
宽敞的马路中央，漆黑的轿车漂移了九十度，轰然撞击在一侧的路灯上。
“低头！！”
随着乔纳斯一声充满怒气的咆哮声，剧烈的冲击袭来。
车窗爆裂，车门一侧出现大面积的损坏，凹陷。
而乔纳斯在车辆稳定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猛地起身扭头，去查看季宁安的情况。
但...
“人呢？！”
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遍布血丝，那暴起的程度很难不让人担心下一秒他的眼球会不会掉下来。
乔纳斯的额角流淌着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而在他的视线里，哪还有季宁安？
舞女的尸体搭在敞开的门边，死不瞑目，独留另一侧的女人面露惶恐之色。
“我问你，人呢？！她人呢？！！”
“不...不知道...”
“不知道？！”
乔纳斯一把拽住那位开口舞女的秀发，轰然砸在扶手上，血液飞溅。
“他妈的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好！老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告诉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但容不得乔纳斯宣泄怒火。
“主”的重要性对他来说无可替代。
尤其是眼下的关头上，季宁安不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一脚踹开车门，随着轰的一声，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手枪，朝天连开三枪。
“给老子停！停！”
“该死的野狗，老子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们在暗地里捣鬼！”
“给老子找！到底有谁看到了拦停车辆的那群畜生！”
“给老子找到它！老子要把它的皮剥了，放在明天的会展上！！”
吼声如野兽的咆哮。
而现在的乔纳斯，在手下一众人看来，要比所谓的“野兽”恐怖的多。
因为他是真的能让你求死不能！！
轰的一声，人群一拥而散。
一柄柄砍刀被掏出，无差别的砍向周围未来得及逃跑的路人。
血液喷洒染红了街道，哀嚎声遍野。
至于无辜与否...
那重要吗？
哪怕是条子，在这座城市里看到眼前一幕，也不会对那所谓的“民众”心生怜悯。
这里哪有什么普通人。
有的只是一具具未死去的尸体，与那些“大人物”。
没人会对这一幕感到不理解。
至于此时的季宁安。
她并不知晓当自己被“掳走”后，乔纳斯有多么崩溃，又露出了怎样狰狞的面孔。
那对季宁安来说并不重要。
她并不在意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也不会对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感到恐惧。
最多是有些疑惑。
“师傅，你们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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