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冥大军攻陷月枝城后,并没有休整,而是继续一路北上,死死咬住南晋大军的尾巴。
赤侯魁的想法很简单, 一鼓作气,直接攻下邺城。
他觉得月枝城都攻下了,一个小小的并州城也不在话下。
只需尾随南晋大军身后,等待南晋大军进入并州城时,猛然发起进攻吗,趁机杀入并州城。
对此,曹阖一直都持反对意见。
“殿下, 中原有句古话,叫做穷寇莫追。”
“谢巩乃是中原名将,虽然丢了月枝城,但仍旧不可小觑。”
“依微臣之见,还是放慢行军速度,避免就军阵拉的太长,让谢巩有可乘之机。”
赤候魁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一脸敬重的看向曹阖。
“先生,用兵之事,我自有定夺,你只管监督的军纪便可。”
赤侯魁手下大将也笑道:
“谢巩现在狼狈逃命都来不及,哪里来的勇气反击。”
“曹先生莫不是中原的兵书读多了,打仗都要循规蹈矩的来。”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场众将一阵哈哈大笑。
赤侯魁部下大军,多是来自青侯和紫侯两族。
这两族在蚩冥属于守旧派,不仅反对学习中原文化,更是极为排斥有中原血统的官员。
最近曹阖军纪抓的极严,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好些兄弟就因为玩弄中原女子,或是劫掠沿途未曾逃离的百姓等,便被他无情斩杀了。
不是一个两个,光是这几日来,便有 一二十人的被他就地正法,斩首示众。
要知道,蚩冥军中,奸淫掳掠,是默许对打了胜仗士兵的一种奖励。
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传统。
那些个兄弟,没有死在中原人的刀枪之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刀下。
但凡有点脾气的,都不会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
这些蚩冥将军已经不止一次联名请求赤候魁诛杀 曹阖。
结果赤候魁将一切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替曹阖挡下风波。
曹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注定要迎来众将军的围攻。
“哈哈哈, 曹军师,就你这不足五尺的身高,莫说要减缓行军速度,就算是让你使出吃奶力气,也未必能撵上谢巩大军。”
“老子劝你还是省省那个心吧。”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 哄堂大笑。
“曹军师,打仗之事你就不要瞎掺和了,还是多抽点时间,去替你同类伸冤吧。”
众多将军你一言,我一句,说出来的话明嘲暗讽,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曹阖一副洗耳恭听模样,没有丝毫神情变化。
倒是赤侯魁的越听,脸上怒意更盛。
“够了,都给闭嘴。”
“军纪一事,是本殿下让曹先生严格把控的,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有什么怨气,你们尽管往我头上撒。”
“ 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人将此事归咎在曹先生头上的言论。”
他威严的目光扫视众将,无人敢与他对视分毫。
“众将听令,大军全速前进,要死南晋大军尾巴,,一鼓作气,攻下并州城。”
众将齐声道:
“得令。”
见到赤候魁一意孤行,方才 面对辱骂都一脸淡然的曹阖终是变了色。
“殿下,不可。”
“中原用兵多诡道,一意孤行必然会吃大亏。”
“难道殿下已经忘记与西陵大战的惨败了吗?”
这往伤口上撒盐的行为,顿时让赤候魁脸色难看起来。
“曹先生,本殿下心中自有分寸。”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见到赤候魁铁了心要一意孤行,曹阖不再多说什么。
“殿下, 曹阖告退。”
看着曹阖离去的背影,赤侯魁眼底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可惜曹阖不是他,不明白青侯和紫侯两族 对他的重要性。
顶着巨大压力整顿军纪便已经让两族将军哀怨不已。
若是在尊崇曹阖建议,减缓行军速度,那以后他在青侯和紫侯面前,还有威望吗?
错就错在曹阖当众的此观点说了出来,若是私下里,他或许还会斟酌一二。
他不否认曹阖的才华,只是做事的手段太过刚直,一点都不知道拐弯。
“诸位将军也下去安排事宜吧。”
“青侯涛将军留下。”
众将离去之后,青侯涛开口问道。
“殿下, 不知你有何事吩咐?”
赤候魁一脸凝重,看向行军沙盘。
“中原人用兵向来讲究出其不意。”
“我们步步紧逼,他们必然会派出精锐大军,出其不意的袭击我军。”
青侯涛微微诧异,这不就是先前曹阖担忧之事吗?
身为副将,他知道殿下明知山有虎,偏向 虎山行,必有另外深意。
“殿下是想用紫侯才先锋军为诱饵,引诱南晋大军回击?”
青侯涛能看穿自己意图,赤候魁一点也不意外。
若是看不穿自己的想法,青侯涛 也不配做自己的副将。
“没错,一旦南晋大军回击,你便立刻率领大军从两侧包抄,让南晋大军有来无回。”
“你放心,南晋大军回击,主要目的是牵制我军追击速度。”
“ 他们会派出精锐大军,但是绝对不可能太多。”
“有机会则伺机吃掉他们,没有机会则牵制住他们,等待后续大军驰援。”
“攻城的代价太高了,能在城外吃掉就一点是一点。”
青侯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殿下高明。”
“曹阖那矮子,竟然还想教你做事,简直可笑至极。”
赤候魁轻轻摇头。
“曹先生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万万不能小觑。”
“等我占领中原之后,注定需要大量中原官员来管理幅员辽阔的疆土。”
“欲成大事,我们应该放下就对中原人的敌视。”
“意味的杀戮,终将也会被杀戮侵蚀。”
青侯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赤侯魁嘴中说出的。
要知道赤候魁一直都是反对中原血脉之人入朝的为官的领头羊。
用赤候魁的以前的语气来说:有中原血脉之人了,都该成为该死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正是因为这句话,赤候魁遭到全体在朝 中原血脉大臣的反对。
没有想到才短短半年时间,殿下竟然站到了中原身边,主动替中原人说话,当真是陌生的让人后怕。
“殿下,你不会是被曹阖下了迷魂药吧?”
说罢,他就要伸出去手去替赤候魁摸摸是不是额头发烫。
结果被赤候魁一巴掌拍在手背上,疼的呲牙咧嘴。
“我头脑清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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